这是她第一次开口赶人。
平日里许言在这的时候,她只是忙着自己的事情,从未有过主动叫他走的。
可今天,就在他说完那两句话之后,莫名的心底起了一阵烦躁,伴随着还有酸涩的感觉,总之现在的自己就是不想要见到他。
”怎么了?“觉察到她神色的异样,许言敛起笑容,微微皱眉。
”没什么。“她纤细的手指操纵着筷子,在一只小碗里熟练的打着鸡蛋,不一会儿一道香喷喷的榨菜鸡蛋汤就做好了。
正如同她话里边说的那样,的确只有简简单单的三道菜,咖喱鸡翅膀,炒青菜外加一道榨菜鸡蛋汤。
由于没有预先做饭,杨艳只好将冰箱打开,将原本打算做粥的米饭拿了出来,随意弄了一份炒饭之后,她便端着走出了厨房。
”看不出来你手艺还挺不错的,“许言夹起一块咖喱鸡翅膀,嫩黄的咖喱色,香气扑鼻,”嗯,以后我们在一起绝对饿不死。
杨艳扒了一口饭淡淡的说道:”你看不出来的事情很多,难道要一一觉得好奇?“
一句话堵的许言说不出来,可这样的占上风显然没让他太多的有半分的好心情,就连一向喜欢吃的咖喱鸡翅膀这会儿尝在嘴里头也觉得苦涩。
“杨艳,”许言忽然放下筷子,“其实我刚刚说……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
他接触的异性不多,而顾羽又是他和杨艳共同认识的朋友,在偶尔的话题中提起,不过为了能有点话聊,不会相对无言,觉得尴尬。
杨艳顿了顿手中的筷子,眼瞳中划过微妙的情绪。
“不用说了,吃好饭早点回去休息吧。”她还是那样说话,不喜不悲。
他重新拿起筷子,却在夹菜的瞬间用眼角偷瞄了一眼杨艳脸上的表情。
还是那样,淡淡的,没什么特别,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什么话都没说过。
饭后,杨艳利索的收拾掉桌上的碗筷,她煮饭的时候量已经计算过,刚刚好两个人吃完,一点没有浪费。
客厅的沙发上,许言静静的看着她,忽然有一种温馨的感觉。
或许家就应该是这样吧,不大的屋子里,一个属于自己的人存在。
他忽然有一种想要留宿的冲动,和她两个人躺在床上,哪怕说着说着话睡着,也好过他独自一人的房间。
“你怎么还不走?”杨艳洗完最后一个盘子,擦干残留的水珠后放回原位。
“这么晚了,你不觉得我路上开车会危险吗?”许言挑挑眉,似是掩饰他脸孔上的尴尬。
“你又不是女人,晚上开车怎么了?”杨艳不解。
就算是女人,除非遇到马路杀手,否则开车应该也不存在不安全这个问题。
“杨艳,我今天没带钥匙。”前思后想,他找了一个最烂最老掉牙的借口。
“没带钥匙怎么了,你家里没人吗?”杨艳目光淡然的看了他一眼,似乎猜中了他的心思。
“没人,我爸妈都出差了,这个点阿姨也下班了,所以我没地方去了。”话已经说出口了,怎么样他都得咬着牙撑到底。
“没地方去就在车里窝一晚,”杨艳没有半分留他的意思,“或者你有钱的话,酒店里开间房睡一晚也行。”
他愣了一下,没想到杨艳会拒绝的这么直白。
可很快的他恢复清明,忽然想起两人已经领了证了。
领证什么意思?
正式夫妻!
跟自己法律上的妻子住在一起还需要找理由吗?
这样想着,许言微微勾唇,健硕的身躯肆意的靠在沙发椅背上:“我今晚跟你睡。”
“你什么意思!”杨艳紧张的看着他,下意识的缩了缩身子。
她不是****,虽然头一次的经历不怎么美好。
“什么什么意思?”许言知道她是误会了,可这样的表情他倒是很喜欢,“跟自己的老婆一起睡还需要什么意思?”
“不行,你不能住这里!”想也不想的,杨艳断然拒绝。
她从来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没有任何人陪伴,来访和居家不一样,来访的人总是要走,而居家……
不行,一定不行!
“杨艳,我们是夫妻!”一句话出口,让杨艳慌乱的心再一次的下沉。
是啊,他们领了证了,是夫妻了。
她怔怔的抬头,看着这个刚刚走到她眼前的男人。
他是她人生的第一次动心,却意外的成了自己的丈夫……
“杨艳,我们已经是夫妻了,早晚都要住在一起,你不可能一辈子一个人。”许言伸出自己修长的手指抚摸着她的侧边脸颊,不多一会儿却又撤了回来。
她肌肤的触感很好,柔软有弹性。
许言知道再不住手,他很可能被这样细腻的手感征服而忍不住吻上去。
“我……我家里又没有你的衣服,”杨艳的心像是漏了一个节拍似的,在半妥协的状态下垂死挣扎,“难不成你要穿我的衣服?”
“呵呵呵呵,关于这一个,你不用担心,”许言轻笑出声,“我平时都会备一套衣服在车里,免得医院临时通知我值班没衣服换。”
因为职业的关系,他洁癖的可以,一套衣服绝对不会穿着超过十八个小时。
这下杨艳彻底没理由了,事实上“夫妻”这一层关系已经将任何的理由都打击的站不住脚跟了。
所以最终的结果就是杨艳沉着脸坐在沙发上,看着刚从浴室走出来的许言,心里默默的憋着一股气。
“我洗好了,你什么时候洗澡?”他顶着湿漉漉的头发,脖子上还挂着杨艳特地为他拿出来的新毛巾。
杨艳幽幽的看了他一眼,倏的一下站起身,径直往房里走去,不多一会儿就抱着一床被子连带着一个枕头走了出来。
“我想你应该不会跟我挤这么一个小房间吧,”她将被子枕头往沙发上一放,“所以要住这里的话,睡客厅。”
“你见过哪对夫妻是一个睡房里一个睡房外的?”许言皱着眉,很是不悦。
他又不做什么,单纯的睡觉而已,用得着防贼那样防着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