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翔挤在人群里,心跳快得几乎要从嘴里跳出来。
好一会儿后,杀意慢慢消散,贺知青等人猛地深吸一口气,这才算是缓过神来。
立时,贺知青脸色一变,呵斥道,“小小年纪,一点不懂得尊敬长辈,真是个没教养的毛头小子!”
一旁的贺家长辈纷纷点头,用着高高在上的目光瞧着楚天,完全将刚才的窘态忘在了脑后。
“老东西们,活腻了!”
车雄的脸色狰狞起来,骨节被捏得爆豆一般响,他作势就要走上去,而这时,先前的几名贺家保镖连忙上前,摆出架势挡在了车雄面前。
“狗东西,滚开!”
车雄抬起胳膊,朝着正前方的那人便是一拳,“嘭”地一声闷响,那人好似被卡车撞到,浑身一阵颤栗,连着退出去好几步,重重地摔在地上。
而后,车雄张开双臂,一手抓住一颗脑袋,用力地撞在身前。
咚!
两人只感觉眼前猛地一黑,立时昏厥。
只是一眨眼的时间,就只剩下最后一名保镖,贺家众人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他们花了重金请来的功夫大师们,怎么就脆得和一张纸一样。
咚!
等最后一名保镖也被处理了,车雄那凶狠的目光只是扫视一圈,立时贺家人脊背一阵发凉,就像是被饿狼盯住了一样,身子止不住地打哆嗦。
“老东西,就你们也敢对头领不敬!”
车雄扬起手来,手背遮住了阳光,贺知青艰难地抬起头,看到黑影重重地朝他扇来,但他却连惨叫都叫不出口,只是呆愣地等着。
啪!
响亮的巴掌,把贺家的脸面扇了个粉碎!
楚天冷笑一声,目光之中仅是戏谑,迈步走上前来后,看着贺家的当家人被打肿了的脸,“贺家的股份,再减一成。”
一个这话,贺翔猛地一个激灵,连滚带爬地来到楚天面前。
“楚公子,息怒啊!”
贺翔已经顾不得自己那死要面子的父亲,弯着腰,低下头,无比恭敬地说道,“贺家一定会完全听从楚公子的安排,请楚公子看在林小姐和楚小姐是多年好友的份上,高抬贵手!”
山水花园项目,贺家的股份再减下去,恐怕就真的成白打工的了。
而贺家秘不外宣的问题,唯有借助于山水花园项目才能解决,否则贺家的下场比当初的楚家还惨!
楚天只是瞥了他一眼,随即目光放在了之前神情倨傲的贺家长辈身上,立时这几人全身有如针扎,站立不安!
“贺家的待客之道,就是让客人站在院子里吗?”
楚天冰冷地开口,顿时贺翔连忙就要安排人搬椅子来,但车雄却拦住了他,伸手揪住了一名贺家长辈,带着杀意地说道,“跪下!”
“什,什么,你说什么。”
贺家长辈装聋作哑,但不等他把话说完,车雄冷哼一声,抬脚踹在他的大腿上,立时贺家长辈跪在楚天面前,被强压下去的脊背恰到好处地弯成了一张椅子。
楚天坐了上去,神情冷峻地看向贺家其余人。
贺家的尊严,彻底粉碎!
贺知青看着眼前的一切,张了张干得要冒烟了的嘴巴,却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山水花园,开发交由贺家负责,拿六成股份,如果项目出现任何一点问题,我会拿贺家是问。”
楚天冷冰冰地说完,目光再度扫视一圈贺家众人,之前还高高在上的一群人,此刻全都把头低了下去,没有一个人敢发出一丁点儿声音。
唯有贺翔,无力地回答道,“多谢楚公子。”
六成?听起来很多,但贺家身后还有不下十个家族,分摊下来贺家恐怕连一成都拿不到,但所有的问题都要由贺家来承担,稍有不慎,后果不堪设想!
这根本就是有赔不赚的买卖!
贺翔苦笑着说道,“楚公子,我会让人尽快做出合同书,今晚之前就会送到府上。”
楚天点了一下头,立时贺翔脸上的苦涩更加浓郁,贺家本应该能拿到更多的利润,借此一口气将贺家提升到大家族也有可能,但这些全都被父亲的自以为是毁掉了,贺翔虽然表面没有表现出来,但内心里已经有了不少怨言。
待楚天走后,贺翔连一句话也没有留给贺知青,掉头进了自己房间,重重地关上了房门。
“这,这。”
贺知青摸着半边被打肿了的脸,和跪在地上站不起来的长辈四目相对,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后悔。
叮咚。
楚天刚刚坐上了车,医院的两人便发来了消息,秦境已经醒了过来,但有人在暗中接触主治医生,因为反侦察能力很强,所以两人并没能窃听到内容。
叮铃铃!
楚天刚看完短信,叶芸的电话便打了过来,王亮这两天似乎对医院的事情很感兴趣,她怀疑王亮想要针对医院里的某个人。
“我知道了。”
楚天冷淡地点点头,等挂断电话,他的目光冷得能冻入骨髓,“去医院。”
嗡!
宾利2.5吨的重量,有如一头犀牛猛冲出去,而尽管窗外颠婆不断,但车里却感觉不到一丝,优秀的减震能力过滤了所有不需要的感觉,给后座的楚天留下足够的安静。
途中,楚天拨通了小玉的手机,要她提前到医院等着。
与此同时,病房里的秦境正被张曼一口一口地喂饭,被幸福感包围的他,一点也觉察不到危险的临近。
“曼曼,等我出院了,我请你去旅游怎么样?”
“全国各地我都去过了。”
张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顿时秦境一拍脑袋,“我都忘了,你是空姐,嘿嘿,你对我这么好,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
顿时,张曼的脸红了起来,连忙摇头,“你也帮过我,我只是,只是还你的人情。”
“嘿嘿,一码归一码。”
秦境傻笑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张曼看,把她看得脸更红了,窘迫地拿着汤勺,不好意思再喂饭了。
哐!
正当这时,病房门大开,新的病友住了进来,虽然那人的脸被挡住了,但秦境怎么看怎么觉得熟悉,同时心里也猛地有了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