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后。”
楚天淡淡地说道，车雄心有不甘，但在楚天的眼神下，只能含恨退到一旁，愤怒地盯住了白胡子老头。
“老朽白鹤。”
白胡子老头自我介绍说道，随后伸出一条胳膊，“请。”
“老先生，有些承诺不是一定要做到的。”
楚天缓缓走上前，平静地看着白胡子老头的眼睛，眼神中没有其他神色，唯有将楚天诛杀一条。
“老朽和你们年轻人不同，说过的话，便一定要做到。”
白鹤一步踏前，摆出了起手式，整个人的气势立刻凌厉起来，好似一只巨鹰，正用锐利的目光盯住了猎物。
只不过，楚天这个猎物，却是能反杀了巨鹰的！
“自寻死路。”
楚天淡淡地吐出一句话，旋即绷起了身子，白鹤的身手已经可以称为古武大师了，这种人无论是放在什么地方，都会引来多方关注，但可惜了，今天这位大师，非要自己寻死。
天堂有路不去走，地狱无门自来投！
“嘭。”
只是一瞬间，楚天和白鹤已经过了一招，楚天拳头上的力道将鹰爪功的猛烈完全抵消，甚至还有余力打中白鹤的手掌，因此乍一接触，白鹤连连后退，警惕地盯住了楚天。
刚才那只是平常的一拳，但给白鹤带来的压力，却比任何拳法都浓重。
“你的师傅是谁？”
白鹤皱起眉头来，质问道，境内的武学大家他几乎都认识，但没有一个和楚天相似，甚至连两三分相像的都没有，就好像楚天是突然蹦出来，专为打碎了他们这些大师而来的。
“这一个，就和你无关了。”
楚天脚尖轻点，一呼吸的时间便已经来到白鹤面前，突然的一拳逼得白鹤横起双臂挡在身前。
但，一力降十会，就算白鹤有着再多的经验，在纯粹的力量面前，他完全不是楚天的对手，更何况是在准备不足的情况下。
“咚。”
白鹤猛然向后飞起，狠狠地撞在门上，撞得门扉“嘎吱”作响。
“我最后再问你一句，非要自寻死路吗？”
楚天的眼神慢慢冰冷下来，极少露出的认真态度，让围观的学员屏住了呼吸，情不自禁地想要里楚天远一点。
就在刚才，拳头碰到白鹤的一瞬间，楚天收回了一半的力量，所以白鹤才只是飞出去，两条手臂没有断裂，而楚天这么做的原因，是白鹤的名字，让他想起了一个敌人。
那是个女孩，供职于国际刑警，在两年内不断潜入佣兵团，想要收集证据将楚天定罪，但两年来她得到的只是虚假的消息，让国际刑警怀疑她的身份，以捏造的理由将她解雇。
但这件事情，从一开始便是国际刑警的圈套，女孩成为他们的工具，体内被移植了GPS信号的女孩成为国际刑警的路标，直到众多精锐部队闯进她的房间时，女孩才明白过来。
随后的事情，就非常狗血了，女孩裹着浴袍，为楚天挡住子弹，临死前才说出她的名字，白鸽。
而她唯一的亲人，还在境内。
“小鸽子。”
楚天喃喃说道，但话音未落，白鹤浑身一震，眼中不敢相信地看向楚天，“你，你刚才说什么。”
“小鸽子，一个女孩的名字。”
楚天淡淡地说道，顿时白鹤睁大了眼睛，一步一步地朝着楚天走来，“你怎么会，知道，我孙女的名字。”
“很简单，她死在我怀里了。”
“不可能！”
下一秒，白鹤如遭雷击，原本精神矍铄的眼睛里，蒙上一层厚厚的浑浊，两行清泪沿着脸颊落下。
“我早就知道，我早就明白了，可是，我还在盼着。”
一个老人突然在面前落泪，哭泣的模样甚至比小孩子还要难看，而楚天却只是静静地站着，没有趁机动手，也没有安慰任何一句。
白鸽说过，她只有一个亲人了，其他人在出国旅行的时候，被恐怖分子杀了，直到白鸽死的那一刻，她也没有看到亲人的尸体。
而白鹤，感受到的痛苦，比白鸽更为浓郁！
这个世界上，只剩他一个老人了。
“是你杀了小鸽子吗？”
良久之后，白鹤重新抬起头，原本清明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仇恨，“小鸽子是怎么死的！”
“因为我而死的。”
楚天只是说了这么一句，深呼吸一口气后，摆出了架势，“现在，你杀我，又多了一条理由。”
君不杀伯牙，伯牙却因君而死！
在白鸽最后的一点时间里，楚天心里说不上是后悔，但心却被狠狠地揪住了，白鸽体内的GPS，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但楚天从没有提醒过她，只是利用白鸽引来精锐部队，一举消灭罢了。
“呐，最后能死在你怀里，也不错呢。”
嗤！
突然间，一直苍穹有力的手抓在楚天胸口，顿时衣衫破裂，胸口上多出四道血痕。
随即，白鹤凶狠地抓向了楚天的脖子，他的眼神里除了憎恨便没有其他，而被视为杀了孙女的凶手的楚天，更是让白鹤没了理智，用着自损八百伤敌一千的招式，和楚天拼命！
嘭！
闷响声随即传来，围观的人伸长了脖子，屏住了呼吸，想要看清楚两人。
楚天伸出一只手，硬碰硬地抓住了白鹤的手掌，被鹰爪功撕开的胸口，因为这一举动更是在末端撕裂，更多的血滴落到地面上，汇聚成一滩血泊。
“我要，杀了你！”
白鹤咬碎了牙齿，苍老的脸上扭曲得可怕，那条胳膊尽管已经被抓住，但他却拼了命地用力，要让胳膊往前挪动一寸，撕开楚天的脖子！
但，无论他怎么拼命，楚天的手纹丝不动！
“我帮小鸽子火化了，按照她的遗愿，将骨灰撒在山谷里。”
楚天面容戚戚，语气里带着淡淡的悲怆，白鸽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女人，却在最后一刻把自己刻在了楚天心里，即便楚天想要忘记，却每一次都会在关键时刻想起。
所以，无论白鹤如何仇恨，楚天始终下不了手，将白鸽最后一个亲人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