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4章 只有仇恨
第824章 只有仇恨
说这话的时候,白羽回过头来,看着站在放在凳子旁边的萧澈。
萧澈眉头皱了下,看来白羽知道的比他预想的还要多。
陈海叹了口气,胸口处传来疼痛,他捂着心脏的位置:“属下奉命而来。”
“奉谁的命?”
“驸马爷,霍楠。”
陈海的声音有些低沉,说话都很费力。
白羽继续问:“那霍楠呢?”
陈海摇摇头,不是不想说,是不知道。
原以为,会有十几艘军舰跟在他们身后,可在他们穿过烈火岛,进入食人岛的时候,不管是成功还是失败,身后都是一片荒凉。
他失望透顶了,到现在,一只脚买进了鬼门关,他才知道,原来他不过是霍楠的一颗棋子,带着那些属于御林军的心腹来自杀的死士。
“那些兄弟呢?”陈海想要抓白羽的手,几乎是本能的,就像快要溺毙的人看到一根稻草那般。
可当他伸手一抓,抓住的却是萧澈的手。
萧澈不悦地皱了下眉头,陈海也没有管那么多,目光凝重地看着白羽。
“有些活了,有些死了。”
至于死了那些,她还没有点算。
陈海闭上眼睛,眼角滑落泪珠。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不过只是未到伤心处。
一众兄弟,他们应该死在战场上,不是被人当垃圾一样丢过来的。
那些死无全尸的,死在海下畜生嘴巴里面的兄弟们,他朝下到黄泉,可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面目去面对。
白羽拍了拍陈海的肩膀:“你好好休息,一会儿楚玉来见你,必定还会有许多话要问。”
陈海点点头,没有睁开眼。
他很累,浑身都在疼,只想好好地睡一觉。
兴许,等睁眼的那一刻,现在所看到的,所感受到的,全都是一场噩梦。
他们还在安邑城,还在世子爷身边。
白羽叹了口气,走出内堂。
“古鸿影呢?”白羽看着空荡荡的长椅,刚刚人还在这儿躺着呢?
谢坤皱起眉:“我嫌她闹腾,让葛侍卫送人走了。”
白羽忍俊不禁,倒是谢坤做的出来的事情。
谢坤走过来,跪在萧澈面前:“微臣有罪,请王爷降罪。”
“当年下毒的可是你?”
白羽挑眉,明明都已经猜到了,还要让人亲口承认,这人可真的脾气怪。
谢坤重重地磕了个头:“当年,微臣也是迫不得已。”
“先帝要做的,谁能够违抗?”萧澈弯腰,将谢坤扶起来。
谢坤受宠若惊,原以为王爷会重重地责罚他,甚至会将他一巴掌拍死,可没有想到却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带过去了。
“王爷不责罚微臣?”
“责罚你有用?”萧澈哼了一声,“当年你不过是刽子手,一切都是云峥安排的,不是吗?”
事情的来龙去脉再清楚不过了。
想来也是云峥安排了姬贵妃潜伏在先帝跟前,等着机会要他性命。
为的也只有一件事,为昱轻公主报仇。
可如果不是昆洛沙,他也不会遇上白羽,根本不会和白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冥冥之中,果然自有天意。
“云峥安排了这些,不外乎是打算替昱轻公主报仇。”萧澈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却看向白羽,“可他怎么都不会算到,正是因为昆洛沙,本王才会遇上阿羽。要不是阿羽会解昆洛沙,本王不会和她纠缠至今,也不会和她成婚,而阿羽,却是他的亲生骨肉。”
谢坤诧异地看着白羽:“微臣竟不知道,少主竟然是王妃娘娘?!”
原来,原来是这样。
难怪这小女子一点儿都不畏惧她,竟然是她解开了昆洛沙。
谢坤的心里好过了几分,正要朝白羽作揖,称一声“王妃”时,白羽赶紧将谢坤的手给抬起来。
“坤爷,我不是王妃,不要胡乱称呼。”
“你不是王妃,你是谁?”萧澈不高兴地说道,“当年就算是我年少轻狂,一念之间,灭了你们盍族,那也不用记仇到今时今日,我不也是受了惩罚么?昆洛沙差点要了我的性命。”
那几年,他可是痛不欲生。
那块墨染龙凤,他一直随身,却不知道却是天底下最毒的毒药。
想想,萧澈都觉得心寒。
同父异母的亲生兄弟竟然会这样对他。
好在,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在临死之前先帝会亲笔写下遗诏,将皇位传给他,也算是知错能改了。
不过他现在已经不稀罕那个九五之尊的位置了。
谢坤只当两人在打情骂俏,赶紧岔开话题:“里面的人如何了?”
“没事。”白羽道,“这儿有坤爷看着,我也放心,我先回去了。”
白羽也不理会萧澈,刚刚说的难道还不够清楚?
她自顾自地走出屋子,萧澈就跟在身后。
北冥也跟在后面。
萧澈睨了一眼北冥:“你时常这样当她的跟屁虫累不累?”
北冥摇摇头。
萧澈不悦地说道:“你就不能隔得远远的?”
走那么近,他想要和白羽说什么,都有个人在场,很不自在,就不能给他制造一个安静的二人世界?
北冥摇摇头。
“你除了摇头,还能够做什么?”
萧澈脸色铁青,早就知道北冥一心向着白羽了,可面对冥顽不灵的北冥,他还真的没有任何办法。
打不痛,骂不听,甚至做什么,北冥都无所畏惧。
萧澈也不管北冥,径自往前走,和白羽肩并肩。
“刚刚我说的不够清楚?”白羽冷声问道。
“我知道,可你不觉得我们之间是老天的安排吗?”萧澈分析道,“我知道,是我无心之言杀了你的同族,你娘也是因为我而死的,但我也在你的阴谋之下,尝了这么多年的苦楚,是不是该算打平了?”
白羽停下脚步,她仰起头来:“萧澈,你还是不懂。”
她看了一眼北冥,挥了挥手,北冥乖巧地往后退了好几步。
“我不是怨恨这些,你所说的都是上一辈的事,就如我刚刚所言,不管你对我的亲生父亲云峥做什么,亦或者对我的养父白镇堂做什么,我都不会在意,最多也就陷入冤冤相报何时了的局面,我会恨你,我会追杀你,可这些都是仇恨。”
白羽负手而立,仍由微风吹过她的长发:“可只是仇恨。”
只是仇恨,没有情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