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发现前方不远就是通向未名山的岔口,直升机加速几百米后悬停在距离路面一米左右的高度上,用机身堵住路口,防止公爵王向山中逃窜,强光探照灯射向七巧板,再次尝试逼停公爵王。
强光影响下七巧板根本什么都看不到,索性就正对着探照灯笔直开过去,打开车辆的远光灯,你妹的!照我?我也有灯的好不!他口中嗷嗷怪叫着,一副拼命的架势,速度不减,越来越快。
距离越来越近,七巧板油门踩到底,疯了一样就要直接撞上去,但对面的直升机一点也不怂。为啥不怂呢?这直升机最下面是滑橇式起落架,就算七巧板撞过去也无非是把起落架撞掉,对飞机上的人员不会造成什么伤害,但车里的人就生死难料了,所以直升机并不慌。
七巧板显然也发现了自己一方处于对撞的劣势,看似气势汹汹的一往无前在最后一刹那,他猛打方向,公爵王以时速一百公里冲上了路肩外的陡坡,好在陡坡上并没有植树,公爵王在陡坡上还向前冲了百多米,这才控制不住,轮胎撞在一块凸起的石头上,车子登时翻了出去,在空中旋转两圈半,四轮朝天,重重摔在岔路口通向未名山的土路上。
被摔得七荤八素的迟沐宇迷迷糊糊中被三哥从车里拽了出来,踉踉跄跄地被拉着跑进了山口。
山口处有一连串大概十几个门一样的建筑,只有简单的两根柱子上面一个两层的横梁,横跨过进山的土路,类似咱们的牌坊,不过结构简单的多,而且非常陈旧,表面曾经刷过的红漆现在基本都脱落了。
七巧板拎着武士刀在前面引路,一直带着三人穿过这十几个“门框”才一屁股摊到在地,大口喘着粗气道:“可以了,这就可以了,他们不敢进来了。”
果然,那两辆尾随的警车在山口处就停了下来,几个警察持枪站在山口外面虎视眈眈,但并没有强行进入,仿佛那十几个“门框”便将他们挡住了。
九娘抹去脸上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流出来的鲜血,如释重负地说道:“小鬼子的警察还是很守规矩的么,就这么几个……几个东西他们就不敢过来抓人。”
七巧板说道:“这是TORII,一般都是修在山口处,可以视为寺庙的山门吧。这山上有座‘宁寂寺’,至少应该是战国时代建造的,废弃已久了,这些TORII是当初的信徒捐钱在这里修的,TORII越多,代表这座庙里供奉的神明越灵验。”
九娘问道:“喂,小七,警察追咱们也就算了了,怎么还有鬼子的空中自卫队?不会正好碰上演习了吧?”
七巧板摇头道:“应该不会,这里距离东京太近了,不会在这里进行军事演习的,也许是路过的?……呵呵。”
七巧板说完,自己都不禁笑出声来,就算真是碰巧路过的空自直升机,也不会和警察联合抓捕一辆社会车辆,军队是不可能轻易插手国内治安问题的,这事透着蹊跷。
七巧板接着说道:“从警察开始追咱们,到空自的直升机到来,前后不到五分钟,而距离这里最近的木更津基地,直升机飞过来至少需要二十分钟,所以,他们肯定一早就等在附近了,只是不清楚军方和警方联合行动的目的是什么。要知道,军队和警察的无线通讯不是互通的,这里已经脱离东京警视厅的管辖范围,所以双方进行通讯是要通过警察厅协调,日本政府官僚习气严重,跨单位进行通信协调不会这么有效率。五分钟不到军队就来了,这太反常了,不是提前就有相应的安排不可能这么快。军警联合行动,而且就在咱们的目的地附近,这未免太巧了……”
三哥沉声道:“边走边说,也许他们正在向上级申请许可,什么事情牵扯到军队就不能用平常的思维考虑了,强行对这里进行军管,就算是私人领地你恐怕也没有办法吧?”
七巧板撇嘴道:“那还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呵呵,辛亏这车质量不错,要不然咱们现在能不能站起来都难说咧。”
迟沐宇就是被刚才车辆翻滚时的冲力甩晕了,其实并没有受伤,发型有点乱而已,现在也恢复过来,其他三人只有九娘被破碎的玻璃划破了头皮,虽然血流满面的看着吓人,其实并没有多大问题,头部的血管本就密集,对他们来说,这根本就不算受伤。
按计划七巧板应该只送他们到山下,他的工作就算圆满完成了一半,只要等着迟沐宇三人回来再送到机场,就完事大吉。可现在不清楚到底发什么了什么,万一鬼子的自卫队冲进来抓人,他的老底可经不起翻,黑账太多……
不得已,七巧板也暂时加入了三人行动的行列,一边观察形势一边随着三人执行任务,等天亮再确认形势是否松缓,他好潜下山去再准备交通工具。这次行动是有备用计划的,但是代价有些大,所以尽量不要动用后备力量。
上山的路狭窄而曲折,不能通过汽车。表面看起来是土路,其实下面是一条比较完整的沙石路,只是多年没有人行走和养护,被泥土完全覆盖,下过雨之后更显湿滑,行走起来格外费力。迟沐宇没有经过体能训练,行不过两公里就感到气力不够,腿脚酸痛。他几次都想要求休息一下,但前面三个人边走边聊后面的行动,他根本就插不进嘴,越走越慢,渐渐落在三个人后面百米左右的距离上,而那三个人可能是正在讨论下面的行动如何进行,七巧板也加入任务了,需要重新调整分工,迟沐宇的任务就是能跟上队伍就好,所以他听不听无所谓,其他三人也都没有注意到他已经落在后面很远的地方了。
迟沐宇索性一屁股坐到路旁的石头上,一个是确实累了,另一个则是被人无视的感觉很不爽,他有点赌气。
石头湿漉漉的,很凉,但是很平整,不像是天然形成的,但迟沐宇现在也没心思去琢磨坐在屁股下面的是个啥,只顾低头喘着粗气。过了两分钟,他才把气顺过来,眼前的金星和黑斑才慢慢消失,也让他看清了屁股下面的“石头”。这是一个圆形的小石台,小圆櫈大小,侧面有一些简单的纹路,年代久了,风化比较严重,已经看不清具体雕刻了些什么。正是这种历史的沧桑感,让这一块非常简陋的石台看起来有些悲凉,给人一种冷森森的感觉。也许是休息了一会,热汗已经凉了,衣服贴在后背上黏黏的,林间穿过的小风吹在他后背上凉飕飕,让迟沐宇不禁打了个冷战,下意识地,他扭头向背后看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