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电光照射中,一小片暗红色的铁锈不知从雕像的什么部位掉落,正在缓缓上漂起,晃悠悠地向水面浮去,应该是游泳的水流将它从雕像上剥离,原来是铁锈,陈木匠正要松一口气的时候,他的瞳孔突然紧缩,视线凝固在雕像的脸上,几个小小的气泡正在从那个雕像的口鼻部钻出来,滑过它的脸颊、额头向上跑走了。
难道是排水系统被启动了?陈木匠紧张地将手电光柱在雕像前后左右扫来扫去观察是否产生了水流。刚才并没有过多关注,这时陈木匠发现雕像的四周有很多铁锈的碎渣,非常多,范围也很大,几乎整个池底都是这样的暗红色渣滓。虽然看不到雕像下面的情况,但这些铁锈碎渣静静地趴在池底,让陈木匠悬着的心再次放了下来,如果有水流的变化,这些铁锈的小颗粒不可能保持静止的状态。
那几个气泡是哪来的?水里不会平白无故的出现几个气泡,希望不会是排水系统启动的先兆吧……
排水系统、气泡!陈木匠突然灵光一闪,排水系统内是有空气的,如果那里的管道足够粗,他们一行人也许可以从这个渠道逃出去,鬼知道这个消毒过程还会持续多久,能早点寻到出去的途径就早点离开,拖延下去陈木匠担心会有新的危险出现。
金属人像后方虽然有三条铁链,但是陈木匠并不认为是要拉动铁链才能开启排水,难道每次要排水的时候还要人潜水下来操作?小鬼子疯了?
这个看起来完全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像陈木匠只能将它当做是个装饰品或是特殊意义的神像吧,姑且不去管它,但这人像下方露出一点边缘的圆形东西的确像是排水孔,所以陈木匠也不敢贸然将它挪开,他检查了一下雨衣内的空气,还可以支持一会,便又仔细琢磨这个人像。
脸对着脸观察,陈木匠发现这个金属人像做的十分精致,虽然锈蚀的非常严重,表面厚厚一层铁锈,最外面的甚至都被水泡松了,一片一片的像是破烂的衣服在水中荡漾,但仍旧可以清楚分辨五官,这是一个男人,而且是亚洲的男人。
这个裸体雕像上没有衣服和佩饰可以表明他的民族或是国家特征,唯有头发很有个性,可提供一些线索,陈木匠认出他的发型可能是古代蒙古人的传统发型――婆焦,头顶留下中间一簇,两边的鬓角也留得很长,类似古代汉族小孩常见的发型――三搭,就是头顶和两边有些头发,其余都剃掉。但是因为这个人像的个子不高,虽然很健壮,但也不好确认到底是蒙古人还是个汉族小孩。
让陈木匠惊讶的是既然池底到处都是铁锈的渣滓,说明这个人像已经在水下很久了,剥落的锈蚀这么严重,按理说这个雕像早就应该锈成一个铁疙瘩了,可现在甚至还能看出头发的走向实在令人不解。
陈木匠突然冒出一个荒谬的念头,也许这个人形雕像就是一个真人也说不定呢。但他看看那人像背后三条和人像融为一体的铁链,便知道这是不可能的,铁链太短了,不够让这个“人”浮上水面去呼吸。
嘿嘿,陈木匠觉得是不是有点臭氧中毒的后遗症,影响到自己不能用正常思维考虑问题,这雕像是个真人?这怎么可能么!真人怎么能在溺死后还保持这样的姿势,静静的坐在那里被活活淹死?一点挣扎的迹象都没有?有这样定力的绝不是人,那是神!呵呵,这绝不可能……
但是如果它没死呢?如果它可以从身体下面的排水管道呼吸到空气呢?可这么半天了也没见它动过啊?正常人怎么可能这么长时间不动、不呼吸呢?人也不可能身上出铁锈啊?
自从突然冒出这人像其实就是一个人的念头,这个念头就一直在陈木匠脑海里萦绕,无法驱散,陈木匠越是强迫自己不要去考虑这个问题,就越要去再仔细看看这个人像,因为他需要这个雕塑告诉自己理智一些,这就是雕塑而不是真人,可越看这个人像他就越无法将目光从它身上挪开,因为这个东西实在是太像真人了,有一种不能言语表达的诱惑力,令陈木匠突然生出不可抗拒想去触摸它的冲动。
鬼使神差的,当陈木匠突然惊觉自己的手怎么正在摸向这个雕像的脸时,他突然发现,这个雕像的喉结竟然动了!
这个雕像竟然在咽吐沫,陈木匠知道自己绝对没有看错,这个雕像是活的!这时它的脸也慢慢从双腿间完全抬了起来,一层暗红色的东西从它脸上和脖子上脱落下来,现在陈木匠也不知道那到底是铁锈,还是这个人形怪物的皮肤,有几片还向着陈木匠的脸漂了过来,陈木匠厌恶地用掌拨水将它们推开。
这时,人形雕塑嘴巴的位置裂开了一道口子,上下两排白森森的牙齿露了出来,联系刚才这个东西吞咽口水的动作,陈木匠立刻明白,这个怪物竟把他当做食物了。
靠!已经不那么紧张的陈木匠见这货竟想拿他做点心,顿时怒了,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力气,居然就直直的一拳……呃……他每只手只有一根中指,这一下攻击与其说是拳,真不如说是戳来的更准确,不过需要给老人家一个面子,咱们还是说这是一拳吧。
那个怪物并没有躲闪,估计是刚刚醒过来,还没有将身体机能唤醒,陈木匠的这一拳正打到他的脸上。
过生日时都吃过奶油蛋糕吧?这一拳的感觉就像是捶在奶油蛋糕上,里面是覆盖着奶油的松软的蛋糕,外面则是一层巧克力脆皮……
本书不是二次元类型的,所以就不抖萌了哈。
人形怪物脸上的铁锈很脆,陈木匠的拳头打散了这层红黑色的东西,击中怪物的左脸颊,但这力道十足的一拳并没有对怪物造成什么伤害,陈木匠的拳头直接在它脸上滑了出去,它脸上的肉很滑,很腻,很松,让陈木匠想起以前他曾打捞过溺死的尸体,在水里泡了很久的尸体,肉皮是又滑又松,说它滑是很难抓住,说它松是你抓一把感觉都能抓下一大块皮肉。
尸体在水里泡久了,肉和皮会分开,实际上感觉滑,是抓住的皮和皮里的肉之间在滑动,泡的时间长,皮肉会被一把都抓下来。溺死人的皮肤是很黏的,会牢牢粘在手上,那种酥麻的感觉一辈子难忘。
此时,陈木匠、田姑娘、阿舒尔斯特及其特种兵,仍剩余18人存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