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特种兵的尸体不能携带,有人潦草地将分为两段的尸体拼凑在一起,扯下挂在他们胸前的军牌默默收好,在尸体上盖上雨衣。
剩下三十几人的队伍分成三组,陈木匠、田姑娘和阿舒尔斯特带着几个特种兵走在队伍前方探路,中间是六七个伤兵,最后是十几个特种兵殿后,预计危险很可能来自追击的强袭蚁,所以加强后方的力量。
这条通道的两侧都是排列整齐的手推车,运送货物的那种低底盘以增加运输空间的类型,通道内的事物一目了然,并没有可以隐藏危险的地方。路过几扇很大的双开门,都上着锁,门很结实,上面没有可以观察到房间内的窗户,不过里面也没什么动静。
也许是再次爆破给强袭蚁造成了麻烦,后面的通道内只有淡淡的硝烟味传过来,强袭蚁却没了动静。
走了一会,阿舒尔斯特突然开口说道:“我记得刚才这位姑娘说过咱们这条路线是要穿过手术区的,可这不像是手术区,倒像是仓库。”
田姑娘并没有立刻回答老家伙的问题,她又带头向前走了一会,停在一扇小门前,这扇门没有上锁,她示意几个特种兵先进去侦察后才说道:“这一层是保障区,有停尸房、仓库、供水设施,手术区在上面一层,还很远。”
阿舒尔斯特打量着这只能一个人出入的小门,疑惑地问道:“除了电梯这里没有楼梯可以上下吗?”
“楼梯间是虫子的地盘,我们可以通过工作梯上下,这里对虫子来说太狭窄,不适合它们活动。”田姑娘说道。
阿舒尔斯特眼睛一亮,笑道:“姑娘对它们真的很了解啊,呵呵,我对于咱们的合作前景越来越有信心了。”
跨过这扇小门,没想到门内的空间竟是那么广阔,是的,没有用错词,广阔。星星点点的昏黄小灯点缀在这里,虽然不明亮,但是却能标识出房间的范围之惊人。天花板足有二十米高,左右宽达五十米,长度则无法判断。无数纵横的管道和开放式水渠密布在这里,陈木匠他们进入的小门靠近地面,抬头仰视,更感这里的壮观,四通八达的管道在空中交错,像是一张编织密实的蜘蛛网,相对的他们一行人就像是蚂蚁般大小,一群陷入蜘蛛网的蚂蚁。
田姑娘遥遥指向正对面靠上一些的位置,在灯光的照明中隐约可以看到那里也有一扇小门,女孩说道:“穿过供水设施,从那扇门我们可以找到上去一层的工作梯。”
横跨这个大房间只有五十米距离,但是因为管道和水渠的关系,其间的道路曲曲折折,这给陈木匠带来很不好的感觉,这房间太大了,大到令人咋舌的地步,要知道这是在地下,在地下挖出这样大的空间其目的竟只是供水,有些不合情理。
而最让陈木匠感觉不妥的是,这里有被破坏的痕迹。虽然一眼看过去好像所有设施都是完整的,但是稍微仔细点就能看到一些位置很突兀的孔洞,成年人胳膊粗细,并且孔洞周围还有灼烧的痕迹,这些孔洞与这里的设施不可能是配套的,看不出它们有任何工程上的作用,虽然这些孔洞都避开了管道和水渠,出现在水泥的地面和墙壁上,但这绝对是暴力损坏造成的。
对这些孔洞陈木匠想到的第一个作用就是安放炸药用的,只是这些爆破点的选择未免太不专业了,根本起不到完全破坏供水系统的效果。
阿舒尔斯特这老家伙的嗅觉比狐狸还灵敏,他自然也察觉有些不太对劲,他清楚记得田姑娘刚才说过的,狭窄的地方不适合斗蚁行动,那这里呢?这里的空间大到可以开飞机了!对斗蚁来说岂不就是游乐场?一个以捕杀人类为乐的娱乐场所。
老家伙对田姑娘的戒心甚至超过对斗蚁的,这个美丽的女孩就像是裹在浓雾里,只有脸部模模糊糊地可以看清,但是在浓雾中她身体的其他部分到底是人是鬼则完全看不到。在废弃几十年的日军二战时使用的地下基地中突然出现二十岁不到的女孩,穿着更不像是适合探险的舒适衣服,就像是她生下来就生活在这里一样,在险象环生的斗蚁巢穴中她是怎么活下来的,而且对这里竟然非常熟悉,甚至知道无孔不入的美国情报组织都不知道的撤退路线,她让狡猾如阿舒尔斯特这样的人也看不透,老家伙并不认为这女孩是带他们走上一条撤向地面的路线,更有可能是送他们下地狱的捷径,但老家伙现在没有其他选择。
阿舒尔斯特暗中命令所有特种兵提高警惕,如果发生状况,第一时间先控制住陈木匠和田姑娘。
直线五十米距离,众人都是绷紧了神经,但一路小心经过,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有水的声音,各种水的声音到处都是,管道内,水渠内,流水声,滴水声,水花四溅的声音。说良心话,小鬼子的东西质量确实不错,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些设施居然运转正常,要知道水是有腐蚀性和冲击力的,长年累月下来竟然看不出多少锈蚀的痕迹,只有部分地区有漏水的现象。
这边工作梯的门并不在地面,它在上一层环绕墙壁的悬空通道上,垂直地面五米左右高度。众人都以为胜利在望,田姑娘却一脸的茫然,她四下看了半晌才说道:“我记得这里应该有一个梯子的……”
是有一个梯子,但那个梯子在上面,在五米高的地方,那是个设计成可以伸缩的金属梯,只能从上方放下来,在地面是不能操作这个梯子的。
田姑娘对陈木匠歉意的说道:“不好意思,我忘记了,上次过来的时候有人帮着把梯子放下来的。”
阿舒尔斯特一点都不介意,他信心满满地下令道:“孩子们,出去的路就在上面,让我们把梯子放好。”
显然这个高度对美国特种兵来说不是问题,只见两个个特种兵放下武器,背靠墙壁站好,第三个特种兵攀上墙壁踩在两人肩头,也背靠墙壁站好,这时只要第四个特种兵再叠上去就可以稳稳地抓住梯子。
可是,一阵锐器破风声传来,靠在墙壁上的三个特种兵发现自己身上突然多了几根手臂粗细的长矛,贯穿了他们的身体,将他们钉到墙上,
疼!疼到无法呼吸,疼到不能发出呻吟……
痛到察觉不到死亡的降临。
此时,陈木匠、田姑娘、阿舒尔斯特及其特种兵,仍剩余0人存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