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然说，她们跟着沈静和沈晴，去了杜卫华家。

　　 杜卫华也刚回去，看到她们居然还有脸回家，当即就对着沈晴劈头盖脸一顿臭骂，还要把汪湉和沈静撵出去。

　　 这动静就惊动了杜卫华的妈，吴香芹。

　　 吴香芹来问是怎么回事，杜卫华就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通，什么沈晴和沈静俩姐妹联手逗他玩，故意下他面子，让他丢尽颜面之类的话。

　　 吴香芹一听就来气，对着沈晴就要动手。

　　 沈静上去阻拦，吴香芹见状，就大骂沈晴，仗着娘家有人，就敢跟她动手，然后不问三七二十一，就去撕扯沈静。

　　 沈静自然不能任由吴香芹打，她抬手一阻挡，一下子就撕扯成了一团。

　　 连然见状，只好先针对杜卫华，朝杜卫华出手。

　　 杜卫华一开始还不明所以，直到那个小姑娘，被连然和杨浣意逼着，从杜卫华身上下来显形的时候，大家才安静下来。

　　 然而，看到那小姑娘，吴香芹却面色大变，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连然喝了一口奶茶，继续道：“我和浣意一开始没多想，正常人见到鬼，可不就会害怕吗？但后来，她就指着那个小姑娘，喊了一个名字。”

　　 谢欢眉心一动，“什么名字？”

　　 “雪儿。”连然说了两个字。

　　 杨浣意补充道：“我们后来才知道，这个雪儿，是吴香芹的养女。”

　　 汪湉面无表情，不大高兴似的，也没说话。

　　 谢欢便让连然和杨浣意继续说。

　　 连然顾着吃好吃的，就让杨浣意说。杨浣意便道：“雪儿，就是杜雪，二十多年前嘛，很多弃婴什么的，吴香芹有一次回娘家，从娘家回来的路上，就捡到了杜雪，吴香芹说，那个时候杜雪才出生两三天的样

　　 子，又是大冬天，冻得浑身都紫了，她不忍心就把杜雪带回家了。”

　　 杜雪是个弃婴，自然原本没名字的，这是后来才起的。

　　 吴香芹带了个女婴回去，她的丈夫，杜大军就不大高兴，那个时候，他们已经有了杜卫华，一家人都快不够吃了，哪有闲钱养一个赔钱货？杜大军就想让吴香芹把杜雪给扔了，吴香芹当时刚做母亲，还有些不忍心，就将杜雪留了下来，跟杜大军好说歹说，才让杜大军接受杜雪，并且给她取了一个名字，就是

　　 杜雪。

　　 杜家虽然过的艰难，但也能挤出来一口吃的给杜雪，就勉强拉扯着两个孩子长大。

　　 原本对杜雪比较嫌弃的杜大军，却在杜雪日渐长大后，改变了态度，他越来越喜欢杜雪，整天抱着杜雪，亲亲摸摸的。

　　 起初，吴香芹没多想，就以为那是父亲对女儿的疼爱。

　　 就在杜雪七八岁的时候，杜大军的心思愈发明显，他只要在家，就把杜雪抱在怀里，什么地方都摸，就当着吴香芹和杜卫华的面，甚至摸杜雪的胸和双腿。

　　 吴香芹当时惊愕之余，就跟杜大军吵了一架，让他注意点分寸。杜大军却理直气壮的，承认了自己对杜雪有心思，还说吴香芹捡她回来，又将杜雪养大，杜雪就欠他们家的，吴香芹不能满足他，那就让杜雪用这种方式偿还，也是应该

　　 的。

　　 吴香芹起初还跟杜大军理论，但杜大军却不耐烦，揍了吴香芹一顿。

　　 吴香芹差点被杜大军打死，也就不敢说了。

　　 她就只能看着杜大军对杜雪动手动脚。

　　 但这种情况，没有维持多久。

　　 因为在一次半夜，杜大军猥亵杜雪的时候，杜雪觉得不舒服，大哭大闹起来。

　　 杜大军怕引起左右邻居的注意，就捂住了杜雪的嘴，他只顾得自己享乐，就没注意到自己捂住了杜雪的口鼻。

　　 等他发泄后，却发现杜雪早就不动弹了。

　　 杜大军吓得从床上掉下来。

　　 吴香芹被惊动，跑进来一看，才知道杜雪死了。

　　 被杜大军捂死了。

　　 吴香芹吓得说不出话来。

　　 杜大军先反应过来，他一边穿衣服，一边让吴香芹帮忙，将杜雪的尸体找东西装起来。

　　 吴香芹不敢动，杜大军就掐着她的脖子威胁她，要是敢把这件事说出去，就把吴香芹也杀了。

　　 吴香芹自然不敢说，连忙答应，在杜大军的催促下，帮着找了个尼龙袋，将杜雪的尸体装起来，连夜趁着夜色，去将杜雪的尸体埋了起来。

　　 那时候没路灯没监控，一到晚上，左右邻居早就睡了。

　　 大晚上没有一个人。

　　 他们埋了杜雪的尸体，也不声张，要是有人问起，他们就说，杜雪被送回姥姥家了。

　　 随后，他们又换了几次住的地方，也就没人再问起。

　　 那时候没什么户口统计什么的，也没什么收养手续。

　　 他们将杜雪带回来之后，也没主动去办户口，这死了个人，竟也没人知道。

　　 吴香芹事后，怎么想，都觉得，这件事必须压下去。

　　 毕竟她是个女人，还有儿子，要是杜大军因为杀人进了监狱，她们娘俩怎么活？

　　 再说，杜雪跟他们也没血缘关系。

　　 她不能为了一个外人，害了自己一家。

　　 就这样，出于自私，吴香芹就把事情彻底埋葬在心里。

　　 大约过了几年后，杜大军死了。

　　 死在大保健的床上。

　　 吴香芹就以为，杜大军是自己把自己作死的，自己把杜卫华拉扯长大，也就没工夫再去想杜雪的事。

　　 但那个小姑娘从杜卫华身上脱离下来，显形的时候，吴香芹一眼就认出来，那就是杜雪。

　　 杜雪身上还穿着死后，她给套上去的那套衣服，五官更是在她脑海里越来越清晰，她才一下子惊慌失措，跌坐在地。

　　 听到这儿，谢欢喝光了手里的茶水，问道：“然后呢，杜大军是怎么死的？”

　　 “还能是怎么死的？”汪湉凉飕飕地道：“被杜雪吓死的呗。”

　　 杜大军害死杜雪后，没多久，就恢复本性，吃喝嫖赌样样都干。

　　 就在一次，他在大保健的床上时，杜雪显形，将杜大军活活吓死了。

　　 那时候又没吓死的说法，大家都以为，他是在床上过于兴奋，马上风而死的。

　　 吴香芹也觉得丢人，就草草地将杜大军的后事给办了。谁都没去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