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退出房门,兴奋地只差蹦起来了。
真是苍天有眼,自家爷总算是从那些事情上走出来,愿意为自己个儿打算了!
房内,南宫浣寒看了一眼桌上还算丰盛的早膳,干脆捧了一本杂谈坐在窗边,打算等欧阳露露起身了再一起用膳。
只是这一等,便是日上三竿!
南宫浣寒不是吃不起苦的人,也硬是等到了这时候。
“真舒服!”欧阳露露伸了个懒腰,一把掀开帷帐,却见南宫浣寒定定地盯着自己,赶紧又拉过帷帐把自己遮了起来,愠怒不已:“你为什么在这里?”
“你说呢?”南宫浣寒收了手上翻来覆去看了两三遍的书,似笑非笑地看着理直气壮兴师问罪的欧阳露露。
欧阳露露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了,昨夜……
似乎是她自己冲到这个房间里的,也是她把南宫浣寒刺伤了的,更是因为她无处可去,才留在这个房间里的……
“呵呵呵呵。”
欧阳露露傻笑两声,又摆了摆手,“我方才是在说梦话,梦话!”
“是么?”南宫浣寒勾唇一笑。
“你,你该不会是等着我一起吃饭吧?”
南宫浣寒眉心一跳,淡声道:“本王不饿。”
欧阳露露迅速穿好鞋袜,走到一旁洗手净脸,又漱了漱口,才走到桌边坐下来狼吞虎咽,边吃边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吃了两口,欧阳露露又皱了皱眉,似乎有些食不下咽。
“怎么了?”南宫浣寒也走了过来,拿起筷子尝了两口,才发现这些吃食都冷了。
“不如去别的地方吃?”南宫浣寒也蹙眉了,“听闻青圭城有个天下第一楼,里面的醉鱼是一绝。”
欧阳露露怔在原地,她怎么感觉这个寒王,脾气像是变好了似的?
余光又瞟到了地面上还没来得及收拾的被子和枕头,欧阳露露垂下脑袋,忽而有些紧张,昨天晚上该不会……
她紧张兮兮地低头盯着自己,却见身上的衣物也没有什么不对劲,这才安了心。
欧阳露露的小情绪没能逃过南宫浣寒的眼睛,让他心下有些怅然。
果然,襄王有情,神女无意。
不过,南宫浣寒不是轻言放弃的人。
独孤沁心有所属,他放过了她,可是欧阳露露没有,又是上苍送到他眼前的,所以他会把机会牢牢地握在手心里。
到现在,他已经彻底确定了自己的心意,自然不会再过多踌躇。
南宫浣寒放下筷子,把墨白早就送过来的换洗衣裳递了过去:“换上吧。”
欧阳露露,点点头,却不肯放过眼前的吃食,嘟囔道:“昨日我跑了一天,什么东西都没吃,现在先垫垫肚子。”
见欧阳露露这样,南宫浣寒倒是不好意思同她抢了。
过了一会,欧阳露露又问:“寒王,你身上的伤势怎么样了?”
“无甚大碍。”
欧阳露露蹙眉想了想,又吸了吸鼻子,发现这房间里没有丝毫药味,赶紧起身抓起衣服走到屏风后面,又急急忙忙地拉着南宫浣寒出门。
“你不是饿么?”南宫浣寒蹙眉。
“街上那么多好吃的,我们随便买点不就行了?不过,我没有银两……”欧阳露露的声音小了下去。
南宫浣寒盯着欧阳露露白净的小脸,失笑着摇了摇头。
若将来真能把这位王妃迎回府上,一定会很热闹吧。
两人扮作一主一仆地出了子湖楼,却没有直奔天下第一楼,而是被欧阳露露领着来到了一家医馆。
南宫浣寒有些好奇,不知道这小妮子又想玩些什么。
谁知欧阳露露张口便要了一碗治疗外伤的药,进而又端到了南宫浣寒跟前。
“本……我不喝。”
“寒……”欧阳露露知道南宫浣寒想掩人耳目,只好道:“爷,快喝了吧,喝了这个,你的伤势才能好得快些。”
南宫浣寒蹙了蹙眉,却见欧阳露露一脸的期待,顿时玩心大起:“太烫。”
“我给你吹吹。”欧阳露露还真就中计了,抓起汤勺认认真真地吹了几下,又递到他嘴边。
南宫浣寒心底一颤,看着欧阳露露红扑扑的小脸,还真就张开了口。
“这才乖嘛,既然受了伤,怎么能不治呢?”欧阳露露嘟囔着,连自己也没有发现自己的异样。
正巧,墨白置办了一些新鲜好玩的玩意儿,准备去给南宫浣寒逗个乐儿,谁知刚好就看到了正在喝药的主子!
而且……还是由一个小厮喂着喝的?
墨白下意识地躲到了一个小摊后边,又悄悄探出脑袋盯着看。
却见那小厮转过了身来,虽然有些看不真切,但是那面容,可不就是欧阳大小姐么!?
“咱家主子居然也会有这样的时候,啧啧,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墨白感慨万千,又瞧见了南宫浣寒唇边始终未曾消散的笑意,心里比看到了一大箱的黄金还要高兴。
见那两人喝了药,结了账走出来,墨白连忙往旁边一闪,鬼鬼祟祟地在后方跟着。
南宫浣寒在京城的时候就是出了门的美男子,又因为出身皇室,因而举手投足之间都是天生的雍容贵气,此时漫步在民风较为开放的青圭城,便有了好些女子驻足窥探。
更有些大胆的,直接凑上来搭讪调笑。
眼看着这些女人要伸手去碰南宫浣寒的胳膊,欧阳露露顿时急了,喝道:“你们走开些,我家爷可不是谁想碰就能碰的!”
“你是谁啊?”一个女子捏着香味浓重的帕子,抬手推了欧阳露露一把,“奴家与公子说话,与你何干?”
南宫浣寒双目一沉,直把那女子吓了一跳,赶紧跑开了。
后方的墨白见欧阳露露攀上了南宫浣寒的胳膊,顿时又是一阵傻笑,如此看来,自家主子此行回京,定然能带回一个王妃!
……
青圭城内的主仆偷着乐,京城的欧阳王府却炸开了锅。欧阳王妃怔怔地跌坐在椅子上,惊声道:“老爷,这可如何是好啊?咱们的露露已经出走四五天了,在这个节骨眼上,寒王府怎么就来提亲了呢!?寒王那是什么人?他和太子是好兄弟,又是圣上最为器重的皇子之一,若是咱们拒婚,岂不是得罪了皇家?若咱们答应,这……这露露又从哪儿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