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以智图谋
听容胥这样一说,橘清反而松了口气,不过随即也微微的拧起了眉头,“这样说来,叶将军在骆帝的心中竟然分外的有重量?”
“小白,现在最受宠的慧妃就是叶晋的亲妹妹。”
“慧妃和叶晋的关系我是知道的,只不过没想到骆帝如此丧心病狂,虽说自古以来这后宫和朝政冥冥之中都是有所牵连的,慧妃受宠叶将军自然也就让骆帝多为倚重,但若是到时候骆帝喜新厌旧或者是另有谋划,那就另当别论了。”橘清眉头微蹙,若有所思道。
看来这次三娘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了,若是三娘成功了,那他们才好控制骆帝,让五皇子骆子慕顺利登基,骆子慕是容胥那边的人。
“安心,我不会让你以身涉险的,到时不管出了什么事别做出头鸟,五皇子自会为你解围的。”
橘清轻轻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她若是不做出头鸟,应该可以在宴会上相安无事的。
夜色渐深,隋凤阁歌舞升平的声音也渐渐消散。
容胥懒洋洋的端坐在塌上,橘清跪坐在他身后,动作轻柔的替他揉肩捶背,模样认真。
“他们可是又让你为难了?”半晌,容胥拉过橘清轻捶在自己肩膀处的手,转身将她拉入自己怀里。
橘清也不推搡,大大咧咧的窝在容胥怀里,头枕在他臂弯里,慢悠悠道,“还好,他们现在皆以我马首是瞻,和以前相比倒是听话许多了,不过依旧是一心想要复兴前朝,现在看到我周旋在你和骆寒时身边,别提多高兴了,一个西斐太子一个南朝王爷,都认为我快飞上枝头当凤凰了。不过啊,若是知道我把这一切都对你全盘托出了,肯定会不择手段的处置我这个叛国贼。”
“你本来就是凤凰,何来的飞上枝头?他们要仰仗你实行目的,哪敢对你胡来,只是小白,你真的想要复兴明清王朝?”容胥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橘清的几缕青丝,嘴角依旧带着丝捉摸不透的笑意。
“复兴前朝?我可没有一点儿兴趣,当个女皇帝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太累了,还不如我闯荡江湖来的痛快。他们不过是群一心为主的老忠臣罢了,念着当初青帝给予他们的圣恩而不敢忘本,本可以重新开始生活,却秉着心中的正义想要扶持青帝的后人东山再起。再说了,骆帝才是玉衡那场大战的主谋,他们的首要目标就是取骆帝的项上人头。何况他们当初为了找我而泄露风声,导致这消息传到骆帝耳中,白家才会无缘无故招来灭顶之灾,横竖骆帝都是我的仇人,白家人因我被骆帝赐死,玉衡因骆帝联合外人挑衅皇族引起内斗而覆灭,我再怎么着也要骆帝一条人命吧。”
其实她那时候尚且年幼,知道的事情并不多,但是在白家老爷白胜仕也就是她爹拼死让云画姑姑给她带的那些密信中,她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
她是青帝的亲孙女,也是青帝那一血脉最后的继承人,白家原是青帝的最为宠信的老臣子,奉命保护她的安危,不让她的身份被世人揭晓。
可是有一批人暗中打着复兴前朝的旗号一直在寻找青帝最后的血脉,后来得知了她的身份,爹怕她有危险,就先一步把她送到了北齐保护了起来,说是等风声避过去再把她接回去。
后来,那批人没了声息,爹却没有派人将她接回白家,她问过云画姑姑原因,可云画姑姑终究是没有告诉她原因。
几年过去,等到她终于回了白家,可是那一天晚上白家的人却全部死在血泊之中。
云画姑姑察觉到不对劲,立即和灵溪二人护着她离开,可是却有一群人尾随而来,云画姑姑为了引开他们走了另外一条道,临走之前将白家老爹委托交给自己的东西全部交还给自己,因此她得知了所有的一切。
她带着灵溪一直跑啊跑,一路流浪一路逃,混迹在难民区,贫民窟里,就是怕被那群人发现了踪迹。
只可惜到了后来,还是被他们找到了。
只不过不是被骆刑天找到,而是被另外一批人,先帝的一批旧臣。
所以那群人才没有想象中的对她施暴虐待,而是好吃好喝的供着她,说是要拥护她重新统一天下,为青帝振兴血脉。
从那刻开始,她便接受了更高强度的各种训练,武艺,易容术,混迹在风尘之中,为各种面貌不断地练习。
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好,她变得强大了,不再需要忌讳任何人来保全自己。
“想要骆刑天命的人不少,他自己也清楚,所以小白,你要取他的命恐怕不易。”容胥自然知道橘清的所思所想,和她相识已经不止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了,何况两人早已亲密无间。
“这一点我也清楚,所以才想借骆寒时的身份进宫,没想到现在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叶将军因着叶碧蓝和骆寒时的缘故去骆帝面前参了一本,隋凤阁现在引起骆帝注意,那我就将计就计让三娘用药先控制住他再说。”这就是为何她要处处针对叶碧蓝的原因,本想借骆寒时的身份让他带她进宫,可是半路偏偏杀出个叶碧蓝,那么她何不用叶碧蓝这枚更能快速起作用的棋子呢?
不过也确实是因为骆寒时,她才离进宫又近了一步。
骆帝为了慧妃一掷城池,叶家更是因为慧妃的缘故而分外得宠,骆帝倚重叶将军,所以叶将军的话他肯定会听几分。
只不过帝王心思难猜,她也不敢保证,所以才拉上骆寒时做底牌。
毕竟骆帝狡猾残忍,但是对骆寒时却最为疼爱,他自然会好奇他这个胞弟进出隋凤阁的原因。
所以如果叶将军因为骆寒时和叶碧蓝的事情在骆帝面前进谏些什么,那么骆帝自然会派人查探骆寒时这些时日的行踪,所以她这个隋凤阁阁主就有很大的可能会被召见进宫。
果不其然,在前些日子,她就接到宫里来的谕旨,元日那天隋凤阁务必要进宫表演歌舞。
橘清微微蹙眉,只不过今天骆寒时的举动怕是真的伤了叶碧蓝的心,况且叶碧蓝也不是个见好就收的主儿,看来几天后的皇宫盛宴,她还真得如容胥所说少做出头鸟,不然这叶碧蓝若是也去了,恐怕就有一场牵扯到自己的闹剧可看了。
容胥低头看着橘清,一双清亮的黑眸里笑意真实了许多,他单手搂着橘清,笑道,“说带你回西斐又不肯,你该知道能和南朝对抗的就只有西斐,你到了西斐自然比南朝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