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9章 一帖猛药(1)
然而墨总的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那个他朝思暮想的人儿就在咫尺,他却是求而不得,没办法将她搂进怀里百般呵护。
沈珏并不意外看到顾浅出现,她一早就派人去梵客酒店打听了顾浅的行程,知道她今晚要来参加墨氏集团的酒会,所以她才会请了假,匆匆赶过来。
她心知,如果她不能稳狠准的掐断顾浅和墨北尘的联系,那么她先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
所以在回来以后,她特意让人将保姆车停在树荫下,看到墨北尘的车驶过来,她才紧跟着过来,就算是让人产生他们是一起过来的错觉,她也要制造这个假象,来稳住自己的地位。
她的算计并不是没有成真,事情的发展出乎她意料之外的顺利,她拎着裙子缓缓走到墨北尘面前,看着两人遥遥相望,她想起自己之前做过的那些事,她迟疑了一下,本着会被墨北尘当众打脸的冲动,无声无息的挽上墨北尘的胳膊。
跟在她身后的助理都快被她的举动吓死了,墨氏集团的酒会虽说拒绝媒体,但依然难杜绝媒体偷拍的一百零八式,要是沈珏被墨北尘甩开,说不定明天报纸头条就要说沈珏失宠的事。
她也太乱来了。
不仅助理屏住呼吸紧张的等待着,就连沈珏也对自己作死的后果紧张得要死,仿佛生怕会被墨北尘甩开,她还轻轻捏着他的衣袖,想着在他甩开之前,先不着痕迹的化解。
然后,杵在那里像根棒槌的墨北尘却一动不动,似乎默许了她的行为,并没有给她脸上难看,沈珏心里一下子雀跃起来。
在看到顾浅那一刹那,墨北尘的全副身心都在她身上,再容不下这世界的任何一物,然后顾浅看着他的眼神却让他心凉。
两人只是遥遥相视,顾浅无波无浪的目光让墨北尘这满心的焦躁与渴望都化作一耳光,狠狠的甩回他脸上,打得他有些懵。
堂堂墨氏集团的总裁,呼风唤雨无所不能,偏偏就得不到他心爱的女人的心,这对他而言是多么深重的打击,而这份打击逼得他有些不择手段。
沈珏主动挽着他的胳膊时,他下意识便要甩开,可是正与顾浅无声对峙,想要看到她无波无浪的眼神因为他而掀起巨浪,他克制着甩开的动作,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期待着她哪怕流露一点伤心或是惊愕。
然而顾浅并未如他所愿,她只是淡淡看了一眼,他们站在一起郎才女貌,果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再反观自己,哪怕衣着华丽,到底还是一个跳粱小丑,难登大雅之堂。
顾浅强行压下满心的苦涩,无声无息的转身,从工作人员手中拿回邀请函,娉娉婷婷地转身进了会场,将那一对璧人抛在了身后。
“该死!”墨北尘心里暗暗咒骂了一句,他小心翼翼的试探她的反应,却被她的冷漠糊了一脸,心情更加焦躁不已。
他抬起手拨开了沈珏的手,一点脸面不留的道:“沈小姐,请自重!”
沈珏脸色瞬间苍白,可是想到那无处不在的镜头,她保持着高贵温婉的笑意,快步追上墨北尘,只是不敢再作死的去挽着他。
她风情万种的笑道:“墨总,您的激将法失败了,看来不悔确实无心于你。”
墨北尘不意外他刚才试探的举动会被沈珏看穿,他只是冷笑,“既然你清楚,就该知道你在我这里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不要给脸不要脸。”
墨北尘鲜少用这么疾言厉色的态度怼沈珏,他虽不是处处留情的花心总裁,但对女性也保持着起码的尊重,很多话不愿意说得太重,保留着自己的绅士风度。
但是对沈珏,他仅有的一点风度都不在了,沈珏背着他做的那些事,实在令他倒胃口。然而近来舆论压力,又迫使他不能及时澄清与沈珏的关系,他在这样的乌烟瘴气里越发的厌恶沈珏。
沈珏脸色变了变,差点端不住她脸上的笑意,但百折不挠是她的优点,她几步追上了墨北尘,轻声道:“墨总,不悔的心不在您身上,您又何必自讨苦吃?”
墨北尘冷哼一声,“我偏喜欢啃难啃的骨头,你奈我何?”
沈珏被他理直气壮的样子噎了一下,随即哑然失笑,“是,墨总喜欢自讨苦吃,没有人阻止得了,可是就算是自讨苦吃,也得有个章法不是,您这么横冲直撞的,她哪能看到您的心意?”
墨北尘心想,他肯定是脑子犯抽,才会停下来听这个女人胡说八道,还没被她坑够么?
可是一听到“章法”二字,他就像病急乱投医的病人,急欲为自己这段感情找一个突破口,于是,他回头看着沈珏,“你有法子?”
“女人最了解女人,不是吗?”沈珏红唇微勾,只要墨北尘肯为她驻足,她便能用那三寸不烂之舌说服她,至少今晚的体面她是保住了。
墨北尘脸色和缓了一些,快走的脚步也停了下来,配合着沈珏的脚步,缓缓走进会场,会场的大屏幕直播着进场的嘉宾。
顾浅躲在角落里,她端着一杯果汁,看着大屏幕上那对璧人缓缓走进来,墨北尘微微倾身,似乎正在听沈珏说话。
而沈珏嘴角带着笑意,与墨北尘耳语着,这一幕怎么看怎么情投意合,入口的果汁突然变得苦涩起来,顾浅的神情缓缓变得落寞。
她不该来的。
亲眼看见他们多么般配,她心里最后那点奢望都化作了烟雾,随风而散了。墨北尘娶了沈珏,所有人都皆大欢喜。
沈珏在事业上能帮到墨北尘,墨北尘更能成就沈珏的演艺事业,他们才是天作之合。
“你在想什么?”耳边忽然传来一道清润的声音,拉回了顾浅的神智。
她回过头去,就看见穿着一身银色西装的沈白,他头发随意的打理了一下,整个人风骚十足,与这会场里的气氛格格不入,偏偏又一点不违和,仿佛他本人就是这个模样。
只是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