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乔云然难得的晚起了一会,夏秋来拍门的时候,她才醒了过来,瞧着外面的光亮,她连忙招呼丫头们送水进房。
乔云然从房间里面出来的时候,乔云惜已经坐在院子里面好一会,她笑嘻嘻的瞧着乔云然说:“姐姐,母亲知道你晚起了,还让我不要吵醒你。”
夏秋在一旁低下头,乔云惜不发话,她可不敢去拍乔云然的房门,乔云然瞧一瞧夏秋面上的神情,摇头说:“我也应该醒来,多亏你让夏秋来叫醒我。”
乔云惜轻轻的点头说:“姐姐,在这里总是有些不方便,院子里面丫头都不会乱说话,但是我担心你再多睡一会,让别人知道后,又会乱传话。”
乔云惜轻轻的叹息起来,只觉得她很难,父亲觉得姐姐年纪还小,母亲戴氏对待姐姐的亲事态度,也一样的漫不经心随意了,而且姐姐本身也不觉得自个到了可以论及婚事的年纪。
只有她一个人认为,姐姐现在可以挑选人家了,只有她一个人觉得,姐姐的名声比什么都重要,偏偏乔维兰那个搅混水的人,时不时冒出头来对付她们姐妹两人。
乔云惜想着就心烦不已,她随手捞起衣袖跟乔云然低声说:“姐姐,以后那位小姑由我来应付,你只要在人前保持你端庄明朗大方的样子。”
乔云然瞧着乔云惜面上的忧色,笑着随意安抚道:“我相信惜儿能够应付她的。”
乔云惜瞧着乔云然叹息道:“姐姐,已经秋天了,等到过了年,我们又要长一岁,姐姐,你有没有想过给我们寻一个什么样的姐夫啊?”
乔云然很是清淡的瞧了瞧她,说:“我去给母亲请安,你去吗?”
乔云然往外面走,乔云惜赶紧追了上去,低声说:“姐姐,这是你的终身大事,你自个也要上上心,你这样不在意,长辈们也会了随意给你定一门亲事的。”
乔云然转头瞧了瞧乔云惜说:“我没有什么想法,如果要问我的意见,我希望那人瞧着顺眼,如果那人瞧着不顺眼,这一辈子,我想一想都会活得憋屈。
算了,等到父亲闲下来的时候,我会和父亲去说一说,让父亲给我挑一个顺眼的人,只要那人长得顺眼,品性温和不喜动手,我觉得可以了,别的就不要再要求了。”
乔云然瞧着乔云惜都知道不能够实话实说,她是不想嫁人的,她觉得没有意义。可是乔云惜年纪大了后,她总是要嫁人的,她当姐姐的人不嫁,就会挡了妹妹的姻缘路。
乔云然想着一家人回到乔家后,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她没有心累的感觉,只是觉得人事关系太过麻烦了,林氏母女如果不是这种的辈分,乔兆拾也容不得她们一直折腾着。
乔云然瞧得出来林氏母女心思浅,她们折腾出来的事情,瞧在众人的眼里面如同小游戏一般,所以大家才会对此视若无睹。
乔云然不乐意一次又一次掺和进去玩这种半生不熟的游戏,她觉得光阴非常的珍贵,有这种功夫,她宁愿多看几本书,或者进厨房瞧着厨娘尝试煮新菜。
乔云然想着嫁人后要面对的人事关系麻烦事情,又赶紧补了一句话:“希望那人家里面全是聪明人,我实在不乐意再陪笨人玩那种上不了台面的游戏。”
乔维兰拦阻她们姐妹送嫁的事情,表面上乔维兰是成功了,可是实际上乔维兰却是输了,乔云然姐妹过后跟乔兆拾夫妻提及起来的时候,两人竟然没有任何生气的感觉。
她们当时那一会是有些窘迫羞涩,可是瞧见围观人瞧着乔维兰的眼神后,她们姐妹很快的释然了,在这桩事情上面,姐妹两个是真正的感受了一次,吃亏就是占便宜。
她们姐妹的人缘一下子好了起来,从前差不多年纪的小女子们是用审视眼光看待她们,现在她们主动和乔云然姐妹亲近。
她们太过热情了,乔云然姐妹一下子还有些接受不来,等到她们跟着送嫁后,姐妹两人才暗自松了一口气,她们不太习惯小女子们太过殷勤带一些弥补的态度。
过后,乔云惜很是肯定的跟乔云然说:“她们先前那般的冷着我们,一定是听了小姑的话,现在知道小姑品性不可靠后,她们便有心来补偿我们,我觉得这种人,只能当一般的朋友。”
乔云然眉毛都不曾抬一下,说:“这是多好的事情,一般朋友足矣。你想一想邻居姐姐们嫁人后,她们和你的关系是不是就慢慢的远了一些?”
乔云惜瞧着乔云然低声问:“姐姐,你会不会想念凌家姐姐?她嫁人后,我们家又搬来了京城,你们就是想联系,都隔了千山万水。”
乔云然笑瞧着乔云惜说:“惜儿,你忘记前不久父亲从外面给我带来了一封信,花朵姐姐就是嫁人了,她的心里面还是记挂着我。”
乔云然没有跟乔云惜说,凌花朵嫁人在夫家的生活,大约是不太平顺,她都有空写了一封又一封的信给乔云然,只怕夫家的生活比凌花朵原本想象的要难上许多。
乔云然给凌花朵回信,很自然的写了京城的宏伟景象,写了京城人的热情,写了乔家大院里面弯曲的道路,她却只略微提了一两句家里面人的情况。
她们隔得这般远,还是报喜不报忧吧,再说乔云然也盼着凌花朵看信后,她的心里面会跟着欢喜几分。
乔云然姐妹到乔兆拾夫妻院子的时候,戴氏从房间里面恰巧行了出来,她很是注意的瞧了瞧长女的神情后,说:“然儿,你爹说了,等到你们芳儿姐姐回门后,再和你们祖父说一说。”
乔云然丝毫不在意的跟戴氏说:“母亲,我会和父亲说的,这事就别说了,而且说了也没有什么用,指不定祖父的心里面会暗喜,觉得小姑年纪不大,却行事果敢大方敢作敢当。”
自书房那一次的事情后,乔云然对祖父便不抱有多少希望了,乔维兰说了那般难听的话,他都能够做重拿轻放下的处理。
对乔祖璋来说,乔维兰年纪小行事却有担当,她只是太过担心乔云然姐妹不懂京城的规矩,所以冲动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