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笑刚要坐起来,只是腰部却传来一股刺痛,他有些痛之难忍,咧着嘴,“哎呀”一声,“义***父,你快坐下。”
当然这病痛是三分真七分假,要说痛,也只是轻微有些拉伤,并没有他表演的那样痛,这只不过是做给容子健看的。
容笑偷瞄了一眼,心里暗想,恐怕容子健看自己是假,其实想看他废了没有,如果废了恐怕就对他再无别的威胁。
容笑真不明白,既然他选择收养了他,为何还要对他心存芥蒂,如果当初不是亲眼目睹华哥哥的死,到现在他还觉得容子健是一个大善人,现在看来只不过是一个披着羊皮的恶狼。
容子健向来老奸巨猾,任何手段都不会轻易逃过他的法眼,他只是想来看看容笑到底伤的严重不严重,失去了容华,他想好好培养容笑,只要他对自己忠诚,任何事情他的会容忍他。
可是这次他看上谁不好,却偏偏看上了安嘉豪的女人,这个女人表面上似乎已经和安家脱离关系,但实际怎样,恐怕只有他安嘉豪知道了,那天的电话,很明显是给自己敲警钟,在没有摸清对方底细之前,他不会轻易得罪任何人。
所以,这次只是给他一点教训,看他伤的不清,容子健似乎也信以为真,脸上的表情难得温和,“容笑,你快好好躺下。”
容子健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抚着他躺在了床上,然后一脸慈祥道:“义父已经调查了这次你遭绑架的事情,恐怕是有人别有用心才对你下了手,不过打你的人似乎已经消失了,凭义父的手段任何人都不可能逃得过我的手心,可是这次却怎么也没有找到这帮人帮你报仇。”
容笑心里暗笑,那几个人已经被我悄悄解决掉了,你怎么可能找得到,要不是我提前安排人手调查,恐怕这次又要被你慈善的假面目欺骗。
不过既然你爱演戏,那我容笑就陪你演。
容笑一脸动容的看着他,眼睛里尽是感激之情,抓住容子健的手,微微颤抖,“义父,您要为我做主,也不知道是哪个挨千刀的竟敢不给您面子,对我下如此黑手,我不就是喜欢一个女人嘛,至于把我往死里整。”
说着说着,他就差挤出几点泪水了。
容子健见他如此说,脸上抽了抽,瞅了一眼容幸,这派人绑他的可是他这个义父,居然敢说他义父是挨千刀的,可就算如此他也只能硬咽下这口气。
顿了顿,他顺水推舟道:“是啊,也不知道这个女人背后有谁撑腰,竟敢下手如此之重,不过,阿笑,你听义父一声劝,放下那个女人吧,她不适合你。”
“哎”容笑唉叹一声,“不放下也得放下,再继续纠缠下去,恐怕我小命就不保了。”
“你能如此想,那就更好了,你放心二哥一定帮你找一个更好的女人。”容幸见他一脸不舍的样子,便安慰他道。
容笑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随即又淡淡一笑,“那三弟就在这里谢谢二哥了。”
见他不再纠缠李爱,容子健这才放下一件心事,并不是他怕安嘉豪,只是这次他死里复生,来者不善啊,恐怕是为复仇而来,所以他不得不警惕。
“好了,你好好休息,等你身体恢复了,义父还有事情安排给你呢。”容子健拍了拍他的肩膀,堆满赘肉的脸永远都挂着不冷不热的笑意。
容笑身子微微倾斜,很是诚恳的向他点点头,“谢谢义父来看我,等我身体好了一定好好报答您的养育之恩。”
放心吧,这些年的恩怨情仇有机会定会全部报答给你的,老头!
容子健心满意足的点点头,便起身离开了。
后面跟了一大批手下,乍一看以为是黑社会的。
等众人离开之后,只有容幸留了下来。
见他不走,容笑一改之前的谦卑,不冷不热道:“二哥怎么还不走。”
容笑从他的眸光里看出些许异样,是怜惜还是同情,亦或许只不过是在装模作样的可怜自己。
“容笑,我***”容幸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原本不想伤害他的,只是大伯的话又不能违抗,所以才将他打成这样。
容笑重新躺了回去,闭了闭眼,徐徐道:“二哥,你身上流的是真正的容家血脉,而我和华哥只不过是容子健收养的孤儿,说白了,我们身上流的不是容家的血,所以我们自然能看得清我们的位置,你放心,我不会像华哥那样窥探你的位置,我有我自己的路要走。”
容幸从他眼中看出些许冷漠与陌生,以前的他不是这样的,不知从何时起他似乎已经变了,变得不像以前开朗活泼了,也不再温顺了。
见他看出些许端倪,容笑复又露出一丝笑意,“二哥,好了,你赶紧去忙你的事情,我这会儿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下。”
看见他的微笑,容幸这才觉得眼前的这个人还是他的三弟,这才感到一些安慰,“好,你好好休息,二哥有时间再来看你。”
容笑不再言语,闭上眼睛似乎睡着了,容幸见状就只好离开。
房间里瞬时安静了许多,容笑平静的脸上忽而变得冷凝,似乎正在预谋着什么。
容幸从里面出来时,容子健正在车里等他。
上了车,容笑见容子健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对,更甚者说有些令人胆寒,便问道:“大伯,怎么了?”
容子健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命令司机开车。
车子上路许久,容子健才说道:“你不觉得容笑有些怪怪的吗?”
容幸想了想,随口道:“的确是,以前的他就是受一点伤,就会大喊大叫,显得很是小孩子气,可能是长大的缘故吧,他比以前成熟许多了。”
容子健暗沉的眸光露出一丝狡黠,如果一个人的脾性突然发生了变化,就说明他已经不简单了,对于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几十年的容子健来说,容笑的这一点改变绝不容忽视。
看了容子健的表情,容幸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想到容华的下场,容幸心里一惊,暗觉不好,他不想让容笑落得和容华一个下场。
“大伯,我想您可能是想多了,容幸说到底还只是一个孩子,你看他喜欢上一个女孩,还像以前一样,莽撞又冲动,不会像容华那样***”
容幸知道自己说的有点多,自从那件事之后,大伯禁止再谈论任何和容华有关的事情,今天他一不小心说漏了嘴。
容子健并没有看他,脸上的表情却是有些阴沉不定。
“我已经派人监视了容笑。”
“什么!”容幸有些不相信道:“大伯,我觉得你是不是想多了,如果被他知道,那岂不是***”
“我自有打算,你放心,我监视他并不是怀疑他,接下来我有事要让他办,只要他没有二心,我还是会重用他的,否则的话,他的下场只有一个。”
容幸从他眼中看到了杀气,他不希望看到任何人受到伤害,不管是大伯还是容笑,对他来说,他们都是自己的亲人。
可是大伯是一个眼里容不得沙的人,任何人不得有半点异心,否则的话都会被他铲除。
可是没有办法,他生来就意味着不平凡,他的人生道路并不由他掌控,而是在他大伯手里。
容幸一脸沉默,似乎只能用沉默来表达自己的不满,他没有第二条路可选。
床上,容笑在他们走后便坐了起来,半躺在床上,眸光中透露出丝丝冷意。
手下刚才跟他说,容子健派人监视他,听到这个消息,他一脸平静的坐在床上,默不作声的发出一丝冷笑。
容子健啊容子健,你以为我还是当初那个任你宰割的羔羊吗?
“哈哈”容笑忽然大笑一声,随后脸上肌肉变的紧绷,眼里似乎有火要喷出一般。
手下见状,问道:“大哥,我们该怎么办?”
容笑隔着窗子看了看隐藏在角落里的两个身影,眼里发出一抹狠唳,“先按兵不动,你让手下们都隐藏好了,不要露出任何蛛丝马迹,既然容子健想玩,我们就陪他玩,等他玩不动了,我们再打他个猝不及防,而且要一击命中。”
“好,我这就去办。”
容笑复躺在床上,眼睛望着白白的天花板,眸子里难得的温柔,许久他才喃喃道:“华哥哥,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报仇的。”
当初要不是华哥哥,他容笑早就饿死街头,当年他被人遗弃之后,是华哥哥将他带回了孤儿院,然后每天给他带吃的和玩的,从小他就很孤僻,只有华哥哥愿意陪他玩。
想到他的死,容笑脸上的表情忽而变的狰狞。
修养一段时间后,容笑的身体也恢复的差不多了,在他养伤的这段时间里,屋外的身影一直在晃荡。
就在他想着如何报复容子健的时候,恰巧容子健命人叫他去夜总会找他。
容笑嘴角扬起一抹弧度,看来容子健是要给他安排任务了。
等到了夜总会,容子健让身边所有人都退下,只留容笑一人在场。
看到如此场面,容笑倒有些好奇,看来这次的任务似乎很重要。
办公室里的灯光很暗,容子健背对着他,沉声道:“这次有批货物可能需要你亲自跑一趟。”
容笑自然知道他口中的货物是什么,夜总会里什么人都有,但最容易赚钱的一种方式,便就是毒品。
可是,容子健向来不让他插手此事,并且他办事很隐蔽也很谨慎,不会轻易让人抓住他的把柄,除非是最可信的人。
只是没想到这次他居然会让自己亲自押送这趟货物,看来他的目的不是这批货,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是想试探试探他的忠诚。
容笑暗想,如果成了,那么就取得他的信任,如果败了,那么他完全可以将一切责任推给我,到时候替他坐牢的可就是我容笑了。
这算盘打的可真是精明。
容笑正襟危坐,表情凝重的看着他,“义父请放心,我容笑就是拼了命也会完成任务。”
容子健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但又有些担心,“听说最近风声很紧,查的很严,虽然上面的关系我已经打通了,但难免会跳出一个不识好歹的,所以你千万要注意,万不得已你也不能硬来。”
容笑点点头,“义父请放心,我会谨慎的,义父如此放心我,也是给我一个表现的几乎,我一定不负重托。”
“那就好,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人手,这些人都很有经验,你大可放心随行,有他们在,不会出现大的乱子。”
容笑看容子健似乎很在乎这批货,显然这是一个取得他信任的好机会,所以他得好好表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