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拧眉,赵堇城看了若虞好一会儿,随之便直接上前,低声于自家娘子耳畔边问了一句:“她怎么来了?”
若虞在听到赵堇城这话的时候,眉稍微动,好笑的看着赵堇城好一会儿,随而便又轻声的问了一句:“怎么?害怕她赖上你?”
这话说得……在听到若虞这话的时候,赵堇城有些哭笑不得,只是,他担心这人的出现会扰了自家娘子的清静,本来她这身子,赵堇城就担心得不行,而现在这朱婉来此……
朱婉这个人,赵堇城先前之所以会愿意与她这般多的废话,那完全是因为她觉得那朱家是可疑的,朱家在这个镇子上虽然比不上什么不家及其他两个大家,但是,在这镇子上,也算是报得出家门的那种!
他昨日之所以会愿意让朱婉搭话,就是因为朱婉说到了一些他想要知晓的事情,而也正是她的帮忙,赵堇城才能那般及时的截下袁掌柜的密信!
这些事情赵堇城还未来得及同自家娘子讲,而现在这朱婉又在,赵堇城便更加不好说。
瞧着赵堇城那拧得死紧的眉头,若虞当下便笑着拍了一下赵堇城的肩膀,随之便对着朱婉道:“朱姑娘,我家夫君也回来了,咱们接下来的话题,估计你也会觉得不便,方才我承诺姑娘的事情,定然会帮姑娘你想法子的,这样吧,待明日得空,我便约你一同进行咱们的计划!”
赵堇城不知晓自家娘子与这朱姑娘两人在计划着什么,所以,在听到她们两人的对话时,听得是云里雾里。而朱婉在听到若虞的话时,眼睛亮了亮,似乎都有些不太敢相信的样子,惊喜的站了起来,看着若虞然后拉着她的胳膊,问了问:“真的吗?”
看着朱婉这般高兴,若虞都被她给吓了一跳,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轻轻的点了点头,她笑道:“没错没错,你且相信我,明日我会派人来给给传消息的!”
当朱婉再次听到若虞说的那话时,更加的惊喜了,连忙点头应了下来,然后对着若虞道了声儿谢之后,便直接带着自己的丫鬟离开了这里。
待到朱婉的身影彻底从这家客栈消失之后,赵堇城这下便忍不住问了若虞一句:“娘子与她聊什么了?怎么那般高兴的样子!”
看着赵堇城,若虞当下便偷笑道:“自然是你一直想要知道,而却无法得到的消息!”
“什么?”若虞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话,赵堇城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瞧着这人,若虞不下便有些无奈的叹息了一声儿,伸手拉着他便往旁边处走去。
一边走,若虞一边道:“其实很简单,这些日子你在做什么事儿,虽然没有告诉过我,但是,我也不是傻的,心头清楚得紧!”
“娘子知晓?”自家娘子能够猜到,赵堇城还是有些许意外的,怎么说呢,他所做的这些事呢,一直都没有时间与自家娘子交流些什么,而现下,若虞却直接说知晓他做的事情,这不令他吃惊都不成!
毕竟……他做的那些事情,对手太过于隐匿,想要抓住他们些把柄,着实是不易的,而在这个时候,若虞却能够在不知晓任何情况时,能够猜到他所做的事情……
将赵堇城拉到椅子边坐了下来,若虞看着她,温柔地道了一句:“我知晓,在你的眼里,我一直是那种需要你保护的人,没错,我是需要你保护,可我也不止一次的与你说过,我也是有自己价值的好吗?你可是忘记了,我再怎么说,也是老头子的亲生女儿?”
老头子……
赵堇城知晓,自家娘子所言的便是他的岳父,已逝去的定远侯,没错啊,榆儿是定远侯的女儿,定远侯那样硬的脾性,他的女儿能无能到哪儿去?定远侯曾经的旧部可不少,虽然很多那种常年随着他的亲信大部分都已经是没了的,但是,他也有自己埋藏在暗地里头的左右手,就比如说赵堇城身边的左立与左亦!
一般的人都只知晓赵堇城身边的疾风,却不知晓左立与左亦的存在,在听到若虞那番话后,他心头一下子便明白了。
笑看着若虞,赵堇城勾唇问了一句:“所以……娘子所调查到的,是什么?”
看着赵堇城,若虞弯了弯眸子,清澈的眸子里头闪过一道光,双眸明亮且温柔:“让父亲的的旧部帮了个忙,调查了一下地朱家小姐,便知晓了,那朱小姐的二姨,便是池家老爷子的第三房姨娘。”
第三房姨娘?
听到这里,赵堇城多半也知晓了些什么。
单手撑着自己的脑袋,若虞看着赵堇城,随手拿了两颗枣子放在桌子上把无,继而便又道“十日前,池家三姨娘给朱家老爷书了一封奇怪的性,信封上由朱家人确认过,是朱婉姑娘二姨的字迹无错,但是,里面的内容却是另外一个人的字迹,且还是一首古诗!”
“诗?”赵堇城闻声,当下便拧了眉头,好好的,怎么就冒出了一首诗?
看着眼自家娘子,赵堇城便又问了一句:“娘子可有问出来,那是什么样的诗?”
“奇就奇怪在那首诗,明明是给家里人的家书,可是到朱家的手上时,那家书却是一首情诗!”
情……诗?
赵堇城自诩自己是一个聪慧之人,但是,在听到自家娘子的这一番话后,他都严重怀疑自己的脑子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看着赵堇城那模样,若虞不傻,也自然是知晓了赵堇城都觉得意外得紧,看着赵堇城,若虞便道了一句:“是不是很奇怪?是那首《相思》,红豆生南国的那首,一般人给自己家里人写家书,又怎么可能会来这么一首诗?即便是诗,那也应当是思乡或是思家的诗句才对,可是偏偏是一首……”
后头的话若虞没有再说了,但是,赵堇城却是明白自家娘子想要表达的意思。
看着自家娘子好一会儿,赵堇城便又问了一句:“那……朱家人可有说过什么?”
毕竟那是朱婉姑娘的二姨,说起来也是她母亲的姐妹,这样的一首诗送到自己姐夫或是妹夫的家里,说到底还是会有一些……
“因着那信是指名道姓说是让朱婉姑娘的母亲收的,所以,也没有闹出个什么特别的误会,只是……他们认为,许是那位姨娘手下的那些丫鬟仆人们搞错了,将别人的信给装到了那姨娘家书里头的信封里头,故才有了这么一场乌龙!”
“娘子觉得这说得通吗?”笑看着若虞,赵堇城直接问了若虞这么一句。
在听到赵堇城这话的时候,若虞当下便直接对着他翻了一记白眼儿,反问了赵堇城一句:“你觉得说得通?”
没有想到自家娘子会反问自己这么一句,赵堇城先是愣了一下,随之便又微微的勾了勾唇,“勉强一下的话,部分人还是会信的!”
若虞:“……”
意思也就是说不过去呗!非得要说得那般复杂!
坐正了身子,若虞拿起了旁边的酸梅吃了一口,一边吃,一边道:“一般人写信,定然是会将那封信给直接装好再让人送的,如此,也不会存在信封与内容不符一说,而那姨娘的信却出现了这样的情况,很明显,是有人故意放的,亦或者说……那位姨娘知晓了些什么,故意这样放的!”
赵堇城在听到自家娘子所说的话后,当下便也认同的点了点头,他笑道:“娘子所言无错,为夫也是这样认为的!”
看了赵堇城一眼,若虞将吃完嘴里的酸梅后,便将核吐到了旁边的小盘子里,随之便又继续道:“朱家人对于这件事情都没有多在意的样子,但是,朱婉却是觉得有些奇怪,而更奇怪的是,在那封信到朱家人手里的第三天,池家人便说要去外地亲戚家!”
第三天便就走了?
“那……那位姨娘呢?”
“听闻是病了,朱婉专程去见,都示见到那姨娘,但池家老爷说,他们亲戚那处有一个神医特别厉害,能够医治好那位姨娘的病,故而便直接带上马车走了,朱姑娘是看着池家老爷亲自抱上马车的,可是,却因着池老爷说三姨娘见不得风,便戴了斗笠,连朱姑娘自己都分不清,那是否是其二姨!”
若虞今日从朱婉的嘴里问出了这些,那些人到底是有没有问题的,不用说大家也应当都明白了。
赵堇城也不傻,在听到自家娘子的这一番话后,当下便轻轻的点了点头。
而朱婉之所以会与若虞说这般多朱家人都不让人与人提起的事情,那是因为……若虞请人帮的忙,是一个大忙!那便是,她打听到了朱婉的一个秘密!
赵堇城在想了那事儿之后,便又突然想到,这朱婉说起来与自家娘子是不熟悉的,但是,为何朱婉却那般愿意将这样的事情告诉自家娘子呢?
侧头看了自家娘子好一会儿,赵堇城便直接问道:“所以……娘子,朱婉姑娘为何会乖乖的将这事儿告诉你?还有,方才为夫回来的时候你与朱家小姐所说的那一番话,又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