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裙起,一截傅如粉白的美腿露出,在黑暗之中闪着光泽。
神后再往前一步,看着那张与他父亲十分相似的脸庞,玉手微微一僵,将裙子给放了下去。
随即,是一声轻叹。
“算了,好歹也是他的孩子,而且让本后自己来,这个本亏得有点大。”
她看向黑暗之处,手一招:“殷儿,过来。”
“母后。”黑暗之中,出现了轻声的呼唤。
一个身穿红色衣冠的少女轻轻的走来,目光似乎有些胆怯,看了一眼神后。
“来。”神后冲着她招手,将她带到跟前,手冲着地上的人一指:“这是朱雀天体,叶星河的儿子,你可还记得本后对你说的话?”
“叶天体的儿子!”神殷儿一惊,脸上出现一抹潮红,道:“那他岂不是我的兄长,这样怎么能行!”
“胡说什么?”神后笑着摇头,道:“你跟叶星河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而是本后体内真元所化,有母而无父。除了与我之外,跟任何人都没有血缘关系。”
“他还在沉眠之中,这样是否……”神殷儿咬着红唇,道:“能不能等他醒来,让殷儿先与他接触一番?”
“如今的宇宙格局,哪里还有时间给你谈情说爱?”神后隐去笑容。
“殷儿不是这个意思!”少女连忙摇头,道:“只是这样……好像太仓促了。”
“仓促?能让你怎样,身赴险地还是有性命之忧?你既知他的父亲是天体,还不知道此事的重要性么!”神后呵斥着,少女胆怯的看着她,没有接口,做出聆听的姿态。
“天体成帝的希望太大,但我和他有利益上的冲突,如果双方关系不够好,将来他成帝了就没有你我的活路可言!”神后一拂袖,道:“唯有你怀上天体一脉的子嗣,将来我们才有跟他们谈判的筹码,等到叶星河举起屠刀的时候,也可以放你我两一条生路!”
“母后……”
“你还有什么问题吗?”神后言语严厉,道:“我为了将你诞下大伤元气,更是将你以神力灌注培养到今日,让你做一点小事也觉得委屈了么?”
“母后,殷儿知道错了。”少女低下了头,有些可怜的看着神后,道:“但我不想将来会和他们反目成仇。”
“你如果怀上了天体一脉的子嗣,我们之间便是友好合作关系,必是亲人,如何会反目成仇?”神后摸了摸少女的脑袋,叹道:“傻孩子,不要再拖延了,现在佛门步步紧逼而来,如果天体再跟我们翻脸,黑狱覆灭,你我藏身之处都没有。”
“我知道了。”殷儿点了点头,随后红着脸看着神后:“母后,我把他带到我房里去吧。”
“本后送你们过去。”神后一扬手,地上的叶诛天便飞了起来。
带着两人到了神殷儿的闺房之中,神后一扬手点在自己女儿身上。
神殷儿关窍皆闪烁着红光,随后眸子出现了变化,被神后伸手一推,跌倒在了床上。
“他体内的伤势本后已部分稳住,生孩子还是没问题的。”
神后轻笑一声,就此退了出去,将门关上。
直到里面出现了一些动静之后,嘴角笑意方才扩散而出。
“叶星河,对付你若不多留一手,又要被你小子给算计了!”
从棺材里爬出来的那一刻神后就是打算灭了叶星河的,谁知竟然被业火入侵自身,导致她对于叶星河产生了一种奇异的情愫。
所以,一直没法下手。
今日见到叶星河,她第一时间便起了杀念,但还是没有敢轻易动手。
“叶星河在何处?”神后开口。
暗中出现了一面镜子,镜子里站着一道背影,悄然的退了出来,化作了一个长发无脸之人。
“他在神后寝宫休息。”
“可有异动?”
“没有任何动作,歇息的很安然,似乎也没有什么戒心。”无面之人说完,又问道:“神后,需要下手吗?”
“下手?”神后冰冷的看了他一眼,道:“叶星河即便躺着不动,也不是你能杀死的。叫谋灵过来,本后有要事与他相商。”
“是。”
无面之人退下,不久,谋灵来此。
“神后。”谋灵行礼。
“对于叶星河此来,你有何看法?”神后直接问道。
“神后犹豫了。”谋灵露出了笑容,道:“叶星河没有任何犹豫的到来,彰显了他过人胆气的同时,也让神后产生了疑惑,他在危机时刻,能否再度回到昔日境界,所以神后没有敢下手。”
一抹冷光从神后眼中一闪而逝,她点了点头:“你说的不错,本后不想冒这个风险。死在他手上的原暗帝尊当年是一个真正的帝道,即便能凭借黑狱压制他,我也会因此付出极大的代价。”
“神后的顾虑是正确的,如果和叶星河两败俱伤,只会便宜了梵天。”谋灵笑着说道:“而要对付叶星河,那最好也是将梵天请来,我想他会十分乐意和神后联手,将叶星河这个不世之敌去掉。”
“一则两人联手,即便叶星河还有重回当年的底蕴在身,想要取胜也并不容易;二则做掉叶星河,这漫天骂名,也不必您一人去抗。”
叶星河在人们的心中已不只是一个人,他有着神明的意义,是许多人心中救世主一般的存在。
无论是谁,杀死了叶星河,都注定要被世人指着脊梁骨骂。
即便将来成帝,恐怕也是一生难以洗濯去的污点,在后世的历史上也无法光彩起来。
“考虑的很周全,但梵天远在佛境,要请他过来,需要多废时日。”神后皱眉。
“叶诛天在神后手上,他不醒来叶星河绝对放心不下;同样,叶星河在这里留多久,还不是神后说了算吗?”
“聪明!”神后笑了,玉手冲着他一指,道:“那就由你替本后走一趟佛境,将梵天请到这里来。”
“是!”
谋灵拱手,退了下去。
“叶星河……”
接下来几天,神后多次来见叶星河。
“诛天情况如何。”
“伤势沉积多年,非一日可治。”神后轻声一笑,试探着问道:“天体为何不亲自为他疗伤?”
“我已非当年的我,哪里有这样的能力,要让他坚持到我成帝,恐怕又来不及了。”叶星河摇头道。
说的很坦诚,让神后眸子略有变化。
她也坐上了自己的床上,随后半边身子都贴在了叶星河身上。
叶星河始终不为所动,神后含笑而去,目光微冷。
距离叶星河进入黑狱已过去了多日,外界有了不少的风声,知道此事的人不断增多,且有人担心神后害了叶星河。
“长生之世未落,大盗之祸还会爆发,天体是救世之人,绝对不能有什么三长两短!”
“有功于世间,不可辱更不可杀!”有人大声道。
不少人出现在了黑狱之外,竖起大旗,表达了自己的观点和看法。
还有人把叶星河的神像直接搬了过来,称黑狱免于遭难,也应该感激叶星河出力,否则下场难说。
芸芸苍生之口,形成了一股压力。
“天体在内,与神后之间感情依旧相当好,诸位小题大做了。”黑狱之中有人走了出来,对着众人如此说道。
人群不买账,始终不肯散去,停留在此,想要看到叶星河安全走出来。
一日,梵天和谋灵悄然穿过人群,进入了黑狱之中。
“佛者为何这般迅速!”神后惊住了。
两人相互见礼之后,梵天方才笑道:“贫僧早已赶在路上了,恰好迎面撞上神后之臣,所以同道前来,意欲一见救世之英雄。”
“他就在本后寝宫之中。”
“哦?”
梵天眼中闪过了一抹异色,心也是悄然一提。
叶星河住在神后寝宫之中,莫非两人感情依旧在,要联手对付自己?
若是如此,今天自己岂不是自投罗网?
“佛者不必多想,唯有如此,才能稳住他的心。”神后将他迎入宫中,直言自己的计划,道:“叶星河到底还有多少本事,无人知晓,本后担心自身修为不济不是其对手,故请佛者前来。”
“神后谦虚了。”梵天双手合十,笑道:“既然神后坦诚明言,梵天若还寻其他借口,便是我的不是了。关于神后的提议,梵天没有任何意见。”
“如果方便的话,现在就可以将天体请出来。”
“问题不大。”神后嘴角笑意更甚,美目充满好奇之色的看着梵天,道:“只是叶星河来了之后,佛者打算如何开口?又打算如何动作?动手之后,又如何与黑狱之外的众人交代?”
“阿弥陀佛。”梵天口诵佛号,道:“神后既问了最后一句,前面两句便不需作用了。至于如何和黑狱之外的人交代,贫僧唯有一言。”
“愿闻其详。”
“胜者千秋业,胜者万古名,历史掌握在胜利者手中,如果顽固的历史不肯屈服,贫僧愿意身染黑暗而存活,也不想为虚名断送佛门前程。”
神后闻言笑了,道:“有佛者这句话,本后便再放心不过了。”
她随即起身,想要去内部请出叶星河来,忽而一皱眉,摆手道:“算了,你叫他出来吧。”
“是。”
虚无之中,那道声音再度响应。
同时,寝宫之中,叶星河床前的镜子微微晃动着,一道影子从中走了出来,低头道:“天体,神后请您过去一趟。”
“往日都是亲自前来,今天随便叫个人招呼我过去,看来这女人是有了新欢,所以忘了旧爱了。”叶星河翻身而起,摇头笑道:“西门庆一出现,你就摇身变成了潘金莲,可惜我这大郎不吃药啊。”
叶星河的话,无面人是一句都没有听懂,只是看着他大步走了出去,便悄然退下。
一个将死之人。
叶星河再入宫殿,看到梵天的那一瞬间,还是忍不住一惊。
“天体,可曾记得当年一掌压来我须弥山之事?”梵天笑着问道。
当年梵天利用小星星背负佛皇上路,随后要夺走小星星的道果,被叶星河强势打断,还施以惩戒。
“你是打算报复了?”叶星河问道,脸上似乎看不到惧色。
“哪里。”梵天立即摇头,道:“天体有功于宇宙,一些小事,谁人敢计较?只是当年一招落败,梵天至今心有间隙,多年来难有寸进,还望天体能够再指点一二,让梵天跨过这一道门槛去。”
“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