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8章 阿娜小姐,你戏演过了
车子遛过弯,停在慕容正此前单独整理装修出来个萧寒的小楼前。
魏漠先下车,拉开车门。
黑色车门拉开,慕容子瑜弯腰出来,单手拢了下白色风衣外套,手插裤兜,斯文温润的面目闪过晦暗的冷。
那份遗嘱,真正将两人的敌意摆在了明面上。
慕容子瑜在想,就算没有那份遗嘱,他和萧寒也势必是敌人。
只是,之前他太心慈手软,顾忌太多,名声束缚了他,没让他撕破最后的颜面。
但现在不同了。
就算萧寒此刻在这儿,他也会进入这栋小楼,一看究竟。
门口的保镖看到有人来了,还是从车上下来,眉宇间就拢上威严戒备的严肃,但又想到整体的约束,又轻叹口气,松了下肩膀,装作一副打不起精神、吊儿郎当的样子。
他象征性拦了一下,“抱歉,没有主人的邀请,现在这里不欢迎外人。”
慕容子瑜撩起眼皮,凌冽的看他一眼,温润目光变暗,带着锋芒,看得保镖心头一震,恍然明白这次要应付的大boss来了,昨天那两遭搜查的人只不过是小喽啰。
下意识挺起脊背,皱起眉头,保镖身上还带着往日的沉压,“你是慕容三少吧?我们萧总不在,你若是找他,请到别处寻去。”眼里闪过晦暗的色泽,分明是讽刺慕容子瑜,明明是他害得萧总被警局的人带走,现在又故意来拜访,简直可笑。
慕容子瑜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
魏漠挺身而出,咬牙道,“这里是慕容老宅,站在你面前的是慕容三少,让开!别让我们说第二遍!闯进去和你主动让步,我们结果一样,你的结果可不一样,虽然你是萧寒的人,但如今身为老宅的保镖,我们可是能随便辞退的。”
保镖眉头皱起,紧了紧拳头。
慕容子瑜长身玉立,温润的站在那,长睫垂下,带着冷冽的色泽,“你倒是个忠心的人,不如换个忠心的对象,跟我走?”
保镖咬牙,“我和萧总的雇佣条约还没有到日期,三少不用开这个玩笑。”
说完,恰好耳机里传来阿娜的声音,“放行,别让他怀疑这里。”
作为萧寒的保镖,他从来不是会妥协的人,但要上演一场好戏还是需要演技的,咬牙忍了忍,保镖又弱弱的补充一句,“但这里的这份工作对我而言很重要,”垂下手,侧身退后一步,让开门,垂着眸子,不敢看他们,“你们去去就回吧,最多十分钟。”
瞧他这样,魏漠讽刺的冷勾起唇,偏头看向慕容子瑜,“三少,我们得抓紧时间。”这个‘抓紧时间’不是指‘最多十分钟’的约束,而是之后还有正事要办。
慕容子瑜阔步进去。
“萧寒出事,结果未出,下属就变更了气节,这就是人心。”慕容子瑜沿着庭院的路往里面走,一边走着,一边声音带着嘲讽的评价,“魏漠,你说,将来如果我倒台了,你们是不是也一样,自动瓦解?”
魏漠一滞,忙坚决摇头,“三少,我绝对不会背叛你,不管你未来如何,我都是你的贴身保镖和管家。再说,您是三少,不会有什么倒台的这一天,绝对不会有的,有夫人,还有我,还有背后兄弟一块儿撑着,大权迟早是您的。”
慕容子瑜倒没有这么乐观。
魏漠见他心情糟糕,想了想,又补充道,“还有安婉小姐,她迟早也会回到你身边。再过三四年,说不定还会有小孩子……”
这话,让慕容子瑜眸底漫溢出温柔的光,他薄唇一勾,温润的轮廓拢上温柔,偏头瞥了魏漠一眼,笑骂,“嘴贫!”
魏漠笑着看向他,知道这马屁拍对地方了。
此刻,两人已缓步行走到客厅,刚迈进客厅大门没几步,楼上就蹬蹬蹬传来脚步声,穿着红色毛衫裙的阿娜疾步从走廊奔了过来,到达楼梯上,弯腰往下俯瞰,脸上带着雀跃,“萧先生,是你回来……”话没说完,看到陌生的慕容三少和保镖魏漠,阿娜脸色顿时一僵,脸上笑意缓缓褪去,像是受到惊吓一样,很快冷抱起胳膊,脸色臭臭的,绷着脸,扯了下唇角,“呵,原来是你们,萧先生出事,不就是你们的手段嘛,怎么,现在又来看笑话了?”
阿娜举着手背,看着上面刚涂的红色指甲,因为心神不宁,到底没有涂抹好,显得有些凌乱。
歪着头,她卷卷的长发披散下来,垂泄在肩头和腰后,惯性扭着妖媚的腰肢,显得无比娇艳。
慕容子瑜冰冷的视线掠过她,落在周围环境上,缓走了几步,在沙发上优雅落座。
阿娜一看这闲庭信步到自己家一样的阵仗,顿时气得不轻,蹬蹬蹬下了楼梯,走过去,指着他,“喂,这是萧先生的家,你怎么能这样,这沙发是你随便能坐的吗?”
慕容子瑜眼皮都没抬,脊背倚靠在沙发椅背上,薄唇淡淡吐出两个字,“聒噪。”
魏漠便立刻凶狠的瞪了眼阿娜,“阿娜小姐,请闭嘴,来者是客,你这是迎接客人的道理?”
阿娜被魏漠眼神一吓,像个娇弱的小女生一样缩了缩,不敢吼,嘀咕着讽刺,“哪里有你们这种不请自来的客人,像强盗似的,萧先生在的时候,不见你们上蹿下跳,萧先生不在,就闹腾着找茬,我呸。”
说话声音低,却还是让慕容子瑜听到了半截。
慕容子瑜冷瞅着阿娜,“你戏演过了。”
阿娜心里猛地一惊。
就是地下室里的安婉也一惊,从慕容子瑜出现在庭院外,她就坐在监控屏幕前面,一边坐在那啃苹果,一边为外面情景着急。
当慕容子瑜面对阿娜,吐出那句话时候,安婉清清楚楚看到了嘴型,心里猛地一颤,手里的苹果都攥紧了。
阿娜眨巴一下眸子,不解的看向慕容子瑜,“你,你什么意思?”
慕容子瑜凉凉的扫她一眼,“一个在自己喜欢男人离开了,生死未卜的间隙,还有时间化妆打扮弄指甲的女人,真的有胆色为了他得罪别的人吗?换句话说,阿娜小姐,你真的敢得罪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