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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七百零六章枯坐一纪元又一纪元!

玄天魔帝 执笔天涯 11666 2024-10-21 16:13

  叶木兮看到了陈然。

   呆滞了许久后,她发现自己很难描述此刻的心情。

   这种感觉,在面对界主时都不曾有!

   按理来说,界主强过陈然太多。

   但此刻,叶木兮觉得陈然比界主还要伟岸。

   他还没有永恒!

   叶木兮看出了这一点!

   而一个还没到永恒的存在,却是选择抗衡永恒规则,在这超过时件纪元至宝镇压下不死!

   这…是何等惊世骇俗?

   这一幕就算界主看到,都要震惊吧。

   叶木兮恐惧,但也痴迷的看着。

   这…或许就是作为一个即将入永恒的生灵,最为狂热的追求!

   “我感觉会沉沦至死……”

   叶木兮深深沉沦在此地无法自拔。

   她知道,却不愿离去。

   不过此刻。

   陈然的声音响起。

   “诸天将破,你不该来。”

   “道友,你为何敢抗衡纪元规则!”叶木兮大喊,并不觉得陈然比她大。

   “因为心中执念。”陈然回答了她。

   “可纪元规则不可破。”

   “你觉得不可破,那才是真正的不可破。”

   叶木兮一颤,内心似有一株幼苗破土。

   “你会成功么?”叶木兮忍不住问。

   陈然沉默。

   这是他也给不出答案的问题。

   许久。

   有大道如清风,送走了叶木兮。

   “离开吧。若有时间,下个纪元来看看我,看我是否还在。”陈然的声音在她耳边回荡。

   哪怕脱离了诸天纪元,依然久久不息。

   “下一个纪元么?”叶木兮有些恍惚,但眼眸却是很亮。

   “他是在告诉我万物皆有可能,只在于你的想法!即使纪元规则真的不可破,但我认为它能破,那至少在我死之前都会如此认为!”

   叶木兮体内大道汹涌,悟性惊天。

   她…迎来了此生最大的蜕变!

   而此刻。

   陈然盘膝而坐。

   头顶纪元至宝直接落在了他的身上。

   纪元之钟笼罩了他的脑袋,纪元之轮镇住了他的后退,纪元之剑插入了他的胸口……

   他被彻底禁锢在了此地。

   镇杀至死!

   纪元无情如斯!

   逆规则之灵,不得好死!

   不过。

   陈然神色波澜不惊。

   “诸天,再见。”他低喃。

   “轰轰轰轰!”

   整个诸天纪元开始轰鸣,彻底炸开!

   这一纪元,在陈然的低喃中结束了。

   陈然盘膝坐着,脊梁不倒。

   他体内弥漫着恐怖的纪元之道,开始磨灭他的原道。

   诸天万千大道有一半落入了纪元至宝中。

   但也有一半被陈然强行夺了过来!

   他为诸天主!

   纪元在他之上!

   但他依旧虎口夺食,抢了一半大道。

   而这一瞬间,陈然好像夺回了自己的身体,微微低头。

   一身疮痍。

   陈然举目四望。

   十方皆孤寂。

   远处起点与终点处,新的纪元开始孕育。

   一个纪元灭,一个纪元生。

   悠悠万古,皆是如此。

   可,这不再是陈然的纪元。

   他再次低头。

   “我并不孤独的。”他低喃,原道伴他,如诸天在身。

   大道争锋,你死我活。

   在新纪元诞生之初,开始了。

   ……

   新纪元的诞生,总归是无趣的。

   那一个个生灵从懵懂到明智……

   那一个个强大的存在生而自知,认为自己是最高贵的生灵……

   他们循序渐进的推动着纪元的轮转。

   这个纪元,依旧是神魔妖仙!

   陈然被镇在纪元之下。

   万灵在其头顶繁衍,将其踩在脚下。

   纪元无所不用其极的在磨灭着陈然。

   而陈然则是如不动老龟,承受着一切。

   “花开花灭,纪元生灭。我当承受孤独,于纪元中不死。”

   陈然盘膝坐着。

   他看着纪元的新生,众生的争斗,死亡。

   那一幕幕,皆落在了他眼中。

   无数生灵的死亡和新生,在陈然眼中如花朵不断绽放,又凋零。

   百年,千年,万年,百万年,千万年……

   陈然保持着同一个姿态,不曾有丝毫动弹。

   纪元不曾因他停留。

   纪元也不曾因他而加快。

   陈然很快就要被镇压一个纪元了。

   他不曾死去。

   纪元之道在镇压他!

   但…他的原道也在不断蜕变。

   悠久的纪元。

   陈然承受着孤寂。

   他有时会想,这是不是一场虚幻?

   若不是虚幻,为何他能忍受这般痛苦和孤寂。

   他有时也会想,自己是不是已经死去?

   若不是死去,他凭什么能在一个纪元的大道镇压下不死。

   他有时更会想,他陈然在为什么要经历这些,死了不是一了百了。

   毕竟,他的亲人,他的朋友们都曾对他说,不要再拼命了。

   他们此生…都已无憾。

   可每当想到这里,陈然都会泪流满面。

   被剥夺的生命,怎么会无憾?

   他爱的人,爱他的人,怎么会嫌弃与他在一起的时间太长?

   而在这时候。

   陈然便会幡然醒悟。

   原来…这仅仅是纪元的幻象!

   纪元…并不能磨灭他的道,开始磨灭他的意志!

   而陈然的道……

   原之道,挽大厦于将倾!

   每当原道被磨灭的如星星之火,就会以燎原之势再次席卷。

   纪元为初始!

   那他陈然的道,为何不能也是初始!

   同为初始!

   他纪元何言强他原道?

   纪元不枯。

   原道不灭。

   兜兜转转,反反复复间。

   陈然枯坐了一纪元,见证了一纪元生死。

   那该死的纪元灾劫再次降临。

   众生皆苦。

   他们呐喊。

   陈然猛地睁眼。

   身上的枯朽!

   脸上的虚弱!

   意志的沉寂!

   在这一刻,一扫而空。

   “苍生不死,纪元当灭!”

   “若一个纪元的众生力量无法打破规则,那便两个,三个!”

   陈然眼中涌现夺目的光彩。

   “谁说…拯救苍生越多,纪元规则越难承受?”

   “谁又说…只有我陈然一人在与纪元斗!”

   “我或许会死,但我可以有传承者!”

   “薪火相传,我意不灭!纪元,你阻止不了苍生之火焚烧大纪元!”

   陈然大吼,艰难的撑起这个即将破碎的纪元!

   他难以挣脱纪元对他的镇压,但他的一道意志却是飞出,兜兜转转间在这个纪元死去。

   纪元很难磨灭他的原道,但这不代表真的无法磨灭,只是需要时间!

   而陈然则是永恒的被镇在此地,根本无法出去!

   等待陈然的结局,就是被硬生生耗死!

   但此刻。

   一个纪元的枯坐。

   陈然终于等来了他想要看到的希望。

   “我意不灭!我意不灭!”

   “纪元难灭!纪元难灭我意……”

   那道意志在呐喊着。

   从纪元破灭,到了纪元初生。

   意志已是散去。

   但这道声音却是在新生的纪元不时响起。

   纪元外。

   叶木兮站着。

   她怔怔看着新生的纪元。

   她如约而来,却已不见陈然的踪影。

   “我已踏入永恒,我有着信念。可不见你,这信念终有一日会崩塌。”

   “陈然,你真的死了么?”

   叶木兮伤感开口。

   新生的纪元中,再无陈然的身影。

   叶木兮枯等千年,最终黯然离去。

   “下一纪元,我还会再来。若哪个纪元我不曾来,那我一定是死了……”她呢喃。

   众生皆苦,永恒也苦。

   远处。

   还有一道佝偻的身影站着。

   “真的死了么?”月九陵低喃。

   但下一刻。

   他摇头。

   “不,还没死!若他死了,我开始炙热的心当冷寂。”

   月九陵等待了一个纪元。

   只因心中不信。

   他要再等一个纪元!

   ……

   岁月如梭。

   第二个纪元依旧不断前行着。

   在一处农村。

   清清河流。

   有水牛岸边走过。

   其上有一男孩躺着,正悠哉悠哉的哼着小曲。

   蓦地。

   “你想永恒么?”

   “谁?”小男孩吓了一跳,从牛背上摔了下来。

   “你想永恒么?”

   那声音再次响起。

   “哪个瓜娃子,又或者哪个鬼?”小男孩惊怒,匆匆牵着牛回家了。

   不过往后岁月。

   这声音不时会在小男孩耳边响起。

   一开始小男孩很怕,但后来就习以为常了。

   而最后,估计被吵得不耐烦,小男孩指天大骂:“我想,我想你个龟儿子!”

   “那么,我便赠你永恒。”那声音再次响起,却不再是同一句话。

   千百万年后。

   小男孩成了这个纪元的最强者!

   他望着开始破碎的纪元,眼中有无尽的倔强!

   “纪元之下,苍生皆死!我张清风,不信这邪!”

   他怒吼,一人斗纪元!

   他叫张清风。

   或许没有人相信,在千百万年前,他只是一个小小的放牛娃!

   这一切,都是从那声音开始。

   之后他开始修道!

   修一种…他不认识,很普通,但却是千百万年才修成的道!

   他将苍生之灵烙印入这大道之中,而后以一人之躯,独扛纪元灾劫!

   可是他高看了自己,小看了纪元规则!

   他被狠狠镇压。

   纪元破碎。

   他不断沉沦。

   张清风知道自己没斗过纪元规则,要死了!

   但他后悔么?

   不!

   这千百万年间他问了自己无数次,若是回到当年放牛时,会不会选择不要那永恒!

   答案皆一致!

   不可能!

   因那声音,定是听到了他内心的渴望才来的。

   他张清风一生坦荡,不做狗熊,只做英雄!

   他不想庸碌而死,这般轰轰烈烈的人生才是他所求。

   为苍生,为大义,也为他一身肝胆!

   “可是…那声音到底是谁?”

   张清风眼神涣散,临死之际苦涩笑了起来。

   他很想见见那人。

   终其一生,张清风都很想感谢他。

   若是可以,他想要将他一声师傅。

   他如陨石,坠落纪元下。

   “孩子,你来了。”

   蓦地。

   一道沙哑的声音响起。

   张清风只觉身子一轻。

   他低头间,眼眸已是微微红润。

   这声音,他记得。

   记了千百万年。

   看着被死死镇着,形如枯槁的男人,他哽咽道:“我能叫您一声师傅么?”

   “好。”男子点头。

   他是陈然。

   枯坐第二纪元后,他有了一个弟子。

   大道皆孤。

   陈然的道,不再孤独。这一日陈然看着他,于两个纪元露出一个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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