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呢
苏凡并不知道父亲和哥哥谈了什么,只是今天的事,对于她来说,心情无法平静。
手机,响了。
是霍漱清打来的。
她赶紧接了。
“怎么了?”她问。
“没什么,就是问你在做什么?我下午可能会早点回去,差不多,额,四点就能到家。”他说。
“我三点钟要去见夫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苏凡道。
“是去说那件事吗?”霍漱清问。
“嗯。”苏凡道。
“好好谢谢夫人,相信她会理解的。”霍漱清道。
“我明白。”苏凡道。
“你还有别的事儿吗?”霍漱清问。
“没有了。”苏凡想起曾泉的事,便说,“等你回来了我们再说,好吗?”
“嗯,到时候再说吧!”霍漱清道。
“哦,还有,小雨回来了。”苏凡道。
霍漱清“哦”了声,问:“你和她说什么了?”
“没什么,她挺诚恳的,我就,我就没说什么。她离开家里这么一段时间,我妈也想她了,所以,过去的事,还是算了吧!毕竟大家都是一家人,没必要再说什么了。”苏凡道。
“决定原谅她还是不原谅她,这是你的权利。可是,丫头,以后对她,还是小心一点。”霍漱清道。
“我知道,我哥也这么说。”苏凡道,“我知道该怎么做。”
“嗯,那我就先挂了,其他的事,回家再说。”霍漱清道。
苏凡和他说了“再见”,就挂了电话。
其实,她想和霍漱清说,我不该怀疑你的能力,不该怀疑你不配被首长信任,而相信这一切都是曾泉让给你的。对不起!
是啊,她怎么会这么蠢?
居然会相信这种事能让来让去?
就算是他们两个人想让来让去,他们两个也没权力决定啊!
她真是傻!
可是,嫂子那么说――
苏凡叹了口气。
这时,手机又响了,苏以珩打来的。
“以珩哥,你好。”苏凡道。
“迦因,你不是有事要找我吗?我改了下时间,你现在有时间的话,咱们就见一见?”苏以珩问。
“你那件事已经处理好了吗?”苏凡问。
“哦,已经好了。你在家吗?我直接去你们家,正好还有事和阿泉要说。”苏以珩道。
“好,那我等你,以珩哥。”苏凡道。
苏以珩应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原本是打算和苏以珩了解方希悠说的那件事的,可现在――
既然已经从曾泉那里知道了真相,那也就没必要再问苏以珩了。只是,方希悠对她的态度,让苏凡很是在意。
她该怎么处理自己和方希悠的关系呢?
方希悠说的话,她不能告诉曾泉,也不能告诉霍漱清,甚至父母都不能说,一旦说出去,那就是挑拨离间,绝对不可以。可是,这件事,又不能说不解决,她必须想办法缓和自己和方希悠的关系,而苏以珩,苏以珩对方希悠那么了解,又是方希悠信任的人,也许,找苏以珩帮忙,会解决这个问题呢?
不管能不能成功,苏以珩是她唯一的希望了。
约莫半小时后,苏以珩的车子就到了曾家。
他先是直接去找曾泉,说了早上安葬杨思龄的事。
“你刚从墓地过来?”曾泉问。
“嗯。”苏以珩道。
“吃饭了没?”曾泉问道。
“哦,忘记了。没事――”苏以珩道。
“让厨房那边快点做一点出来,我陪你边吃边说。”曾泉说着,就拿起房间里的座机李阿姨那边拨了过去,安排了苏以珩的午饭。
“进叔在家?”苏以珩问。
“中午回来吃了个饭,刚刚又走了。”曾泉道。
苏以珩“哦”了一声,说:“事情,还算进展顺利。”
曾泉点点头,道:“我爸说他会再找杨部长谈一次,这件事,应该就结束了。”
“这样就最好了。不过,广东那边的调查,是不是该和希悠通个气,让她――”苏以珩道。
“不用,让那个沈家楠继续查吧!”曾泉道。
“我知道了。”苏以珩说着,喝了口茶,“哦,对了,迦因找我了,我先去她那边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事。”
“迦因?”曾泉愣住了,“她找你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她早上打电话给我,说有件事想问我一下。”苏以珩道,“出了什么事吗?”
“也不知道是谁在她跟前说我和霍漱清的事是我让给霍漱清的――”曾泉道。
苏以珩惊呆了,看着曾泉。
“然后呢?”苏以珩问。
“我也不知道她找你是不是这件事。”曾泉道。
苏以珩陷入了深思。
谁跟苏凡说了那件事的?难道是希悠?
苏以珩深深怀疑是方希悠和苏凡说的那件事,可是,他不能和曾泉说出自己的怀疑。这夫妻两个的关系已经很糟糕了,再――
“不知道,应该不是吧!这件事也没什么可问的,我也不知道啊!”苏以珩道。
曾泉看了他一眼,端起茶杯。
“怎么了?”苏以珩问。
“是希悠说的吧!”曾泉道。
苏以珩看着曾泉,道:“怎么会?你别这么想,希悠不会那么做的。而且,你想想,希悠怎么会没常识呢?这种事,是你和霍书记两个人可以决定的吗?希悠不会的。”
曾泉叹口气,道:“我也希望不是她。可是,最近希悠她――”
苏以珩看着曾泉。
“她变得戾气很重。”曾泉放下茶杯,道,“我知道,可能是杨思龄这件事让她心情不好,所以脾气也会不好,可是,这些日子下来,她的做事方式,已经,已经变了太多。”
苏以珩,沉默了。
曾泉感觉到了方希悠的变化,他难道没有吗?
从方希悠让他处理掉那个孩子的时候开始,他就感觉到了。可是,那是希悠,他必须要保护她服从她――
“迦因的性格,你也知道,很容易受人影响。我担心,如果真的是希悠对迦因说的那些话,让迦因担心到要找你的地步的话,将来,可能会更麻烦。”曾泉看着苏以珩,道。
“你的意思是――”苏以珩问道。
苏凡并不知道苏以珩已经来了。
这个点,嘉漱已经睡着,还远远没有到起床的时候。小家伙现在白天只睡一次,也就是午觉,可是这个午觉睡的相当扎实。
苏凡坐在儿子的床边,拿着平板上网看些文章。
手机,开始在旁边“嗡嗡”响了起来。
苏凡赶紧拿起来一看,是苏以珩的电话,便赶紧下床,走出孩子的卧室,接了电话。
“以珩哥――”苏凡道。
“你这会儿方便吗?我过来?”苏以珩道。
“好啊,那我,你到我这边来吧!我在书房等你。”苏凡说完,就挂了电话。
然后和嘉漱的小保姆说了下,苏凡就赶紧去了自己的书房。
刚出门,苏凡就看见曾雨也从自己的房间里出来了,又换了一身衣服。
曾雨也注意到了苏凡,见苏凡看向自己这边,也回头看了苏凡一眼,笑了下,就直接踩着高跟鞋走了。
苏凡也没想什么,就直接进了书房,赶紧给苏以珩泡茶。
就在她泡好茶的功夫,苏以珩就敲门来了。
“以珩哥,请进请进。”苏凡忙笑着迎上前。
苏以珩笑了下,就走了进来。
“你见我哥了吗?”苏凡问。
“哦,见了,我没吃午饭,等会儿去他那边一起吃点儿。所以现在来找你。”苏以珩坐在沙发上,看着苏凡,“什么事,迦因?”
苏凡给苏以珩倒了杯茶,苏以珩端起来。
“以珩哥,其实,是有件事――”苏凡坐在苏以珩对面,望着苏以珩。
见苏凡有些吞吞吐吐的,苏以珩心里已经怀疑可能是那件事了。
“没事,你说吧!”苏以珩安慰似地笑了下,道。
“这件事,你能答应我保密吗?”苏凡道。
“可以,我会答应你――”苏以珩道。
“任何人都不能说,包括我哥和我嫂子,谁都不能说,霍漱清也不能说,好吗?”苏凡道。
苏以珩点点头。
看来,事情并不简单。
苏凡顿了下,道:“早上我嫂子和我说,我哥为了我,把他的继承人的位置让给了霍漱清――”
听苏凡这么说,苏以珩,心里的确是呆住了的。
“我知道这件事不会那么简单,继承人的位置,不是他们两个人可以私相授受的,我哥也和我说了这一点。可是,以珩哥,我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这样。我不知道该和谁说这件事,除了你,我不知道该――”苏凡道。
“你,和阿泉说过吗?霍书记知道吗?”苏以珩问。
苏凡摇头,道:“我只和我哥说过,我问他是不是他有意让的,他说他没办法让,这是首长的决定。霍漱清,并不知道。”
“阿泉说的,并没错。”苏以珩道,“这种事,这样的大事,不是谁说让就可以让的。”
“那我嫂子――”苏凡问,“她只是因为恨我,才这么说的,对吧?我哥他不会因为我――”
苏凡认真地注视着苏以珩,期待着从苏以珩那里得到答案。
苏以珩叹了口气,端起茶碗,可是茶碗里已经空了。
苏凡便给苏以珩添了茶,苏以珩端着茶碗,久久不动。
“迦因,阿泉对你,难道你不知道吗?”苏以珩说着,看着苏凡。
苏凡,愣住了,看着苏以珩。
“这件事,不该怪你,人的感情,本来就是很难控制的。阿泉他过去喜欢你,而且,而且,当初,当初他为了让进叔救你,才答应了和希悠结婚。这,也是事实,从头到尾我都在参与,我很清楚。”苏以珩道。
苏凡,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上次曾雨也是这么说的,说曾泉和方希悠结婚,就是为了救她。
现在,苏以珩这么一说――苏以珩,是不会骗人的。
“我不会指责你们什么,毕竟,感情的事是我们没办法控制的,你没办法控制别人爱上你,也同样没办法控制别人不要爱上你,这些,都没有办法。”苏以珩道,“可是,事实,就是事实。在你失踪的那几年里,阿泉也的确到处找你,我帮过他的忙,他把你的信息都告诉了我,你的照片,我很早就看过。所以,你们的事,我,比较,清楚。”
苏凡苦笑了,长长地叹了口气。
“迦因,我说这些,并不是说指责你什么。这是过去的事,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好了。阿泉他是个重情义的人,所以他对你,是和别人不一样。这一点,其实,也没什么,真的,我是觉得没什么。”苏以珩道。
苏凡不解,看着苏以珩,道:“你,不觉得这样不对吗?”
“有什么不对的?难道逼着你们不要再见面,这样就正常了吗?”苏以珩道。
苏凡,呆住了。
“就算你们不见面,阿泉也不会爱上希悠的。”苏以珩道。
“以珩哥――”苏凡惊道。
“我了解他们,阿泉,他,他以前是对希悠有过感情,那是小的时候。可是,如果一个男人足够爱一个女人的话,他会移情别恋吗?就是说,如果阿泉足够爱希悠的话,他会主动和希悠结婚,而不是作为条件去结婚。当然,他也就不会看上你,对你的生死,他也不会那么关注。”苏以珩道,“我是男人,我清楚这一点。就像我和顾希,我爱她,所以我才会和她结婚。除了她,我不会爱上任何一个女人。”
“你,你和我嫂子――”苏凡道,“对不起,以珩哥,我这么说――”
“希悠她――”苏以珩顿了下,“她是我的承诺,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必须遵守我的诺言,服从她的意愿,做她想要我做的事。可是,这和爱,无关。”
苏凡,点点头。
“所以说,迦因,不要逼迫你和阿泉不见面不联系什么的,这样做,根本不会解决问题。反而,会让原本就不存在的事,变得好像真有那么回事一样。”苏以珩注视着苏凡,“坦然面对一切,只要你心底没有私欲,又怕什么呢?”
苏凡笑了,微微摇头。
“而且,”苏以珩道,“我这么说,是,很对不起希悠。只是,迦因,如果你能让阿泉不要迷失本心的话,还是,继续和他做朋友吧!你们,是朋友,对不对?”
苏凡点头。
“朋友之间,互相帮忙。”苏以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