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白发”莫不是李玄清寻来了。秦子衿一把拽住那傀儡:“快说,那人现在何处?”奈何这傀儡无就是无知无识的尸体,只受无疆一人控制,对旁人的话却是一无所知。无疆却是望着一个由远而近的血色身影道:“急什么,喏,这不是来了么?”秦子衿把那傀儡推到一边,往前头一看,只一眼便大惊失色,忙飞身上前扶住来人,眼眶一酸隐险些掉来泪来。
只见李玄清一头霜发凌发的披在肩头,平素纤尘不梁的白衣,此已此染满鲜血,破碎不堪。身上大小伤口不计其数,尚在流血。脸色苍白几无人色。李玄清见得心心念念宝贝徒弟,完好无损,悬了许久的心终于放下,胸中翻腾的血腥再也忍受不住。张口便吐出一大滩血来,身体无力一斜靠在了秦子衿身上。
“师尊,你怎么了?可别吓我!”然李玄清已是昏死过去,如何会回应她。秦子衿又急又怕,勉强稳住心神,探出灵识往他身上一看,不禁肝胆俱裂。只见他体内胸骨经脉全断,五脏亦破裂出身,身上的皮肉更无一块完好的,此时俱在汩汩往外流血,便急施一个回春术,为他止了血。遂对无疆喊道:“无疆,可有宫殿借我们一用?”无疆亦看到李玄清的惨状,忍不住轻轻的摇了摇头。亦飞身近前“啧啧”两声道:“小虫子,这么紧张,他是你什么人?”
“我师尊!”
“师尊,我看不止吧!”无疆笑的暧昧,全然不管眼前之人命悬一线。秦子衿本就牵挂李玄清的伤势,见得无疆一副事不关已的样子,顿时又急又气大吼道:“我男人,你满意了吧!都什么时候你还有心情说笑,你的宫殿到底借不借?”边吼边拥起了李玄清下滑的身体。
无疆却是笑的更欢了:“哟哟哟,求人还敢这么张狂,小虫子,这世上也就只有你敢这样对本尊了。罢罢罢,谁叫本尊欠你个人情呢!唉呀呀,这年头,钱责易偿,人情难还啊!”秦子衿懒得再听他絮叨:“少废话,快带路罢!记住,我不要去那阴冥殿!”那鬼地方,什么都没有,实在不利于李玄清养伤。
“知晓,知晓。不过本尊丑话说在前头,地方可以借你,但虽指望要座会救人,本座只会杀人。当然,若是死尸,那又另当别论了!”
“闭嘴,无疆你够了!”若不是还抱着李玄清,秦子衿非拿针线把他那张臭嘴缝起来不可。
无疆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怎么的,把他们丢到一处宫殿就舞着□□扭着腰走了。秦子衿四下一打量,差点张口骂娘。原来这处宫殿里虽家具会物一应俱全,却俱是由森森白骨堆砌而成,目之所及森白一片,令人毛骨悚然,更呈是在这里住下去。便是这殿名亦唤作“白骨宫”,还不如先前待的阴冥殿。
秦子衿咬了咬牙,无疆这厮绝对是故意了,暗想着等李玄清伤好了,非找他算账不可。无奈只好抱着李玄清寻到先前待过的阴冥殿。于大殿四周布下重重结界,并书一信罢于结界之上“闭关勿扰!”
做好这一切民,方才一咬牙带着李玄清遁入她最的秘密之中。
子衿仙府里,秦子衿将李玄清抱入白泉之中,于泉水中与之相对坐定,延出自身灵力导入李玄清体内,引导其自身经脉之中蕴藏的强大灵力冲击断烈的经脉进行修复。李玄清乃是元婴修士,秦子衿不过筑基期,两人修为相差整整两个大阶。尤其是秦子衿,身为低阶修士为高阶修士疗伤,所耗的灵力不是一星半点。她便是将全身的灵力全部注入,也不过只在李玄清的经脉之中占了极细的一线。故而虽有两仪泉水相助,要引动他自身庞大的灵力修复断裂的经脉,亦是格外吃力,不过一刻钟便大汗淋漓,气喘虚虚,灵力已是见底。
只得停下歇息,游至清泉水边喝下几大捧清泉水。待得灵力恢复,又继续为他引灵接脉。如此反复继续,加之两仪泉水强大的修复功效,等到第五天之时,总算将他断掉的经脉全数接好。这其间曾引灵到他丹田,见他的丹田之中盘坐着一雪发小婴儿,那眉目唇鼻,分明就是缩小的版权的李玄清,略一思衬便明了这约摸就是李玄清的元婴了,果然玉雪可爱。大概因为肉身伤重的原因,那小婴儿的脸色看着苍白了些。
接续断骨用了三天,皮肉伤亦有二天,至此他肉身上的伤算是痊愈了。只是李玄清仍然没有醒过来,思衬许久她方想到,想必是跳崖之时亦受了灵识伤,这才不曾醒来。有道是肉身亦好,识伤难愈,为此秦子衿也无办法。只得将他移至别墅中自己的房间里,每日喂他两杯清泉水,或是采了仙府中她认为对灵识伤有用的千万年的灵药,煮了汤喂他。秦子衿不是没想过把它们练成丹药,一来没有丹方,二来现下也无也法闭关。
秦子衿每日守在床边。除了熬汤煮药,基本是寸步不离。空闲时日,便取了衣料布匹,预给他做两身新衣。他原来那身早被罡风割成了鱼网破布,如可能穿?想起自己先前为他换衣之时,虽是全程闭着眼睛,然不经意触到他结实的肌肉,亦是脸红心跳不已。
除了煎药,有时她亦会做些滋补汤水,以便他醒来之时,随时有喝。厨房里,秦子衿望着炉灶上“扑扑”冒着热气的汤盅,不由想起数前年,她在归宁城与金丹期的大魔血战受伤的那些时日,他便也如自己今日一般,悉心照料呵护自己的罢,只不过如今两人的境况对调过来了罢。
细细想来,他此次之所以受这般重的伤,皆是自己之过。若非自己执意追查莫家灭门的凶手,他又岂为因为寻找自己而以身犯险。想起初见他时,一身血肉模糊,奄奄一息的身体,便觉心中一阵阵刺痛。若是他有个万一......她真的不敢想象。
忽而又想到她与李玄清同样是自崖顶坠下,自已虽也受了重伤,但却不及李玄清伤的这般致命。按说李玄清的修为高过她两个大阶,本不应受这么重的伤才是,然为何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又忆起,数年前在天鹅屿历炬之时,那个地方只有低阶的练气弟子才能进入,高阶反而不能。若是强进行进入,轻者重残,重者丢命。这个烊铜渊莫非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