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云宗人少,只有天罡宗的一半左右,打起来很是吃亏。眼见不好,其中一核心弟嗖的往天空放了一个门派召集令,天罡宗的一看也往天上放了门派召集令,找帮手谁不会。修士的飞行速度虽然快,但到达荷娅城也需要一定的时间。离的近的还好,离的远的怕是没有十天半个月也到不了。再加上两边人马都是以命相搏,前来支援的人远远比不上死的人多。碧云宗的急了,冲着远处散修联盟的大喊“杀一个天罡宗弟子,筑基以下一百下品灵石,筑基以下一千灵石。”这些灵石在秦子衿看来着实有些寒酸,然在灵气缺乏的女娲大陆,着实算不低的价码了。
高价出钱买命,散修们一听顿时炸了锅,天罡宗的人部已斗的精疲力尽了,打起来容易。再说弄死了,对方身上的钱财也归自己了,这买卖划算。正要抄家伙上,便又听到天罡宗的喊“杀碧云宗的,我们价码翻倍。”碧云宗的大怒:“三倍!”
“四倍!”
“五倍!”散修联盟的蒙了,拿不定主意倒底杀谁。阿麒看得津津有味,见散修们不动,忍不住喊道:“你们这群笨蛋,两边一块儿收拾不就完了。那衙门的翘胡子老爷还知道吃完被告吃原告呢!”散修们一听言之有理,况且这渔利现在不收更待何时。于是呼拉一声,抄家伙就奔上去了。
这下好了,天罡宗和碧云宗是两面受敌,打的更惨。一面恨对方下手狠毒,一面又恨散修联盟的不讲江湖道义。气愤恼怒之下,更是不要命。也不管是对方是谁,只要是衣服同自己不一样的,都是攻击的对象。一时间法术法器残肢碎肉满场乱飞,血水在地面上汇成了小溪,真正的血流成河。打到后来,不止是散修联盟的,便是来荷娅游历的其他门派的修士散修也加入了混战。战斗还在断续,新加入的人数和死亡的人数也在不断的增加。堪称史上最大规模群架。
这场围绕着荷娅城主之位进行血腥争斗,足足进行了三天三夜,三方人马死伤无数。等到战斗停止时,仅剩下的几十个大难不死的修士,看着眼前的尸山血海忍不住失声痛哭。天罡宗、碧云宗两派的高层赶来,看到门中的弟子死伤惨重,勃然大怒,又是一场恶斗,竟是未分胜负。自此,女娲两大宗门成为死敌。与此同时,因为贪婪而搅入进来的散修联盟,亦遭受了毁灭性的打击,成员十去其九,自此不复存在。
秦子衿地从头至尾看完了这出闹居。初穿越之时,她心思还极柔软。经过这么些年的历练,心理的承受能力已经强大了许多,知道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拳头大就是老大。
起初看他们打起来还有点小兴奋,但看到后来心里倒底还是存了几分不忍。她承认这事儿跟她有那么一毛钱的关系,但绝不会承认她是始作俑者。当初王八眼用下作的手段绑了她,不仅如此还残害了诸多无辜的女子,王八眼有此下场也是报应。算起来,自已充其量也不过是受害者之一罢了。
荷娅城是女娲大陆最繁华的城池之一,每年上交的赋税供养十分可观,早就引得各派眼红。只不过那时的王八眼与重屑派交好,各派之间又互有制约,不好强抢罢了。如今重屑派被灭,各派系之间的平衡被打破。王八眼暴死,荷娅无主,这么块大块肥肉是个人都想来咬一口,碧云宗和天罡宗自然不想放过。
至于天罡宗和碧云宗之间的恩怨,也绝不是今日才有。她到女娲大陆的时间虽短,这一路上却也听了不少碧云宗和天罡宗的闲话。知道这两个宗门之间有矛盾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就像两只累积的火药桶,一直在太阳底下爆晒,而她恰好在无意间点燃了那根名为仇恨的引线罢了。
所以这两个宗门干起来,真跟她没多大关系。咳咳,当然阿麒火上浇油的那嗓子不能算她头上。
李玄清回来时,已是几天以后了。城主府门口的尸山血海早已被人打扫的干干净净,连灰尘都看不到一点。只有弥漫在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提醒着人们这里几天前曾经发生过的事。
李玄清自是嗅到了一丝不详,问秦子衿:“我不在的几日,这城中是否有大事发生?”秦子衿有些恼他,瞥了他一眼,凉凉道:“也无甚大事,不过是你家娘子差点被人绑了去当小妾罢了!”李玄清闻言顿时脸色铁青:“何人如此大胆,你可有事?”秦子衿懒懒的转过头去继续绣她的花绷子:“无事,有事我还能坐在这里绣花儿!”
“绑你的是谁?”
“荷娅城的城主!不过他已经死了!”
“那些帮凶呢?”
“也死绝了!”她说的是实话,城主的那些下人,包括扫马圈的瘸腿老头,都在那场帮派大战中被波及死了个干净,尽管这些人中有许多很无辜。当时的情况,她又不能献身去救,只能怪他们运气不好罢了。
“如此,甚好!即然这处住着不甚舒心,我们换个地方罢?”
“也好!”
夫妻两人刚走出城门不远,便被人拦住:“二位且慢!”
拦住他们是天罡宗的修士,着一身紫衣,金丹中期的修为,身形高大,五官也尚可,只不过脸色着实阴郁了些。夫妻两对视一眼,李玄清道:“来者何人,何故拦我夫妻去路?”
那修士道并不回答李玄清的问题,只是阴着脸盯着秦子衿道:“荷娅城主是否为你们所杀?”秦子衿冷冷一笑:“原是来兴师问罪的!只不过你今日出门刷牙了么?乱冤枉人。那城主明明被荷娅城的百姓刮了的,你偏生要怪到我头上!”
那紫衣金丹怒道:“你敢说不是你把他绑到那塔上的!”秦子衿一听也是怒了:“是我绑的,又待如何?那厮死不足惜。怎的,就许他绑我做妾,还不准我反抗不成!那渣滓本仙子没当场剁碎了他喂狗,已是开恩了!”
紫衣金丹大怒:“好你个不知死活的小娘皮。今日我便取了你的性命,为我兄长仇!”说罢,手中紫金剑寒光一闪,当头便斩。秦子衿一个瞬移轻松身闪过骂道:“原来那王八绿豆眼是你兄长。看你长的也算人模人样,你哥哥怎生那般寒惨,莫不是出生时让猪给踩了?”如此这番,更是气得那紫衣金丹几欲吐血,吼道:“他是我义兄!”秦子衿一边闪一边笑:“哦,原来是义兄啊!我还以为你老子喜当爹呢?”
紫衣金丹气得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背过气去:“小娘皮,休要再打嘴仗,去死罢!”说罢,攻击的更猛烈。这厮同李玄一样是个剑修,实力不弱,速度也够快。秦子衿躲了几个回合,也懒得再同她玩下去,遂召出空冥笛横在嘴边,吹出几个音符。那音波瞬间化作强大的剑气,迎着紫衣金丹的剑斩去,只闻得“锵锵”几声,就见得那紫金剑掉落在地,断成几截。紫衣金丹的胸口也被音波刺出一个大洞,摔在数十丈开放。
紫衣金丹看了看断掉的法宝,又看了看胸前汩汩流血的伤口,满脸的不可置信:“怎么可能?”秦子衿收了空冥笛,看着地主的金衣金丹摇了摇头道:“就你这道行,下辈子再来找我报仇罢。不过我很好奇,你看着也不像坏人,怎就是非不分?那厮百十年来,祸害了荷娅城多少姑娘,如今被百姓们刮了也是咎由自取!我呢,今儿心情好,你这条命算是捡回来!滚吧!”
说罢,转身走回李玄清身边,详怒道“夫君,刚才我被人欺负,你也不帮个手?”李玄清宠溺又有些无奈道:“你啊,我若是出手,你还能玩的这么痛快?”秦子衿凑上前在他脸上波了一口,笑眯眯道:“知我者夫君也,走罢!我饿了,咱们找个地方弄东西吃!”
“好!”夫妻人若无旁人的相携离去,徒留下紫衣金丹站在原地,风中凌乱。
夫妻俩离了荷娅城一路往东,此去便是碧云宗的地盘。这日傍晚两人到了一个名为“即墨”的城市。即墨城是碧云宗最边远的一座城市,也是距离万妖山最近的城池。此处因为靠近森林,灵气较别处要浓郁许多,相当于碧云山脚的灵气浓度,因而吸引了大批的修士在此聚集修炼,物价较别处也要高出许多。
刚安顿好,便见得一封紧急万里传音符悬在窗外,见此夫妻二人俱是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