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郑爽还是最了解自己的啊。江风感激之余,把自己的判断也向郑爽说了,说最大的嫌疑对象就是暴金龙。
正说着,肖国华的电话打了过来,向郑爽汇报说,已经和米自强正面接触了,他好像确实不知道此事,并且暴金龙现在联系不上。
郑爽指示:昨晚因为有越狱事件,全城封锁,暴金龙肯定还在城内,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这家伙给翻出来!
暴金龙的怀疑越来越大了。看来这家伙色胆包天,选择了铤而走险。江风听说,暴金龙酒醉后曾说过这样的话:能和叶芷睡一夜,哪怕早晨就死也他麻的值了。但愿这个流氓的罪恶愿望不能得逞。
从市政大厦出来,已经是晚上七点多钟了。暮色早已经笼罩了城市的一切,又一个黑夜来临了。天空不知何时飘起了毛毛细雨,这个夜晚就变得有些湿冷。
江风让司机小雷开车先回住局里,自己淋着雨步行。接连的突发事件让他几乎透不过气来,他太需要淋一场雨来清醒一下纷乱如麻的大脑了。
路灯的灯光有些昏黄,细雨只有映衬着灯光,才能看清它的细密。而那些隐没在黑暗中的千丝万缕,只有沾在脸上产生那种凉凉的感觉,才能让人感觉到它的存在。城市的雨夜应该是别有一番韵味的,但此刻在江风的眼里,一切都毫无生机,更别说什么湿漉漉的诗情画意了。
沿着行人稀少的大街走着,江风的心情潮湿的要拧出水来。漫天的雨丝仿佛没落到地上,而是全落进了他心里,把他的的心情弄得一团糟。记得高中的时候,很喜欢这样淋着雨在野外小路上走着,那时候的他青春萌动,和现在的心情截然相反。
走过街心花园时,他停下了脚步。花园的石径上,曾经留下过他和叶芷并肩走过的足迹,那片塔松林里,曾回荡过两人开心的笑声。可现在,此情此景,只能让他紧揪着的心更疼。
叶芷,你在哪里?是不是正在遭受着非人的折磨?如果上天有灵,就给我一些暗示,让我快点找到你吧!江风闭上眼睛仰起脸,任冰凉的雨点落在已被岁月刻上痕迹的脸颊上。
他没有回家,而是又回到了单位。沮丧地站在办公室的窗前,望着窗外湿漉漉的雨夜,除了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祈祷,不知道此刻自己该做些什么。
肖国华按照郑爽的指示,此刻正发动自己的所有力量秘密搜捕暴金龙,以期找到叶芷的下落;叶芷的手下也正在通过另外一种途径寻找自己的老大。而直接让叶芷卷入崔晚庭案并且惨遭报复的元凶江风,却是空有一身的力气,不知道用在哪里。
肚子咕咕的叫了起来,响成了一片。这才发现,自己一整天只吃了一顿早饭。奇怪的是,肚子虽然叫的欢,但并不感觉到饿。没有叶芷的下落,他连一口水都喝不下去,更别说吃饭了。他现在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寝食不安,什么叫做食不甘味。
不能再等下去了,必须马上行动起来。他在心里一遍遍地告诫自己。但云湖虽然只是个弹丸之地,要去找一个大活人,也有些大海捞针的意思。
江风想起叶芷助理小尤的话,强迫自己坐下来,把最近和叶芷见面时说过的话像放电影似的回放了一遍,以期找到可以下手的线索。
那天晚上,叶芷答应了自己的请求,决定出手救崔晚庭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她笑着这样说,目光里是万千柔情。
接下来,她通过线人了解到,绑架崔晚庭并直接控制他的,是米自强的军师的暴金龙。接下来她劫持了暴金龙,送给他一条炸弹腰带。
再接下来,暴金龙被逼无奈和她做了一场大换活人的交易。
等下等下!暴金龙此人嚣张的很,平时出入都带着不少马仔防身,叶芷是怎么劫持他的?哦,对了,好像听她说过,她收买了被暴金龙霸占的一个女孩,通过她顺利地拿下了暴金龙。
女孩?什么样的女孩?据说很漂亮,是在莱茵河唱歌的吧?可叫什么名字呢?一时又想不起来。
江风被自己这个新发现激动着,站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走着,右手食指在太阳穴那里快速搅动,帮助大脑转圈。只要找到了这个女孩,就有可能发现暴金龙的踪迹!
江风就像陷入深渊的的遇险者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感觉一切都充满了希望。只是这个女孩的名字,怎么忘的这么干净呢?
他推开窗户,让潮湿的空气扑进来,望着外面的丝丝细雨,苦思冥想。忽然间,犹如电光石火,他的脑海里出现了两个字:丝丝!
对啊,女孩的名字不就是叫丝丝吗!这丝丝细雨的丝丝。江风兴奋地用右拳砸了一下左掌心,窗户也顾不得上关,跑下楼开车就往莱茵河洗浴中心赶。
走到半路,雨下的大起来,车灯下的马路上溅起朵朵水花,像开了一地的白莲。雨点砸在车顶当当的响,如擂响了冲锋的战鼓。江风被一种悲壮的豪情激励着,扶着方向盘的手臂微微颤抖。但这并不是恐惧,相反是一种把自身安危置之度外的无畏。叶芷,你要坚持,坚持到我来救你!
快到莱茵河的时候,江风的大脑清醒了点,想起了郑爽的告诫:那些人已经成了疯狗,不要一个人去冒险。他点了下刹车,心想是不是再仔细考虑下,把自己刚刚发现的这个线索告诉肖国华?
但一种个人英雄主义瞬间又占据了他的思维,那种电影里的完美情节诱导了他,让他觉得只有自己才能救叶芷。自古英雄救美人啊。退一步想,即使自己为此做出了牺牲,也是一段千古绝唱。想到这里,江风一脚油门,动如脱兔的途锐已经拐进了莱茵河的大院。
霓虹闪烁,香风阵阵,玉腿酥匈,乌烟瘴气。位于莱茵河洗浴中心三楼的演艺大厅里,劲爆的的士高音乐震耳欲聋,好像整个世界都在跟着震动。
外面虽然还是乍暖还寒的初春,这里已经是春色满园了。身着暴露服装的女孩们疯狂地扭动着青春逼人的身体,用大幅度的肢体语言宣泄着过剩的精力。
聚光灯下,两个几乎赤罗身上只穿着一根黑带子的女孩像狗一样爬在台上,把滚圆的屁股对着人群抖动,腰里如装上了马达。一群男青年们跟着起哄,口哨声,怪叫声不绝于耳,甚至还有人抢上摸了一把那瓷白瓷白的屁股。
江风把夹克的拉链拉开,又把额上的头发扒拉下来,尽量低着头,不引起别人的注意。观察到舞池的四周有卡座,几乎都坐满了人,只有一个卡座空着,就迂迂回回地走过去,费力地坐下了。
奇怪,迪厅里怎么都坐这么高的凳子,也没有靠背,难受的很。刚坐下,过来一个穿着燕尾服的服务生,唇上一层绒毛,弯下腰说,先生来点什么?卡座最低消费200。
这种场合,江风还是第一次来,不知道坐个凳子还要花200块。有心站起来,又觉得会被服务生瞧不起,就问,有黑啤吗?服务生说,有,纯正德国进口,50元一瓶。
江风豪迈地一挥手说,拿四瓶。服务生答应着去了,一会儿用托盘端来四瓶啤酒,那瓶子比眼药瓶大不了多少。
江风从皮夹里抽出三张百元大钞,放到托盘上,招手让服务生凑过来,问他,丝丝今晚唱歌吗?
服务生说,唱的,嗨场下来就是她唱歌。
江风说了声谢谢,服务生很有礼貌地鞠了个躬,退下去了。
口哨声再次传来,一浪高过一浪,野兽似的。江风抬眼往台上看去,刚才撅屁股的那两个女孩仍旧爬着,不过这次是面向台下,正伸出舌头在争舔一根剥了一半的香蕉,几十年没吃饭了似的如饥似渴。
一边舔着,身子像蛇似的的扭动着,也是如饥似渴。女孩的身材确实火爆,腰细胸大,特别是身上的皮肤,真像是美玉做成。唉,可惜了,这么好的女孩。
劲爆的鼓点终于舒缓下来,变成了慢四舞曲。表演的女孩下去了,人们开始搂抱着摇晃。刚才霹雳闪电带冒烟的灯光也安静下来,全场雪花飘舞。
江风打开啤酒刚喝了一口,正睁大眼睛往台上看,没注意到两个坦胸露R的长发女孩已经一屁股坐到了他身边。一个紧挨着他坐下来,一个坐到了对面。就像是在享用自家的东西,身边的女孩毫不客气地拿起一瓶酒仰头就灌,对面那个女孩则是一把抢过了江风手中的瓶子,一边张开红唇紧紧箍了瓶嘴喝着,一边用戴着假睫毛的眼睛看着他。
江风还没来得及反应,两个女孩已经哈哈大笑着站起来,其中一个顺势摸了摸他的脸,然后两人抱在一起开始扭了起来。扭着扭着,两双红唇相对,又开始深吻,吻的那叫一个惊心动魄。
吻着吻着,又开始互相抚摸。江风像是在看日本电影似的,惊得目瞪口呆,看看周围,大家都在忙着,好像没人注意到他的存在。这才稍微心安一些,心想现在的年轻人,玩的确实心跳啊。在这方面,自己肯定是已经OUT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