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轮盘的指引,他们很快就到了郝栎玥梦境中的那个村庄。
她一眼就看到了熟悉的石板桥,早已长满了青苔。
“这一百年发展的太快了,那时候伯颜和簌和骑马骑了好久才到这儿,而现在开车才半天就到了。”郝栎玥下了车,不禁感慨道。
“若是再远些,我们可以坐私人飞机去,不过没有车坐的舒服。”东野阙用脚踢了踢身后的越野车,他好久没有亲自开过长途了。
郝栎玥有点纳闷。
这一世她遇到的东野阙,也太有钱了吧?!
果然不老不死的男人,可以坐拥无数的财富,也得享受无尽的孤独,真不知道该替他难过还是高兴。
“走吧,我已经能感受到她符的力量了。”
郝栎玥紧跟在他身后,一步一步往里面走去。
“过了这么多年了,这里怎么还是阴森森的,一个人都没有,明明附近的地都被开发成农家乐了。”郝栎玥东张西望了好一会儿,发现唯独这个村子依旧保持着百年前的原貌,实在是不可思议,“我们直接进去只怕也发现不了什么,不如先找个附近的农家乐先问问。”
“好。”东野阙宠溺一笑。
郝栎玥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他这个表情……前世好像从没见过。
最近的农家乐看似很近,实际上也隔了好几公里远,东野阙一边开着车,一边打开了音乐。
“你喜欢听什么?”
“我现在心里乱的很,什么都不喜欢听。”郝栎玥上车以后就感觉头晕的厉害,连个村子越远,她就越难受。
“你怎么了?”
“我没事,你快点开车。”
两个人到了农家乐,郝栎玥就像是发了心悸似的,萎缩成一团,轻微地喘着气。
东野阙慌了,他看着郝栎玥手上的孔雀石发出诡异的红光,他从不曾见过,赶紧把灵蛊注入进去,不一会儿灵蛊全被退了出来。
“郝栎玥,你听着,你现在正在吸收她的力量,别紧张,放轻松些。”东野阙突然明白了过来,原来簌和把她的记忆锁进孔雀石中,把她的念力和符术藏在了村子里。
看来她早就算好了。
“什……什么?”
“你从小没有修习过符术,你的身体会很难受,她的力量都封印在那个村子里,你有了她的力量就可以打开她的封印了。”东野阙轻轻搂着她,肩膀借给她靠着,一只手轻柔地拍着她的背,“别怕,我在,要是承受不住就告诉我。”
郝栎玥死死咬着牙。
她浑身都很疼,就像浑身的经脉被重新打通了一样。
东野阙扶着她下了车,进了最近的一家农家乐,老板是个憨厚的老妇女,她余光瞟了一眼外头的车,再看东野阙的眼神就仿佛在看人民币。
“两位吗?”
东野阙点了点头。
“这位小姐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我看她脸色好像不太好。”老妇女敏锐地察觉到郝栎玥的异样,但也见怪不怪了,毕竟经常有人生病来到这儿,“你们是不是从旁边的那村子过来的啊?”
“对,那个村子可有什么异样吗?我……我女朋友路过那边以后,就开始全身泛疼。”东野阙紧张地看了一眼郝栎玥,好在她并没有很介意。
“那个村子啊,有不干净的东西,之前有人借宿在那里头,第二天就只剩一具发白的尸体啦,一般女孩子经过那里,轻则晕眩,重则疯癫,不过这浑身泛疼的我倒也是头一回听说,姑娘,你疼得厉害吗?要不然先进屋吧。”老妇女吆喝让他们进去,打算狠狠宰一笔,“我先给你们倒水喝,稍等啊。”
“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农家乐有古怪?”郝栎玥凑在东野阙的耳边说道,她感觉自己很虚弱,几乎就要发不出声音来。
“确实,这块地方属阴,屋内阴气极盛。”东野阙沉下声音回应,他从刚进来就发现了不对劲,但是这方圆百里也没有其他可以歇脚的地方了。
“那个女人有问题吗?”
东野阙看着老妇女肥硕的背影,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可以确定的是,她确实是个普通凡人,不是妖怪。”
郝栎玥深呼吸了一口,她浑身痛到极致,她保持着仅有的理智,迷糊地说着,“她既然知道那个村子有问题,却又在离村子几公里的地方开了农家乐,你……不觉得奇怪吗?”
……
“郝栎玥!”下一秒,东野阙眼睁睁看着郝栎玥的头向后一翻,竟然晕了过去。
“怎么了怎么了?”听到客厅的声响,老妇女拿着一把开水壶跑了过来,“哎哟喂,她怎么晕过去了,坏了坏了,之前那些路过这儿的女孩子啊,一旦晕过去,再醒来就疯癫了!”
“你说什么?”东野阙顿时大惊失色,他慌忙地看了一眼郝栎玥,故作着急的样子摇着老妇女的手臂,“请你救救她,你一定有办法。”
“哎哟哟,我一个老妇人,能有什么办法?”老妇女连连摆手。
“这儿只有你一家农家乐,也只有你没有受到伤害,婆婆,你一定知道那个村子的秘密吧?”
老妇女警觉地看了一眼眼前的男人,又看看倒下的女的,对他们起了戒备心,“你们不是普通的游客,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我们是——符师。”
老妇人明显被吓了一跳,后退了一大步,她颤抖着手指向东野阙,“你们是符师?”
“是啊。”
“滚——”
东野阙还没有反应过来,那老妇人就疯了似的捶打他,“你给我滚出去!”
“啊?为什么?唉——”东野阙还想问问为什么,那老妇人已经冲到郝栎玥身边,一把把她扛起来就要往外扔。
“唉,老人家,消消气,我女朋友她,她不是符师,你有气冲我来撒!”东野阙一个箭步冲上去拦住了她,把郝栎玥抢了过来,“我女朋友都晕倒了,你还要把她赶出去吗?”
“我与你们符师,有仇。”
“可是我们都不认识你啊!”
那老妇人瞪大了眼睛,硬是什么也不肯说,东野阙只能画了张符将她定住,希望她能冷静下来告诉他整件事情的原委,或许同那个村子会有些联系。
不过他无意中瞥见一个摆台,上面粘着一张黑白的照片,虽然有些模糊,但勉强可以分辨,照片里的女人就是这个老妇,而照片里的男人倒是不见踪影。
难道是……这个男人也是个符师,然后抛弃了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