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后独孤窦泽没再来过绵延阁,不知是跟锦娘怄气还是为了其他。
锦娘依旧每日去给萧霖请安。免不了遇上其他几位主子,面上马马虎虎,各自拿不准也没闹出什么笑话。
竹影将五彩蓝釉蒜头花瓶中的桃枝取下换上了大把淡粉色艳目的茶梅。锦娘从书页上抬眼,取了一只别在松弛的发髻上。灵动而妩媚。
她之所以喜欢茶梅是因为喜欢茶花的故事。从前在将军府里百花争艳独独少了茶梅的影子。
她问竹影“这花是何处摘的。”
竹影小心的望了她一眼见她心情不错才道“是麒麟居的后院。”
麒麟居?王府的主室,独孤窦泽住的院落。原以为她是去找杜禄锦娘玩味道“你去那儿做什么?”
“是王爷传唤婢子。”
她一听收了惬意道“你怎么不早说。”
竹影低着头道“小姐好像每一次提到王爷都不开心,所以。。。”
锦娘见她如此缓了缓面色道“他说了些什么?”
竹影道“都是些生活中的小事,不过王爷说他今日会过来。”
锦娘心下一惊,他来做什么。打发了竹影出去独自伏在书案上呆了许久。
连独孤窦泽进来都未察觉。
几日不见竟有些想她,那日林总管将他赏的东西原封不动的拿回来他确实有些恼意。今日叫来竹影细心盘问过,也明白了她的心思,既是闹闹脾气他也懒得予以计较。
许是感到屋内有陌生的气流涌入锦娘自案上抬眸,眼神一动起身行礼道“妾身见过王爷。”
他盯着她髻上的茶梅失神。
一个男子,尤其是像他这种沉府极深的男子怎会喜欢茶梅。怕是为心仪的女子而栽。
似是怕再听到那个陌生而熟悉的名字,锦娘率先开口道“王爷喜爱茶梅?”
“你戴上很美。”他答非所问。
“王爷可知茶花的故事。”
他回神坐定笑道“说来听听。”从前只是凤绮凰喜欢,他托人从南方带来一株株的栽上从未想过有什么特殊的含义。
锦娘在他一侧坐下道“相传有一叫达布的女子生性喜花,一次偶然下有幸识得白色茶花又苦于无处采摘于是一病不起。后来得一仙女怜悯送来茶花的花籽她一见立即病情好转。种在溪边细细照料,冬季百花凋残只有这一株茶树开的烂漫。所以茶花又称忍冬。代表坚韧,代表执着,代表清雅。”
她头一次在他面前一口气说这么多话,竟是为了一株茶花。
“身子好些了吗不跳字。
“啊。。。”锦娘微愣,面色转红。好好的说着花怎跟她扯上关系了。哪有人这么问的也太露骨了,他近日不来莫不是挨着她的身体?
过了那道防线便再无了顾忌,他喉咙一紧拦腰将她抱起。
坚韧,执着,清雅。身下的女子样样具备,如果没有凤绮凰他定会不自觉的迷恋上她。恨意横生,将一通怒火全部渲泄在锦娘身上。
她咬着红唇,清眸微荡,终是忍不住流下泪来。
他停住,汗水滴到她瓷白的脸上合着略带委屈的泪水划出浅浅的水渍。
“对不起。”他将头埋在她颈间沙哑的道歉,脑中不似平时般清醒。
她松开贝齿,红唇上印了深深的牙印。双手无力的环上他霸气的腰身。
“她真就如此之好么。”
鸳鸯锦被掩盖下,身体双双颤抖。
他紧了紧手臂没有回答。
她自是明白,由爱生恨。
他在她身上发泄着对另一个女人蚀骨的恨意,想来真是讽刺。
半晌他自她身上翻落,她墨黑的秀发黏在一起分不清是泪还是水。他伸手眷恋的抚上她绸缎般光滑的面庞。薄唇轻启“我封你做侧妃可好?”
锦娘累极在他怀里睡去,并未将他的话放到心里去。
他望着她安然睡去的容颜恍然失神。通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发现她却是个极其淡漠的女子,若是没有那么多牵系他一定会给她最好的。
锦娘只当他是说笑。谁知次日午后林总管果真拿了大红色的锦绣宫装。银色丝线绣着大只凤凰图腾。
他激动的忘了行礼笑着道“恭喜小主,贺喜小主。”
锦娘笔尖一滞敛眉道“总管这是何意?”
林总管暧昧道“看来王爷是想给小主一个惊喜。”
进了王府她惊倒是经常有,何时有过喜。
林总管接着道“今日王爷已宣布册封小主做侧王妃。”举了举手中的头面道“这不是行头都让我送来了。”
侧王妃,她隐隐记得昨夜他曾这样说过,她当是笑语没往心里去。封她为侧妃,这是何意?他就算再荒唐也是北祈的四王爷,堂堂王府的侧妃岂能是一个婢子出生。他这么做究竟何意。
莫不是钰哥哥,只有那个男子才真正将她放至心里去。锦娘心里一抖,此事定然和王钰有关。
林总管见她半日不语只当她是过于兴奋忍不住上前道“小主,小主。”
锦娘回神道“劳烦总管了。”
如此一来那林总管更是笑开了花,这个小主进府没多久便当上了侧妃将来还了得。他自是巴结着道“小主客气了,今后若是用得着奴才的地方尽管吩咐。”
锦娘淡淡的应了声。林总管道“那奴才告退了。”
她沉思片刻走出了绵延阁。
“奴才参见小主。”杜禄见她走来俯身行礼。
锦娘绷着脸问“王爷在吗不跳字。
杜禄道“在。”
“劳烦杜统领去通禀一声。”再是急基本的礼仪她还是时刻讲的。
杜禄转身进去很快便出来道“小主请。”
“有劳了。”
独孤窦泽似是早就猜到她会过来,坐在软榻上淡笑着望着她。
锦娘站定福福身道“见过王爷。”
“嗯。”
他失了言语等着她的下文。
锦娘见此任命的开口“妾身有事想请王爷赐教。”
独孤窦泽虽想到她此行的目的却也好奇她以什么样的方式开场。配合着道“何事?”
“锦娘想请教王爷何为尊卑有别?”
“尊卑不过是个定义,你又何必揪着深究。”
“既是定义便定有其中深理。妾身出身微寒实在不敢居侧妃之位,望王爷收回成命。”
“啪。”独孤窦泽拍案而起,走至她面前捏起她白皙的下巴道“本王说的很清楚尊卑不过是个定义,这王府里本王便是定义。你可明白?”
她在他琥珀色犀利的眸光里一怔,他从未露出如此凛冽的神情。看来已不容她拒绝。
是 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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