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三老爷心意,云清歌倒不十分担心。这种事情官场无人能独善其身,只看到时行事高低罢了。只要皇帝不是昏君,总不会逮了一个跟世家有关的就要杀要剐。
好在三老爷也知此时操心这些事情太早,更不愿让三太太也跟着担心,很快一脸笑意。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说了会儿话,云清歌方才回去。临走时,三太太特意又将跟着的丫鬟婆子都敲打一遍,尤其叮嘱程妈妈,让她一定仔细些,倘或云清燕再来寻麻烦,立时去报她。
这一回,就连三老爷都没在旁边打圆场,只端着茶沉默。
晓得爹娘已存了心结,云清歌垂首一旁乖乖听话。
行出一段路程,看廊子四周无人,程妈妈提着灯笼凑到云清歌身边小声道:“姑娘,今儿翠荷那丫头悄悄回了趟家。”
听程妈妈语气,云清歌停住脚步,眼睛看着夜色下树影斑斑的小花园,淡淡道:“出什么事了?”
程妈妈将灯笼交给身后荔儿,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纸包,摊开,里头是细碎的黄色粉末,她恨恨道:“姑娘,我去找陈大夫问过了,说这是十几种名贵补药碾碎了用茶籽油炒制过的,已去了药味,寻常人吃不出来也闻不出来。旁人吃下是无事,似少爷老爷他们这等体弱才好的人吃下去没多久身子就要衰败,还会像得了时疫。”
一听时疫两字,云清歌猛然想起临死前大太太得意洋洋炫耀的那番话。一把夺过小纸包攥成个小团,目光在暗沉黑夜中透出幽幽冷意,连程妈妈都不禁害怕。
许久后,云清歌渐渐平静,把纸团还到程妈妈手上,“收起来罢。”语气平和,听不出半分异样。
荔儿不服气,就道:“姑娘,他们屡屡伸手,难不成就这样算了。”
这一回连稳重的萍儿也道:“是呀姑娘,您得想法子好好教训教训他们,叫他们以后再不敢了。”
“要他们收手,恐怕只得等我爹和哥哥都死了才成”云清歌冷笑,探手摘片叶子在手心把玩,忽的用劲,将叶子连细枝一道拽下,“抑或,我帮她砍掉一只手”声音森冷之极。
程妈妈吃惊,“姑娘……”
“爹和哥哥不过刚好些她就见不得了。既然她非要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那我便帮帮她罢。”云清歌从容道,抬脚慢慢往前走。
“姑娘是要……”程妈妈十分担忧,姑娘再精明,也不过是个几岁小姑娘啊,她出主意,“还是告诉少爷罢。”老爷性情绵软顾及兄弟之情,太太不顶事,少爷总成罢。
云清歌立时拒绝,“哥哥要去西山书院念书,这种小事不必说了。”
萍儿就感慨,“都怪李道长,走的那样快,他要还留着,别人也不敢随便下手啊。”
“道长留在云家许久,已是仁至义尽。再说旁人要想动,怎样也是拦不住,总不能让道长在家里住一辈子。”最好的办法,还是还击云清歌冷笑,安慰担忧不已的程妈妈,“放心罢,我只是个小姑娘,还不至昏了头去鸡蛋碰石头。”
她叫程妈妈附耳过来,小声吩咐几句,听得程妈妈渐渐松开眉头。
第二日,云清梦拖着嫂子姚蓉蓉过来找云清歌。
得知昨日陆家的人来过,云清梦就支支吾吾暗示云清歌想看她得的礼。云清歌二话没说,将陆家送的东西都让人送来,照旧让云清梦挑喜欢的。
云清梦欢喜不已,先谢过云清歌好意,一头扎进去,姚蓉蓉却脸上如火烧,冲云清歌歉疚的笑,“六妹妹这些东西如此精美,别说是五妹妹,就是我这个嫁了人的瞧着也喜欢。”
心知姚蓉蓉这是给云清梦圆脸面,不想让人看轻了去,云清歌就配合道:“五姐姐拿了我好东西,我改日也要去二伯母和您那儿连本带利讨回来,到时候您可别舍不得。”
云清歌是说笑,姚蓉蓉却真心希望去挑拣几样才好。她的嫁妆也不简薄,很有几分家底,平时对云清梦也大方。奈何云清梦总说她首饰老气,不如云清歌的又新颖又别致,她只好跟着欠人情,心中很不好受。
“我倒盼着你来。”
“那我得了空就去寻三嫂,您别赶我呀。”
两人说说笑笑,外头一个小丫鬟端果子水进来。
温温热热的果子水喝到肚里暖暖和和,姚蓉蓉还夸赞,“这时节喝这个最好,鸡汤鸽子汤都嫌油腻又太燥,这水酸甜还开胃。”
云清歌又给她倒了杯,“三嫂喜欢,就多喝些。说来我这丫鬟做果子水手艺最好。”
“哦,那要赏赏。”姚蓉蓉每回来清扬阁,见云清梦拿东西不手软,她也就出手大方,打赏很干脆,命身后跟着的丫鬟拿了个一两的银锞子。
端果子水的丫鬟满面笑容伸手去接,哪知被萍儿撞了下,一个趔趄,从袖口里掉出个小纸包。
望着地上洒出来的粉末,那丫鬟脸色骤变,青的吓人。
萍儿给姚蓉蓉赔罪,“三奶奶,都是奴婢不小心。”
“没事没事。”姚蓉蓉忙叫她起来,却将目光投向地上的粉末。
她是医药世家出身,医术不算高明,却从小沐浴在药香中长大。别说炒制后失去药味的药材,就是用香熏过她也能辨识出来。
她弯下身捻起点粉末在指尖,凝视片刻,神色渐渐凝重,心绪十分复杂。
又不是蠢材,当然能明白过来事情不会偶然。哪有这样巧,刚好这丫头上果子水,刚好她要打赏,萍儿就在后头撞了下。
不过明知入了局,天生性情仍让她不愿装没有瞧懂眼前的东西。事情不发生在她面前还能装不知道,亲眼目睹再要回避未免良心难受。
思前想后,姚蓉蓉叹道:“六妹妹,你这丫头叫什么名字,怎能在身上藏这乌头散。”将乌头散效用讲了一遍,见得云清歌脸色发白,也不戳穿,只道:“祖父已交代过三叔和六弟寻常不得再用补药,缀锦院上下都当知道。这乌头散名为补实乃毒,又十足名贵,寻常难见,一个小丫鬟怎会随身带着。”
听这话,连云清梦也放下手里头东西,望了过来。
各种求啊
是 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