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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宾楼的一楼大堂里正在办玉石展。许三笑和张玉刚联袂来到大堂上,站在楼梯口往下看。在一座巨大的玉料丰满细致,形制霸气十足的茶山前,米粒儿正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那儿,瞪着大眼睛看着对面矮胖的中年男人。这厮正满嘴飞沫的数落着米粒儿。
“啥子?你喊你赔,你赔得起吗不跳字。
米粒儿老实的点点头说:“我跟你说了,我哥一会儿就来给你钱。”
“你晓不晓得这玉壶要多少钱?”中年胖子语气极盛得理不饶人。
米粒儿轻轻摇头,“你不说多少钱我怎么晓得?赔钱就赔钱,你叫什么叫嘛?”
“六十万,小妹仔儿,你晓不晓得那个是多少钱?”胖子咄咄逼人,一指那茶山,又拾起地上的一块玉壶碎片,叫道:“这个壶和这个茶山是一套的,本来要卖三百六十万,现在缺了这把壶,两百万都不值了,你不说要赔钱吗?就是这个价了。”
米粒儿也不大能叫的准许三笑能不能拿出这笔钱来,一下子愣在那里。
许三笑站在上面往下看,察觉出一些猫腻来,米粒儿是左道下品中的境界,纵然只是筑基,从没学过其他具攻击性的杂术,也绝非这么一个中年胖子就能欺负得了的。所以许三笑不着急下去替她解围。而且米粒儿是跟何问鱼学过几天体术的,无论是反应速度和身手都非寻常人可比,怎么可能这么不小心把那玉壶碰碎?这种江湖常见的小把戏,哪里瞒得过许三娃子这大行家。
张玉刚正要往下走,许三笑赶忙一把将他拦住。问道:“怎么没见林小姐?”
张玉刚一皱眉,拿出电话来拨通了林雨楼的电话,问你在哪儿呢?林雨楼电话中答,洗手间,怎么了?接着挂断了电话,不大会儿只见林雨楼急匆匆赶到大堂上,问道:“怎么回事?”
许三笑和张玉刚这才从楼梯上下来。
米粒儿见到许三笑顿时有了主心骨,说道:“是这样,我跟林小姐过来看玉,后来就看到了这座茶山,我想你那么喜欢喝茶,一定会喜欢这东西,所以就多看了两眼,过了一会儿,这胖子过来向我推荐这把玉壶,当时他没说玉壶和茶山是一套的,就让我看这把玉壶,我一看真挺好看的,就接过来瞅瞅,结果不知怎么回事就掉在地上摔碎了。”
许三笑眯着眼听着,小丫头忒糊涂,说的不清不楚的。抬头看了林雨楼一眼,问道:“这丫头说不明白,林小姐当时在吗不跳字。
林雨楼没什么好脸色,抱着肩膀,道:“她看茶山时我在,后来我就去卫生间了,没看见后来的事情。这是怎么了?”
中年胖子叫道:“怎么了?林小姐您认识就更好了,我这壶被这婆娘搞碎了,你给评评理,是不是该让她赔?”
张玉刚冲着胖子说道:“别唧唧歪歪的,不就是一把破壶吗?碰碎了赔你就是了,不过你你他妈张嘴就要六十万三百万的,怎么个意思?想玩碰瓷儿吗?你丫也不先打听打听行市。”
许三笑道:“玉刚,事情没弄清楚,别乱说话,这点钱没什么大不了的,咱们是讲理的,真要是我们的问题,赔他钱就是了。”
林雨楼道:“是啊,许书记说的有道理,事情还没搞清楚,玉刚你急什么,这老孙也不是不讲理的人,有什么问题咱们都好商量嘛。”
张玉刚过来问:“怎么?你认识这胖子?”
林雨楼道:“这场玉石展的主办方是蓉城玉石珍宝行里的大鳄古韵斋,老板兰春秀是我朋友。”
张玉刚顿时不悦,道:“既然是你朋友,你就眼瞅着闹到这一步?”
许三笑摆手道:“玉刚,不必多说,多好的朋友涉及到这么大一笔赔偿的事儿,林小姐也不方便说话了,我完全能理解。”说着走过去,蹲下身,拾起一块碎玉片来,仔细端详一会儿,又在鼻子前闻了闻。最后抬头看向中年胖子,眼中精光一闪,问道:“你能做主吗不跳字。
中年胖子看了一眼一旁的张玉刚,又打量一下许三笑,道:“怎么?你打算赔钱?”
许三笑冷笑道:“你要是能做主,我就问你一句话,你是打算让我把你们的招牌拆了呢?还是继续跟我在这儿无理取闹?”
中年胖子面色一变,问道:“你什么意思?”
许三笑将手中的碎玉片信手一丢,拍拍手道:“你要是做不了主就赶紧滚蛋,换个能做主的来,我不愿意跟你废话。”
中年胖子盯着被丢落地上摔得粉碎的碎玉片,面露怒色,不忿道:“你要是赔钱我就能做主,你要是想拆招牌????????????”说到这儿顿住,冷哼一声:“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道行,凭啥子拆我们的招牌。”
林雨楼凑过来,拦在二人中间,说道:“老孙,你这是要做啥子嘛?大家都冷静些,看在我的面子上,万事好商量,春秀姐在不在?你快去把她喊来嘛。”
孙胖子正要动身往外走。
许三笑出言阻拦道:“等一等,就这么便走了?”
孙胖子颇有些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倔脾气,闻言顿住脚步,回头道:“你想咋样?”
许三笑道:“你现在给我妹妹赔礼道歉,祈求她的谅解,她如果原谅你了,我就不摘你的招牌,她如果不接受你的道歉,今儿我不管谁来求情,这招牌我摘定了!”
林雨楼还想说什么,却被张玉刚一把拉住,“这事儿你别跟着参合。”
孙胖子有点傻眼,呆立在那里进退两难。
许三笑往前一凑,在孙胖子耳边低声道:“你真以为古法仿的硝子玉做旧冒充真玉就你一家会?”
孙胖子的面色顿时难看起来,看着许三笑,强挤出一丝笑容道:“这位朋友,咱们能否借一步说话?你有什么要求大家都好商量。”
许三笑看一眼米粒儿,没说话。
孙胖子心知戏已经穿帮,刚要过去赔礼道歉。
正这时,酒店大门口走进一群人来,为首一女子,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事发地点,二话不说,指着孙胖子的鼻尖开骂:“孙胖子,你个瓜娃子,硬是不给老娘省心撒,我平常是怎么跟你说的?做生意,和气生财和气生财,你倒好,为一点屁事到处给老娘得罪人,就这么一把破壶,值得几个铜板?有我雨楼妹妹一张金面还不值吗?这儿还有两位帅哥,孙胖子,你看仔细了,今后你要再不长眼睛,随便得罪老娘的客人????????????”
“这位大姐你等等好吗不跳字。许三笑出声打断了她的话,道:“我跟这位孙先生的账还没算完呢,这把壶他跟我妹妹要六十万,这事儿还没了呢。”
孙胖子此刻顾不得别的了,低声对后来的女子说道:“老板,遇上老面斗晓得斤两的大行家了。”
女子微微一愣,深视了许三笑一眼,又环视一圈,最后将目光停留在林雨楼身上,笑道:“怎么?林妹妹,不给你这几位朋友介绍给姐姐认识吗?人家要摘你老姐的招牌呢,这么大的事儿你也不说帮着姐姐托着点。”
林雨楼于是先将许三笑和张玉刚介绍给这女人,又介绍道:“这位就是古韵斋的老板兰春秀女士,也是我的好朋友,春秀姐是女中豪杰,最喜欢交朋友,既然大家都认识,你们看这件事儿是不是先放一放,咱们有什么话上楼去说好不好?”
这番话说的不可谓不得体,就算带着点立场,起码双方的面子都照顾到了。
许三笑却站在那儿丝毫不为所动,又拾起一块碎玉片道:“这个孙胖子的面子看来真比古韵斋三个字值钱啊。”
孙胖子闻听,再不敢犹豫,赶忙过来就要给米粒儿道歉。兰春秀却一挥手将他拦住,道:“道歉也轮不到你,这位许兄弟的妹妹受了委屈,虽然说错话的是我们古韵斋的工作人员,但归根结底还是我这个老板的错,千错万错全算在我一个人身上,小妹妹,我给你道歉了,能原谅姐姐吗不跳字。
兰春秀看上去大约三十出头的样子,许三笑一双眼忒毒辣,早看出这风韵犹存的女人年龄肯定在四十开外。以她的年龄都大过了苏丽娜许多岁,这会儿却管小米粒儿叫妹妹,还主动道歉,实在是给了极大面子。只见米粒儿这老实头,脸儿微红,道:“既然你这么说,那就算了吧。”
兰春秀将目光投向许三笑,道:“许兄弟,你怎么说?”
许三笑歪头看了一眼林雨楼,道:“不知道林小姐打算怎么说?”
林雨楼微微一怔,“这怎么又有我什么事儿啊?许书记,你这打击面有点大了吧?”
兰春秀看着许三笑,忽然展颜一笑,道:“小兄弟,看你年纪不大,居然还是一位老码头,既然事情已经被你给看破了,我也无话可说,林妹妹做这件事也是为了我,还是那句话,千错万错全算在我头上,这鸿宾楼也是姐姐我的产业,许兄弟你要是肯赏个面子,你跟张书记两个现在就跟我上三十八楼,咱们重新认识认识。”
张玉刚此刻也看明白些味道了,瞪了林雨楼一眼,怒哼一声,对许三笑说道:“许哥,我就听你一句话。”
许三笑终于点头,“既然兰大姐这么有诚意,那咱们就上去再重新认识认识,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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