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小林问道――或者该说是答应道。
“那个战士,他为什么不攻击排骨饭的下盘?”
“……你认为下盘是排骨饭的弱点?”小林再一次反问。
“我当然不会这么想,”悟饭回答道,“现在排骨饭先生的下盘看起来是弱点,仅仅是因为他还没有用腿出战,一旦他用上腿,那么所有的弱点都将不复存在。不仅如此,用上腿,也就等于还同时用上了身法,再算上手脚配合产生的变化……战力可不仅仅是增加了两条腿而已。”
“你既然知道还那么问?”小林奇怪道。
“问题是排骨饭先生一直不用腿,就代表他依然保有余力,如果不尽早逼出这份余力,那个战士就一点胜算都没有。”
“你以为他逼出排骨饭的余力,就有胜算了吗?”短笛插嘴问道。
“起码能真正拼一下。”
“你错了,”短笛目光炯炯,“他逼出排骨饭的余力之时,就是他落败之时,但同时也是他胜利之时。”
“嗯?”不只是悟饭,连乐平都觉得有点玄乎――他倒是隐隐约约明白了点儿什么,但是感觉很模糊。
“他们两个人的对手,并不是对方,而是他们自己。说得准确一些,他们是借对方来检验自身的武功,”短笛解释,“两个人都清楚,彼此战力相差巨大,全力以赴,这一战根本毫无悬念,也起不到检验自身武功的作用……那么打这一架干什么?直接弃权好了。”
“哦……”悟饭有些明白了,“所以他们各自制定了目标,排骨饭先生的目标是仅用双手取得胜利,而那个战士的目标就是逼迫排骨饭动脚――哦,该说是动‘手以外的肢体’?”
想了想,又继续道:“就像下棋的时候,一方让另一方子力一样。”
“没错,这就是一场饶子战。”小林总结。
“可是我还是想不通,”悟饭又道,“既然如此,那个战士攻击排骨饭下盘岂不是轻易就可以达成目的――呃,我明白了……”
说到最后,他已经明白,那个战士真要是那么干,同样起不到锻炼检验自身修为的目的。
不过不管他是否真的明白了,小林还是又解释了几句:“就跟饶子战会有特殊规则一样,这种比武也会有一些特殊的规则。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也不会宣之于口,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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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擂台上已经斗到了分际,那个战士把排骨饭逼得后退了一步――说得准确一点,排骨饭先是一提左脚,摆出一副“虎咬”的虚架势,虽然只是个虚架子,却迫使对手的踢腿未发即收。在做到这一点之后,才顺势落脚,并没有落在原地,而是退了半步――这落脚同样有讲究,退半步说明做好了出击的准备。
所以虽然是简简单单的一起,一落,脚甚至都没有跟对手有过接触,但却是连消带打的妙招,也就等于是出招了。
那个战士收招,后退,先是行了一个比武的结束礼,然后才向一边的裁判扬手:“我弃权。”
没有人笑话他,大家都知道,面对排骨饭能做到他这一步,已经非常不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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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出什么来没有?”短笛忽然问道。
“呃……这个排骨饭的功夫确实很高,但是具体能有多高,只凭这一战却是看不出来。”小林先发表评论,“对手实力太差,逼不出他隐藏的实力。”
“唯一能做出判断的,恐怕就是他的战斗特点,跟我类似。”真・乐平接口,“简单形容,各项能力比较均衡,比较偏向于速度。”
“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天津饭哂笑,“看到厉害的人就想跟人家拉上关系。”
“来做客的乐平,你觉得呢?是否觉得他跟你是同一类型?”小林问道。
“基本赞同――话说你们应该知道答案吧。”乐平回答道。
从动画中的表现来看,排骨饭确实是均衡偏速度,跟乐平算是同类型――不过乐平做出这个判断可不是因为动画,而是他确确实实这么感觉。他相信自己的感觉,准确判断(潜在)对手的武功特点,进而采取合适的对策,这是一个(头脑型)武术家的基本功。
既然是武术家的基本功,那么小林,天津饭,短笛他们也应该有类似甚至相同的感觉。所以小林那一问其实是多此一举,所以乐平判断,他的问话其实存了其它的用意,就像天津饭一样(天津饭那么说不过是在跟真・乐平斗嘴,这个听他的语气就知道了)。
“你这是不按套路出牌啊,弄得我下一个问题都没法问了。”小林双手一摊,叹了口气。
“下一个问题?”乐平稍稍有些意外,“是什么?”
“本来我打算等你回答,也有同样的感觉之后,就接着问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的。”说着话,小林看了一边的悟饭一眼。于是乐平明白了,小林这是在点拨悟饭。
悟饭一点就透,看向乐平,“乐平先生,你是怎么会有这种感觉的呢?”
“这个……该怎么说呢……”乐平想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有些事情有些东西确实是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非要回答的话,答案倒是也有,但是那个答案对现在的悟饭没什么用,也就谈不上点拨什么的。
又想了好一会儿,乐平不得不认输,苦笑着道:“悟饭,我只能这么跟你说:当你亲身战斗一百场,再观摩战斗一千场,你自然也能培养出类似的感觉。”
“这个答案……”悟饭皱眉。
“是啊,对你没什么意义。在你不曾真正经历过的现在,我怎么说你都不会明白;而当你真正经历了这些以后,也用不着这个的回答了。”乐平继续苦笑,“或许你小林叔叔或者短笛叔叔能答得上来,你不妨问问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