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你就别哭了!一铭也是我的儿子,我的儿子我能不管吗?”
听到何琴的哭声,许东昌有些心软,所以声音也缓和了一些。
毕竟自己的儿子变成现在这样,有一半的错也在于自己。
俗话说,养不教,父之过。
从小到大,自己只顾着在外面喝酒应酬,所以忽略了对儿子的管教,以至于现在儿子在外面无法无天,整天跟一些狐朋狗友混在一起喝酒闹事,要不是自己护着,恐怕儿子早就进监狱几回了。
等到自己想起要管儿子的时候,儿子已经长大了,管不了了。
真是作孽啊!
许东昌在心里忍不住叹息了声。
“那你倒是管管你儿子啊!”何琴抬起头,看着许东昌,哽咽着说道。
“好好好,我管我管!我现在就去给老杨打个电话,看事情进展的如何,行了吧?”
许东昌安慰了何琴一句,然后拿出手机正准备打给杨开明。
不料,许东昌刚拿出手机,手机就响了起来。
许东昌看了眼来电显示,心里一喜,随即冲何琴说道:“小琴,是老杨打过来的!看样子事情应该是有了进展!你不要哭了啊,我去外面接个电话。”
何琴点了点头,然后停止了哭泣。
许东昌走出病房,见走廊上还有一些警察在办案,也没说什么,便走到一处没人的角落接通了电话。
电话一接通,许东昌便激动地说道:“老杨,是不是事情有了进展?是不是凶手被抓住了?!”
然而,电话那头的杨开明却停顿了一会儿,这才沉声说道:“老许,我打电话过来,正要跟你说这件事。在不久前,杨浦区的柳局长已经抓住了犯罪嫌疑人……”
“真的吗?抓住凶手了?!”许东昌一脸激动地叫了出来。
“老许,你先别激动,我的话还没说完。”
杨开明直接打断了许东昌的话,随即叹了口气,说道:“但是,后来我们又把那个人给放了。”
“啊?!为什么要放了啊?”
许东昌顿时疑惑了起来。
“哎……因为那个人我们抓不得啊!”杨开明说道。
“为什么抓不得啊!难不成那个人很有背景?!”许东昌一脸不悦地说道。
“老许,你猜的没错啊!恐怕这回你只能把苦往肚子里咽了……”杨开明淡淡地说道。
“老杨,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许东昌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在几分钟前,有一个人给我打了个电话,他要我不要再追查这件事了。”杨开明说道。
“老杨,你说的那个人是谁?”许东昌平复了一下心情,问道。
许东昌也不是傻子,他知道,能够让杨开明都害怕的人,肯定来头不小。
“龙组组长袁沧海。”杨开明直接说道。
“龙组组长?”
许东昌愣了愣,随即说道:“这是个什么职位?龙组又是什么东西?我怎么没听说过啊!”
“老许,你没听说过很正常。龙组这个组织是华夏最神秘的组织,我都只听说过一点点关于这个组织的事。
但我知道,这个组织的能量非常大!而且龙组只听从一号领导的调令,其他人的话都可以不听。并且,这个组织的职能很多,这个组织也知道很多秘密……”
杨开明重重地叹息了声,随即震声说道:“老许啊,如果你不想丢了自己头顶的乌纱帽的话,那就不要再追究这件事了,否则到时候我可保不住你!
毕竟你要知道,就连市委赵功德也不敢得罪他们。因为我们的“屁股”可都不是干净的……
老许,看你是我的老友,我才会跟你说这么多。一铭被人打了,我也感到痛心。
但是,说句不中听的,你总不能为了你这个败家儿子而毁了自己的前程吧?我要跟你说的就这么多,孰轻孰重,你自己选择吧!”
说完,杨开明便挂了电话。
等到电话挂断,许东昌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他靠着墙,双目无神。
刚才,杨开明好像是什么都没有说,但是许东昌却听到了一个关键点,那就是这件事不能再追究下去了,如果再追究下去,那自己就真的要完蛋了!
许东昌坐在墙边颤巍巍地从口袋掏出一根烟,点燃,一口接着一口的抽了起来,而脸色也跟着阴晴变化,陷入了沉思。
直到一根烟抽完,许东昌才站了起来,脸色也恢复了往日的淡定从容。
许东昌走到病房门口,停顿了一会儿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何琴见许东昌走了进来,便急忙扑了上来,抓着许东昌的手,问道:“东昌!怎么样了?凶手抓住了没?!”
许东昌看了眼眼眶通红的何琴,随即微微叹息了声,说道:“小琴,这件事我们不要再追究了,就当儿子吃了个教训,算了吧!”
“什么?!”
何琴脸色大变,顿时发狂似的推开许东昌,尖声说道:“许东昌!你这混蛋!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看看儿子被人打成什么样了?你竟然说不管了!!”
许东昌本来心里就窝着一团火,此时何琴又不理解自己,他顿时恼怒了起来,吼道:“一铭也是我的儿子,难道我不想管吗,难道我就不想帮儿子报仇吗?!
可是,我不能啊!你知道刚才老杨打电话过来跟我说了什么吗?老杨说,如果这件事再追究下去,到时候我头顶上的乌纱帽就保不住了!
你以为你现在住豪宅,开好车,吃山珍海味,还每天游手好闲地可以打牌、逛街做spa,你以为这些都是怎么得来的?还不都是靠我头上这顶乌纱帽换回来的!
如果我头上的乌纱帽掉了,那我们不仅会变得一无所有,而且我还会被关进大牢里去!”
何琴本来还想发火的,但当她听到许东昌的这番话后,顿时懵了!
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她只是个女人,怎么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直到许东昌说出这番话,她才彻底明白,这件事恐怕是真的不能再追究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