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苦难言。
狗子娘笑着说:“那你可好好养着吧,虽然宗宇爹去的早,但你大娘和娘可是真疼你呀,看看这三天两头的就过来送吃的。”
陈三娘轻轻点头没有再说什么。陈大娘(陈娘)立刻拉着狗子娘开始诉说自己的善良,“这都是应该的,到底都是一家人,我娘谁也放不下,这样挺好的,老三去的早,也不能让他们娘几个过苦日子,就
是我这手里没有多少布,每次也只能送些吃的过来。”“宗光娘,这就顶好了,现在像你这么好的大嫂可真是不多了呢。”狗子娘说完,四处打量了一下,发现没有外人有些好奇的问:“宗光娘,那会儿我在门口看到有一个姑娘
进你家了,没见着出去,怎么不见,是不是在西屋?”
“没有,走了,讨水喝的。”陈三娘面色淡淡的,微微垂眸,掩饰自己的紧张。
狗子娘还是有些诧异,“可我刚才明明一直在外面守着,没看到人出去,真走了?”
“家里就这么大,哪里能藏个人呀。”陈三娘道。
陈大娘问,“什么人?”
“就是一个姑娘,我看着瘦瘦巴巴的,想着是不是宗宇媳妇什么的,就过来看看。”狗子娘说着,眼底还是有些疑惑。
陈大娘也扫了一眼,这个屋里,除了放牌位那个桌子,其他地方都不能藏人,难不成真有姑娘进来?
陈婆子眼神眯了眯,“狗子娘肯定是看错了,我老三家啥也没有,现在自己家日子都难过,哪个姑娘愿意进门呀,我倒是愿意宗宇给他自己能带回来一个媳妇呢。”
“说的也是,这一大家子也要吃饭,现在可都指着宗宇呢。”狗子娘说,见人走了,她也没有什么八卦的心思了,便直接道:“哎,既然人不在,那我就先走了。”
“狗子娘慢走吧,回头去家里找我唠嗑。”陈大娘招呼着。
狗子娘连连点头,“好,回头一定去。”
外人走了,刚才平静的气氛一下冷了下来,陈婆子冷冷看着陈三娘一家大大小小的,“刚才狗子娘说的姑娘怎么回事儿?”
“就是讨水喝的,走了。”陈三娘一口咬死了。
陈婆子显然不相信,“老大家的,去西屋看看。”
“哎。”陈大娘立刻乐呵呵的去西屋,西屋啥也没有,就炕上躺着一个人,见到没人有,撇了撇嘴直接出来了,“娘,没有人。”
陈婆子扫了一眼摆自己儿子牌位的桌子,到底是没有怀疑什么,也不愿意往前走,感觉太晦气了,“算了,应该是走了。”
听到这话,陈三娘一家全都松了一口气。
陈大娘板着脸,看向陈宗华,“还不快去将水端来,将菜洗干净。”
陈宗华早就已经对这样的情况见怪不怪了,默默去一边将水端过来继续洗菜,很快的菜洗干净。
陈婆子与陈大娘也不愿意多呆,两手上拎着篮子,将肉放在了菜上,陈大娘手上拿着空碗就那样有说有笑的回去了。
罗兴蕾目睹了整个过程,终于明白为什么陈家村的人没有人说陈宗光一家的坏话,感情人家这玩得挺好,天天落个好名声,还不需要自己洗菜。
她慢慢从桌子底下出来,气氛莫名的有些尴尬。
“姑娘走吧,我家就这情况,你若是真的借住下来,恐怕我也保不了你。”陈三娘很无奈,只能对罗兴蕾道。
罗兴蕾没说话上前,伸手拉过陈三娘的手慢慢把脉,同时问出了自己的疑惑,“她们那样对你们,为什么不直接说出去,让村里人看看他们的嘴脸。”
陈三娘身子抖了抖没说话,陈宗华红了眼没出声,陈宗树闷闷的道:“不能说,她们到时候会卖了我姐和宗英。”
罗兴蕾明白了,感情如果说出去,会买了这两个丫头。
“我娘身体不好,家里没有人可以和她们抗衡,所以只能忍着。”陈宗树很伤心,但也不能忍着。
罗兴蕾问,“你们大哥不是挺厉害,为什么不告诉他?”
陈宗宇那打人的样子,可是真的狠,应该是没少打架,还算是有一点点身手的,如果陈宗宇出手,陈家那两个女人就不敢过来了。
“不行的,不能说。”陈宗树连连摇头。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陈宗华抬头轻声道:“大哥知道也只能是多让大哥生气和担心,家里都靠大哥一个人在维持,平常大哥不在家,她们就过来,好在大哥在家的时候,她
们就不过来,她们过来无非就是拿些吃的在我们面前吃,然后让我们干点活,没什么的。”罗兴蕾细想了一下就能理解了,陈宗宇的爹没了,孩子都还小,陈三娘一个女人,如果不是陈婆子和其他两个哥哥家在旁边,恐怕陈宗宇不在的时候,就是其他人欺负这
些孩子和女人。
“怎么不试试?万一你大哥有办法呢?”她说。
陈三娘微微摇头,“他到底是个孩子,那两人再怎么说,一个是亲奶奶,一个是亲大伯娘,传出去这孩子以后还怎么做人。”
罗兴蕾被噎了一下,是了……现在的人虽然对男女相亲这种事情开放一些,但是对老人这方面还是得孝顺,除非老人自己作。
像罗六那样的只是少数,大多只要老人不犯什么错,众人还是偏向着老人的,陈宗宇也不能光明正大的与长辈对着干。
不过……就是这样一味的忍让,才让陈家那两个女人得寸进尺。
“姑娘你还是走吧。”陈三娘又无奈的说了一句。
罗兴蕾这次没有说什么,但还是将自己带来的包袱放在炕上,陈三娘刚想说话,罗兴蕾道:“如果不想让我将刚才的事情说出去,给你们招惹麻烦,这些东西就留下。”
说完她就往外走,刚进堂屋门,陈宗树就跟了上来,小眼神盯着罗兴蕾,“姐姐谢谢你。”
罗兴蕾回头看着他,一个好孩子,“宗树你跟姐姐说说,她们一般多久过来一次?”“隔一天就来一次。”陈宗树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问这些,但还是如实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