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食街,小食店里,几个人闻到香味,谗虫大起。
田峰特意吩咐:“老板,每碗里面多放一勺豌豆,加钱就是。”
王桥最先放碗,碗里面汤被一扫而光,道:“深夜吃豌豆炸酱面是一件幸福的事,明天我们买点豌豆和肉末,我给你们做豌豆炸酱面。”
晏琳将自己碗中剩下的豌豆和杂酱都扒到男友碗中,道:“为了鼓励你,我给你吃点剩汤剩渣,不准嫌弃。”
田峰啧啧连声:“难怪人人都想谈恋爱,9分吃的不是豌豆面,而是爱情。”
晏琳义正词严地道:“你们以后不准叫9分,我知道没有恶意,好难听。他以前的绰号叫蛮子,这个绰号我喜欢,有男人味。”她和王桥到小钟烧烤吃过饭,听到杨红兵称呼王桥为“蛮子”,顿时便喜欢上这个绰号,与“蛮子”相比,“9分”显得很没有气质,有点像课本中的九斤老太。
“‘蛮子’这个绰号取得好,我们采用。提起绰号,最好的绰号还属包强,包皮,包皮,嘿嘿嘿。”田峰想起这个绰号,故意很**地笑了起来。
王桥道:“包强∧↑,在技工校能安心上课?”
田峰道:“我偶尔听许瑞说,包皮在技工校厨师班当了副班长。”
包强居然当了厨师班副班长,让王桥感到意外,细细一想,又觉得在情理之中。包强学习成绩不好,并不代表做其他事就不行。以高考为指挥棒的教育体制将学习成绩放大到了不恰当的地位,学习成绩成为评价学生的唯一标准,这种评价体系将许多有特长的学生弄成了抬不起头的差生。
离开食店时,晏琳道:“今天我们动用公款,还是给刘沪带两碗。”
田峰道:“这不是公款,是我们赢的。”晏琳道:“一切缴获要归公,赢的,肯定算是公款。”
这是一个硬道理,所以大家都同意给吴重斌和刘沪带面条。
在办事处,刘沪和吴重斌在客厅里聊着天,厨房里还有两个未洗的面碗。刘沪脸上略带红晕,肌肤晶莹光滑,比平时更为妩媚,没有半分感冒的模样。她和吴重斌关了房门,学习了一阵,疲乏之后,两人躺在床上休息,很快就由聊天变成互相抚摸,再演变成亲密大战。亲密之后,刘沪的心情暂时放松,脸色红润,比平时漂亮了许多。
门外传来的脚步声,吴重斌脸色一变,道:“这不是他们的脚步,若是他们,早就传来晏琳的说话声。你进去,把门关了。”他顺手拿起一根木板凳,站在门后边。
刘沪吓得花容色变,躲进了寝室。
“吴重斌,王桥。”门外传来了刘忠的声音。
吴重斌将木板凳放下,打开房门,来到走道上,道:“刘老师,你们怎么来了?”
刘忠道:“今天学校统一布置,看一看住在外面的同学?”
吴重斌道:“我们四个人住402,女生住在401。”
刘忠跟着吴重斌走进了401,脸色沉了下来,道:“怎么没有人,这么晚了,他们做什么去了?”
吴重斌灵机一动,道:“他们肚子饿了,到外面加餐。”
刘忠到屋里转了转,见桌上还摆着课本,道:“太晚了,别出去,治安不是太好。”
他们又到401室,吴重斌抢先就道:“晏琳跟着他们去加餐。”
刘沪将里屋的房门打开,装模作样地看书,等到刘老师进来,这才走出里屋来迎接。
刘忠见只有一男一女两人在寝室,生出些疑惑,道:“他们出去加餐,我们就在这里等。”
吴重斌和刘沪都有点傻眼,暗自祈祷那四人早些回来。
刘忠刚准备重申一下五不准禁令,门外传来脚步声以及兴奋的说话声。
晏琳推开门,人未进屋声音先进来,道:“刘沪,肚子饿了吧,看我们给你带了什么?”
吴重斌和刘沪见到晏琳手里提着的面条,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进了肚子里。
看到面条,刘忠绷着的脸缓和了,呵嘱道:“你们以后别在深夜出去,不安全。要加紧学习,时间不等人了。”
送走老师们,刘沪拍了拍胸口,道:“吓死人了。”
田峰站在客厅里夸耀战绩:“今天本同学打台球赢了14盘,赚了50块钱,请大家吃了火锅,你们两人没有参加,只带了一碗面条,遗憾,遗憾。”
吴重斌对田峰、蔡钳工行为方式了如指掌,道:“赚了50块钱,肯定不是吃火锅,百分之一百是一人吃了一碗面,然后顺便带回来两碗。我刚才给刘老师说你们加餐去了,幸好你们带了面条回来,否则还不好解释。”
王桥却想到另一个问题,“以后我们得随时保持警惕,如果有人摸进来,我们就被关门打狗了。”
蔡钳工不以为意地道:“门外有保卫,没有人能悄悄摸进来。我前两次都没有过瘾,真希望他们能来。”
大家聊了一会,田峰和蔡钳工便去洗漱。
刘沪、晏琳、王桥和吴重斌仍然在401室的客厅聊天。男女恋爱时总有说不完的话,不怕苦,不怕累,不怕熬夜,到了夜里一点,吴重斌和刘沪首先举白旗,打着哈欠回各自寝室。
王桥站起身,正欲离开,晏琳站在卧室门口,道:“蛮子,你过来一下。”等王桥进屋以后,晏琳拿着太阳神口服液,道:“今天还没有喝,每天都要记着,别忘了,看你的脸都瘦成了一把刀子。”
王桥拿着小小的玻璃瓶子,仰头喝了,他对太阳神的功效半信半疑,为了不拂晏琳的好意,每次都很配合地喝着太阳神口服液。喝了这种口服液,对于辛苦备战的学子来说至少获得一种心理安慰。
“我走了,你早点休息。”
“你就这么想走开,不愿意多坐一会儿。”
王桥开玩笑道:“孤男寡女,独处一室,你不怕?”
晏琳脸上红红的,扬起手欲打,王桥握住其手,两人视线相对,又拥抱在一起。王桥用脚后跟将门轻轻踢了过去,卧室门是暗锁门,只听得“咔”的一声响,房门关上。两人在安全环境下,靠在房门上忘情地亲吻。
王桥抚摸着女友曲线分明的腰身,手沿着腰身向上,在背上游走。晏琳享受着男友的抚摸,如小鸟一般啄着满是胡须的脸颊。亲热一阵,两人渐渐情动。她转了身,背靠着宽大的怀抱。
这是两人最喜欢的姿势,王桥脸蹭着晏琳的长发,双手抚摸着紧绷绷的小腹,手指向下触摸到内裤边缘,沿着边缘游走一会儿又向上,遇到胸罩阻挡后,他将胸罩朝上推了推,饱满的胸便弹了出来。
晏琳只觉小腹升起一股热流,不自觉咬紧牙齿,头朝后仰,靠在男友厚实的肩膀上。
初春时节,万物复苏,蛰伏的生命都蠢蠢欲动。王桥贴住晏琳赤裸的后背,指尖揉捏着胸前娇嫩的蓓蕾,强烈的渴望在身体里喷涌,在即将忍不住时,他将晏琳稍稍往前推,低声道:“我走了。”
晏琳正在情浓时,喃喃地道:“五分钟,再抱我五分钟。”王桥道:“不行,我快爆炸了。”晏琳从迷离状态中睁开眼,回头道:“什么爆炸?”王桥道:“爆炸就是爆炸。”晏琳这才醒悟过来,朝下面看了一眼,羞得红了脸,她回过身,双手环在王桥脖子上,吻了吻嘴唇,道:“那就晚安。”
回到401,吴重斌早已熟睡。
王桥欲火焚身,在床上坐立不安,叹道:“还是吴重斌好,睡得如此平安宁静。再这样下去我非得憋死不可。”
他开始后悔晚上在台球室耽误了时间,躲在厨房里看了一会儿书,将失去的时间抢了一些回来,同时消减身体的欲望。
夜晚,春梦如期而至。
梦中,王桥紧紧抱着晏琳,做着醒时没有做的事。晏琳用楚楚可怜的眼光看着王桥,道:“我爱你,王桥。我将爱情看得很神圣,你不能辜负我。”王桥亲吻着晏琳,道:“我已经辜负了一个女人,不会再辜负你。”晏琳瞪着眼,道:“你辜负了谁,要给我说。”王桥道:“不说也罢,我现在想和你做爱。”
两人相拥着来到床上,疯狂做爱。
高潮之后,王桥醒了过来,摸内裤,湿了一大块。他将打湿的内裤换掉,洗净后挂在阳台。他站在阳台上抽了支烟,面对着远处闪烁的星星,默默地念道:“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事多烦忧……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这首诗如修炼法门一般,默念数遍,梦中的阴郁似乎就随着诗句消散在空中。
(第六十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