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建国和儿子与陶玲母女告别后,钻进了马局长开回来那辆别克轿车。
刘晓英将吴波叫到一旁,悄声说:“放心吧,就按我老公的意思去做,别担心钱的问题。”
“只要有你这句话,我心里就有底了,”吴波信誓旦旦地说:“我也请你放心,事成之后,我是不会忘记你的,同时,一定要把这个工程做好,绝不拉稀摆带,给你老公拖后腿……”
刘晓英向他神秘一笑,调侃道:“意思是说,事情没有成功,你可以随时把我忘记哟?”
“哪里哟?”吴波低声说:“你不是我的情人吗?我怎么会忘记你呢?”
“油腔滑调的,就你贫嘴,”刘晓英莞尔一笑,说:“等我好消息,回家后别忘记给我来电话哟?”
由于丈夫和儿子在别克轿车里等她,刘晓英不敢和吴波表现过分的亲切。
她匆匆走过去,与陶玲和吴小茜道别后,便钻进了汽车。
马局长发动汽车,汽车缓缓离开停车场,驶进了繁华的大街,一溜烟地地消失在浩瀚的车流中。
待别克车走远,一家∮,三口才离开唐城大酒店。
陶玲心情特别愉快,由于吴波总在她面前表现出一副温柔体贴的样子,她从来不怀疑丈夫有外遇,更不可能将吴波和刘晓英牵扯在一起。
在她的意识里,吴波没有其他经济来源,有愧于她,对自己不应该有任何隐私。
“吴波,你觉得我们运作工程的事情能成功吗?”陶玲觉得接工程的事情来得太突然,太容易了,完全让人不可思议,便狐疑地问:“你姐夫真有本事决定将工程发包给我们吗?”
“他是锦城市建设局局长,我想问题不大。”吴波回答说。
“怪不得,他说话的口气那么大,”陶玲幽幽地问:“就是说,工程到手后,你要去锦城上班?”
“应该是吧?”吴波点了点头。
“那你不在家,我们母女俩不是就没人做饭吗?”
“老婆,如果要发展一行事业就要有牺牲,我不可能让你一辈子挣钱养我啊,再说,等你以后退休了,我们家没有任何储蓄,靠什么去生活呢?”
“你的话说得有道理,放手去做吧,我支持你,其实,你成天在家唉声叹气的,我也觉得不好受。”
“那以后小茜就辛苦你了。”吴波说话的口气,好像已经把工程拿到受了。
“没有关系,你才是我们家里的顶梁柱,如果顶梁柱倒下了,我们还是一个完整的家吗?”陶玲顿了一下,说:“不过,我要提醒你,你一个人在外面要像现在这样老实,千万在外面沾花惹草……”
“你尽管放心,我绝对不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情,”吴波大言不惭地说:“再说,又不是去很远的地方,不就是一百把公里吗,以后回家还不是很方便?”
每个女人都有虚荣心,虚荣心的多少是衡量一个女人对财富占有欲。
陶玲早就厌倦了每天上下班挤公车的生活了,每当上下班的时候,一看见别人开着私车上、下班,她心里就开始嘀咕起来:
“那些人凭什么比我优越?凭什么在我面前趾高气扬,不就是有一辆破车吗?”
她多么希望吴波事业有成,让自己尽快跻身于小康之家,和其她漂亮女人一样,开着自己漂亮的私家车,在大街上招摇过市。
“吴波在蓉城有一个这么热情的表姐和一个大权在握的表姐夫,有了这个的贵人帮助,我的愿望迟早会实现!”想到这些,陶玲有点心花怒放,“如果吴波顺利接下工程,这个家逐渐富裕起来,我们就不被人白眼了!”
许多暴发户都是从做工程开始的,他们创业之前,也是一贫如洗,就是因为抓住了一两次机会,才慢慢积累资金,逐步发展起来了。
陶玲一直向往美好的生活,期待美丽的明天,当希望之光再次点燃,她应该不失时机地抓住它。
她按照一个贵妇人的思路去幻想着自己未来的家庭生活――
住豪华的别墅,驾驶高级轿车,从来没有经济上的负担,闲暇时,坐上飞机,举家环游世界,浏览名山、大川……
然而,按照马局长说法,接一个工程需要大部分资金,像他们这种只能满足温饱的家庭,哪里能拿出钱来找五家资质企业围标,和那些有势力的老板们抗争呢?
有的东西就像天上的耀眼的星星,看似离你很近,看似唾手可得,可你越是向它靠拢,它却越来越遥远。
“我们去哪里找五家资质企业呢?”陶玲突然感觉这件事有些渺茫。
一家人走了几条大街,逛了几家商场,买了一些生活日用品之后,便搭乘一辆公交车回家。
进屋后,吴波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来,开始盘算着将如何运作这个工程。
陶玲坐到丈夫身边,担心地问:“老公,我看这件事情有点悬!”
“为什么呢?”吴波不解地问。
“听说投标运作一个工程需要注入大量资金,即使你表姐夫想把工程交给我们做,我们哪里有那笔资金运作呢?”陶玲开始给丈夫泼冷水。
“表姐刚才给我说了,资金问题她想办法,就看我们有没有本事找到五家围标的执照了。”吴波表现出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
陶玲幽幽地说:“俗话说,隔行如隔山,找执照的事情确实有困难。”
这句话倒也是实话,吴波曾经是做电脑生意的,自从公司垮了之后,已经许多年没有和外界接触了,他在蓉城没有朋友,找不到人帮忙。
同样,陶玲也是做广告业务的,她在认识搞建筑方面的人不多,哪里有人一下子能替她找到五家执照呢?
“这不是故意给我们出难题吗?”陶玲心里直犯嘀咕,想了老半天,终于想起了鑫源房地产公司的张总。
“张总将名片交给我的时候,不是说有事情尽管找他吗?我能不能让她为我想点办法呢?”
想到这里,陶玲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拨通了张卫东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