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词叫伤春悲秋,这几乎是影响了所有古代文人的一种的情怀。看到春天的花落了,就感叹春天的转瞬即逝,进而赶到感伤。
看到萧萧落叶,万木凋零,明天秋天就要过去,最是酷寒的冬天即将来临,让人不得不悲叹,忧伤。
春天,经过一个冬季的修养,百花繁茂,万物开始生长,有一个轮回开始,到处都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但是春天总是短暂的让人还来不及感叹,就转瞬而逝。就如同青春年华,不经意间,一生中最好的时刻,就在不经意间悄悄溜走。
一片飞花减却春,风飘万点正愁人。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伤春的诗句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可惜对于王勇来说,或者对于他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来说,还没有几个有如此敏感的内心。
春天的到来在他们眼里,那是应该兴奋,应该高兴的。因为寒冷的冬天终于结束了,温暖的东风带着乍暖还寒的春雨,终于飘落了。
到是很多内心敏感的女孩子,很喜欢这个时候,撑一把伞,最好是油纸伞,仿若雨巷里的那个突然邂逅的美丽女子一般,穿梭在街道,在村外的田野边,在已经看不到一丝冬天痕迹的小溪边。
一抬头,柳树已经冒出了新芽,连树枝都开始泛出了一丝绿意。一低头,不甘寂寞的小草冒出了脑袋光,小心的再次打量起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世界。
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
这是对春天的描述最恰当不过的诗句了,无论是总是悄然而至的蒙蒙细雨,还是总是在不经意间才现的小草尖,都描写的是那么生动,那么的真实。
杏花盛开的正是茂盛的时候,本地樱桃树也不甘寂寞,梨花也开始绽放自己的英姿的时候,所有人都知道春天已经到了尾声了。
随着干枝梅的6续绽放,有了解这种奇怪的植物的人就知道,第一场春雨即将降临。因为它们是有仇怨的,春雨总是它刚绽放的的时候,就把它彻底打湿,打落。
走在村里的街道,小巷,田野边,小河边,随便你走在哪里,从春天的气息都是如此明目张胆的扑面而来。
趁着周末假期,王勇陪着一个月才歇两天的女友很是浪漫的走在一片才露尖尖角的草地上,呼吸着雨后清新的空气,享受着春日里并没有那么耀眼的阳光,手牵着手,走进春天里。
两人在很早的时候就已经心有灵犀的“私定终身”,到如今也有三四年的时间了,算起来也是“老夫老妻”了。
而且两个人的早恋并没有招来双方父母的棒打鸳鸯,而是都小心翼翼的呵护着他们这两个内心敏感的小家伙儿,生怕他们因为别人说两句而恼羞成怒。
脚步匆匆的村里人,看到这对全村人都暗中关注的小情侣,手牵着手,走在这片特意规划出来的面积过百亩的草场上,男的身身姿挺拔,女的长飘飘,男的英俊潇洒,女的青春如玉。
所有人都是充满祝福的会心一笑,就远远的走开了,并不去打扰这对如同警惕的兔子一般小情侣。
春天到了,也到了农民开始一年忙碌的时候了。耕地施肥,栽种秧苗,播撒种子,怀揣着最虔诚的愿望,种下一整年的希望。
虽然村里人到部分人和大部分土地都已经被蔬菜大棚牢牢拴住了,但是还是有一些老人网不了曾经的日子,在犄角旮旯,那是小小的一个角落,种上一些曾经靠此为生的农作物。
诸如已经很少见到大面积栽种的白薯,诸如如今已经绿油油一片的冬小麦,还有更加少见的豌豆。而在各家的院里,倒是和几年前,几十年前,甚至几百年前一样的开始忙活着打理已经出苗了的蒜苗,水萝卜,大葱,大头菜……
“我听说今年刚开学刘斌就被在全校师生大会上表感言?”
一个揉揉的仿佛来自天边的悦耳动听的声音,轻轻的,但是清晰无比的传入王勇的耳朵里,将他从对于春天的感悟中惊醒过来。
侧头一看,娇嫩白皙的似乎摸一把都会捅破的脸庞出现在眼前。然后就是重复了千百遍一般的情景,这张白皙的脸庞瞬间就在他的注视下摆成了更加诱人的粉色。
感觉自己的手一紧,知道女友害羞了,王勇赶紧收拾心情,绘声绘色的给她说起刘斌的糗事来。
“你是不知道,老殷那小子心眼有多坏啊!怪不得都那么大岁数了个头还是长不大呢!”
“瞎说!个头怎么能用长不大来形容啊?”玲玲皱着眉头,就开始了高中生特有的习惯,对于身边任何人和任何事挑刺。
即将面临着决定一生命运的高考的高中生们,所有意志坚定,理想远大的孩子们从一入学就紧张起来,脑袋里无时无刻不在飞快运转着,努力的“学以致用”!
王勇对此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仰着脑袋自顾自的翻了一个白眼。却没想到竟然被比他还高出几厘米的玲玲看了个正着。
“你那是什么眼神啊?我说的不对吗?”
“对,肯定对啊!谁敢说不对?”王勇说道这里,眼珠子一转,接着说道:“但是,这个但是啊!”
“但是什么?”
“但是啊!这是个问题!”王勇仰头四十五度看天,高声朗诵的喊出来,听得玲玲皱起眉头一个大大的白眼飘过来。
“但是,这不是上课好不好?不要这么较真好不?”
“不好!我们老师说啦,考场如战场,不管是在学校还是在家里,都不能大意。随时随地的……”
“好,好,别说啦!别说啦!我错了行不?个头就不能用长不大,应该是长不高才对,是这样不?”
“真乖!”
玲玲巧笑倩兮的在王勇脸上摸了一把,王勇立刻摆出一副羞愤欲死的模样,伸出手点指着玲玲,磕磕巴巴的说道:
“你,你,你调戏人家!要死啦,人家不活了!”
嘴上这么说,手却是一伸眼看着就要碰到那娇嫩的脸蛋的时候,人家往后退了一步,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跑。
带着微微暖意的春风,吹起女孩的裙角,吹动她飘逸的长,带来了女孩清脆的,动听的笑声,像是这屋后春天的暖阳,驱散了心中的阴霾,抚平了内心所有的忧伤。
“好啊!占了我的便宜就想跑,哪有这样的好事,你别跑,我呀还回来!”
刚刚从不识愁滋味的少年,变成了最是多愁善感年纪的青年男女们,在这个诗歌都还没有彻底死去的年代,在这个初春的午后,肆意的挥霍着时光。
“呀!兔子!小兔子!王勇,快来呀,快点,你看有小兔子!”
玲玲突然在一个小土丘上停了下来,回头冲着跟在身后的王勇大喊起来,然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马上紧闭着嘴巴,使劲向着王勇比划着手势,让他不要出声响,省的惊动了那只胆小的小兔子。
看着玲玲满脸惊喜的小心翼翼地探着身子,向对面张望着。那身姿,白衣飘飘,长飞舞,一片阳光洒过来,看的王勇呆愣的停下脚步,满是爱恋的望着她,生怕打扰了这一幕动人的美景。
美少女回过身子,一脸惊喜的对着男友招招手,示意他赶紧过来。王勇这才蹑手蹑脚的走过去,站在她身侧。
手一暖,一只手就被另一只温暖,柔软的小手握住了。这一刻,王勇心里一动,一股异样的感觉开始在心里渐渐的酵。
“你看!在那呢!”
姑娘小嘴凑近王勇的耳朵,似乎生怕惊扰了那只刚刚艰难的度过寒冬的小家伙一般,是那么的小心翼翼。
一股热气喷在耳朵里,喷在脸上,痒痒的,暖暖的,这是只有恋人间才会有的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吗?王勇在内心里又一次的拷问自己。
目光顺着玲玲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一只灰色的比他拳头大出一圈的小兔子正一边东张西望,一边啃食着刚刚露出头的嫩嫩的草芽。
冬天一般来说不是野兔繁殖的季节,不仅是野兔,一切的野生动物,很少有在冬季繁殖的,否则仅仅一个食物问题就足以让它们面临绝种的危机了。
可是这只看起来个头不大,明显的是刚睁眼没多久小家伙是怎么回事?这个疑问同时出现在王勇和玲玲的脑海里。
他俩心有灵犀的互相对视一眼,彼此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疑惑。都是农村出来的孩子,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跟他们沾不上边。
他们意识到,这里面肯定有蹊跷。好奇心的驱使下,让他们马上就有了一探究竟的想法。
远远的跟着这只小家伙,看着年幼的它蹦蹦跳跳的在这片面积巨大的操场上吃吃喝喝,惬意的享受着初春娇嫩的草芽,直到它突然现了跟着它走了很久的两个形迹可疑的人。
那一刻,小兔子回过头,看到跟在身后的那两个人类的一瞬间,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一丝慌乱,还有一丝似乎是兴奋的意味。
王勇摇摇头,把最后那一丝感觉从脑袋里驱散开来。自己想多了,一定是看错了,一只冬天出生的小兔子罢了,难道还能成精不成?不是说,建国后不许成精吗?(这是那个大大最先提出来了,有谁知道吗?)
就在这一瞬间,那只小家伙后退一用力,一弹一跳,几下之后,就彻底消失在里这片泛着绿意的春天的草场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