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如此废心尽力,为何他还要走上那条不归路?!
萌萌气得扬手就打,她真的被激怒了,眼中全是喷涌的怒火,毫不犹豫地朝着厉锦琛的脸上挥去。
可惜她的动作再快、气势再猛,哪里敌得过厉锦琛的敏锐和速度,他轻轻一抬手就把她截住了,抓着她的小手查看掌心灼痕。
她气得尖叫,“厉锦琛――”
尾音破裂,嘶哑刺耳。
厉锦琛却仿佛充耳不闻,突然低首拿着她的掌心就用舌头舔了舔,这是消毒。
萌萌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紧绷的情绪也是一揪,莫名地就泄了一点气势,可还是不甘心,使力地要抽回手,又被他逮回去。她挣扎得厉害,另一只手突地扬起也朝他抽去。
啪――
得,这巴掌总算打了个正着。
然而,厉锦琛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都关注在女孩掌心里的烫伤了。
她一下怔然,不动,目光颤抖地看着他无波无绪的俊颜,心中酸涩狂涌,痛楚难当,视线也渐渐变得模糊起来。
他抱着她找来医药箱子,给她处理伤口,轻轻的吹拂弄得掌心痒痒的,她的小手指微微颤动。
半晌,药水涂抹的伤口红红的一点,如朱砂。
他抬头,才发现她已经泪流满面,一颗颗水珍珠汇在她削尖的下巴,一滴一滴打落,在薄棉的睡衣上,留下一个个小小的圆。
他心中一阵抽疼,抚上冰凉的小脸,叹息哄慰,“傻丫头,那只是普通的烟,不是……”
毒。
已经深种在他身体里的另一种毒,以毒攻毒,赢了这一局!可她不知他最惧怕的,其实就是这种毒。因为这毒,根本没有解药。
她抽噎一声,“你……别骗我!”
他轻轻抚揉着怀里的小脑袋,“不骗你。如果你不信,可以把头子拿给温泽或贺英琦化验。”
她身子微微僵了下,未语。
他长长地叹息,将她抱得更紧,慢慢说,“萌萌,我知道……我,会尽力克制……”
她动了动,没有抬头,心里细细地咀嚼着他说的话。
知道什么呢?知道他自己的病吗?会尽力克制发病吗?能行吗?最近她并没有再跟任何人有牵扯了,只除了今天的“意外”。早知道那两个家伙会突然冒出来,她就不会想到去散步走走。还是她太疏忽大意了吗?
“如果再发生那样的事情,我……们……”他的声音突然变得非常踌躇,她感觉到头顶的气息有些急促,心里发慌,就听他立即接道,“我会处理好一切,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她立即抬起头,直瞪着他,叫,“不,绝对不会!”
她慌急地倾身去吻他,亲他的脸颊,眼睛,双手重重地揽住他的脖子不让他退开。温凉的泪水打湿了他的脸颊,他没有拒绝,却感觉到她愈来愈严重地颤抖和不安,拂过的气息慢慢变得踯躅,短促。撑在肩头的十指也在慢慢收紧,浅浅的指甲陷进肉里也有些微的刺痛。
突然,她仿佛是从胸腔里蹦出几个字,“抱我,抱……我……”
他依言,收紧了双臂,抱紧她。
她气息更加混乱,浑身颤抖得厉害,很快就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察觉到不对劲儿,撑开两人的空间,托起她的小脸一看,就吓了一跳。
她把自己的唇都咬破了,整张小脸惨白一片,白得吓人,一双眼睛都瞠得老大,眼眶红得似要滴血。冰冷的汗珠从她面颊上滑落,混着泪水,让人心惊。
“萌萌,你怎么……”
“抱我……求你……要,要我……”
她似乎毫无察觉自己的异恙,仍倾首要吻他,咬住他的唇,咬得他生疼,只能怜惜地回应引导着她不去自伤。
她动作急切,混乱,气息却越来越紧,仿佛就要窒息般,视线一阵阵地模糊,闪过黑花,一颗扣子解了半天也没解下来,急得她扬手狠狠去扯,静谧的空间响起一道裂帛声,扣子还是没掉,上好的真丝睡衣就这么爆销了。
“萌萌,别这样。”
他愈发觉得女孩情况不对劲儿,抓着她冰凉的小手,她抬起大眼,可惜巴巴地望着他,一迳求他抱她要她,动作愈发大胆直接,甚至令人惊诧。
他试着顺她的意,将她抱进了卧室里,给她空间施为,全权顺着她的意思,满足她,宠溺她……只为了安抚她可怜的灵魂。
可是当她要进行最关键的一步时,光是看到那画面,表情下隐忍压抑的东西再也控制不往地爆裂开来。
“啊,不,不,啊――”
她突然摇头脑袋,往后急退,双手抱着身子发抖,表情极度恐惧不安,他想要拉住她,却换来她更恐惧的尖叫声,砰的一声重响,她栽下大床,却毫无痛觉地继续往角落里缩去,直缩到了厚重的窗帘下,抓着帘布将自己给紧紧地裹了起来。嘴里一直呜呜咽咽地叫着,诸如:不要过来,走开走开,魔鬼,等等恐惧的词汇。
她哭得更厉害了。
“萌萌……”
看着眼前的情形,他惊痛不矣,却只能僵硬在原地,一动不敢动。怕他的任何动作,都会导致她的痛苦恐惧激升。
她无法自抑地哭泣,哭得头昏眼花,气息混乱,她下意识地想要摆脱这种境况,叫着,“大叔,救我,救我……不要不要……”
他慌忙上前,可是手还没碰到她,她就抱着自己脑袋往墙上撞去,他吓得大叫一声,将人从窗帘中拉出来紧紧地抱在怀里。她一嗅到他的味道,胃底竟然一阵搅痛,痛呼一声,张嘴就对着他的脖子胸口吐了出来。
唏哩哗啦,一片狼籍。
“萌萌,萌萌……”他完全惊慌失措了。
抚着她的背帮她顺气,任她想怎么吐就怎么吐,也不管这有多么肮脏、多么污秽。只想着也许她发泄出来,会舒服一些,好一点。
最后她吐得浑身虚脱,脸色由白转青,唇色淡得几乎于无,奄奄一息地摊在他怀里,双眼却瞪得大大地,唇角不时逸出一句气若游丝,“……别,别碰我……脏……脏……不要……”
他骤然间明白了这一切,脸色一片雪白,久久地僵住了,任心口那一点的感觉凌迟了全身每一寸。
……
一个月前,瑞士医院。
亚德尼斯曾在此留过学,还有非常要好的发小。由于此处经历从未公开过,每年他都会安排一段小小的假期,在这里当一个普通人,放松休闲。
因为之前有过数次dna检验的乌龙事件,这一次,他决定再不假他人之手,每一个环节都自己亲自操刀,以做到百分之百确定无误。
他好友也十分惊奇,“亚尼,”这是亚德尼斯亲近的人才会唤他的昵称,“你很确定这个血样的拥有者,就是你妹妹?”
亚尼一边摆弄着试管,一边说,“不确定。但有七成把握。你知道,这世界上能查出一个p型血的人,都可谓神迹。况且,她长得……”
想到上一次正面相对,似乎就在不久前。那小丫头长得乖乖巧,其实是个小腹黑,伶牙利齿得很。安静时跟母亲很像,但是一变身成了小母老虎的那股子强悍劲儿,确更像父亲。
好友看亚德尼斯竟然想得出神,还露出了十分温柔少见的笑容,也好奇起来,“长得和你像吗?”
亚德尼斯立即摇头,“不,不是。她更像我妈。”
好友双眼一亮,道,“那可是超级大美人级别的。我开始期待了。”
亚德尼斯看着仪器里正在分析的血样,目光愈发深沉,“所以,今晚非常关键。绝对不能被任何人打扰!”
很快,太阳下了山,仪器室里仍是一片灯火通明。
亚德尼斯本以为保密做得非常好,未想到那时候已经有人在暗中觊觎仪器室里正在进行的事情,悄悄谋划着意图染指。
半夜时
“估计还有一个小时,就全部分析完成了。”好友看着手表说。
亚德尼斯一直紧绷的严肃面容,也透露出明显的期待,双双盯着那分析仪,紧张地觉得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似乎比过去三天都要漫长。
突然,楼下发出一声爆炸般的巨响,玻璃窗户上似乎传来碎裂声。
紧接着,整个大楼的火灾报警器响了,还传出了“紧急撤离”的呼叫声。
“你留在这里,我去看看情况。”好友眉峰一凝,压住了亚德尼斯的手脱掉了身上的白大褂,抄起原来衣架上的外套穿上,大步走了出去。
走廊上的灯光打出一副非常高大壮硕的身形,以及男人肩头杠着的两颗闪闪发亮的金色将星。
亚德尼斯回头看向仪器时,目光变得沉晦冷黯。
想不到他隐瞒得那么好,竟然还是被那些人发现了吗?那些人倒也真是够神通广大的,看来这些眼线对他的关注和监视力度,已经超过他自己想像的程度了。而在父母那边,应该也不会排除这种情况。
那时,在电房边的黑暗角落里,有两个人影正悄悄移动着往外溜。
“你确定他们仪器房里的电源也全部接在这条线上?”
“百分之百确定。他们肯定出不了结果,就算咱们的差使完成了。快走!”
“太黑了,你别攘我啊!”
“我特么的不是着急嘛!要是被他们发现,咱全家都得死。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了!下次你们可别想再叫我来干这事儿,该死的!”
两人摸摸索索地沿着花坛边往外跑,眼见着就要到他们临时停车的地方,即可溜之大吉,未料得旁边草笼突然一响,竟然伸出一只大手将将逮着后面那人的脖子,“啊”的一声惨叫响起,紧接着就是沉重的拳脚声。
花木摇拽,枝断叶碎。
不久后,便听呜的一声机械启动声,刚才停了电的整幢大楼又全部来电了。只是,大楼上下都被刚才错误的火警声弄得湿淋淋一片狼籍。
身着雪白军装的英俊男人踏着一地水渍,水花飞溅在他擦得黑亮的皮靴上,三步并两步,他就冲回了原来的仪器房。
“亚尼,结果出来了吗?!”
亚德尼斯转过身,手上拿着一叠早已经打印好的dna分析文件,全英文版。
“谢谢你,卡尔,出来了。”
卡尔。古斯塔夫大步走上前,接过了文件,翻到了最关键的那一页,目光同时与亚德尼斯对上,同样光彩奕奕。
事后
卡尔解释,“两个贼人都抓到了,要怎么审,你看着办。其中有一位你应该很熟悉,正是当年跟咱们一个寝室的老好人。另一个嘛,嘴风也非常紧。估计你也套不出什么东西来。”
既然能在他们身边潜伏这么多年,都不爆露。现在被发现了,大概也是宁断一臂,也至死不会吐露半个字。且最重要的是,也许指使他们的人也不一定就是那个真正在背后撒大网的大boss。
皇室和权利之间,有着太多的猫腻和暗壑。
亚德尼斯已经收拾好了一切血缘文件,将之密封保存在了瑞士最好的保密银行中。
“卡尔,谢谢你。这一次要不是你早有先见之名,独立架设了一条电线,迷惑对方,恐怕这一次又会被那些该死的阴谋份子破坏了我的先机。”
“哪里!等你处理那了,回头记得给我个电话,我可得好好见见你那位小妹妹。以本王子的风姿,应该能迷住她吧!”卡尔一边说着,一边抚抚自己有型的下巴,湛蓝的眼睛里兴味十足。他是瑞士现任国家的幺子,现任职于海军部队,功勋卓著。
“我听说东方的女孩都很纯洁,她现在才读大一,应该还没有男朋友。好歹也让我平衡一下,我家那两个妹妹每次回家都跟我打探你的情况,我都不敢回家了,终于轮到你偿偿这‘家有靓妹儿初长成’的滋味儿了。”
亚德尼斯脑子里立即跳出了一幅画面,“她的确没有男朋友,不过……”
已经有老公了!
想到此,亚德尼斯却没有给好友透实,道了别就速速回了国。
本来他是计划一确定之后,就把妹妹接回国,跟父母好好相认。但这想法无疑还是天真了一些,不仅是因为当晚出结果时发生的事情,还因为他立即接到亲信从国内打来的紧急电话,就在他准备向父母报告这个天大的好消息时。
“殿下,兰达雅公爵已经将那个来路不明的女孩介绍给了皇帝陛下和王后。那女孩跟王后有几分相似,且又带着公主殿下的信物玲珑球,还身受重伤,王后十分疼惜那女孩,将人留在了行宫中。那女孩极会讨好王后,有近待听到那女孩唤您母亲为妈妈。”
亚德尼斯觉得情况演变得太快,嗅出更大的阴谋,直接联系上了父亲。
“亚尼,不管你在瑞士那里获得了什么样的消息,但都必须暂时保密,按兵不动。你知道吗?你妈妈她被查出有宫颈病变,手术已经确定在最近。我不希望她经历情绪上的大起大落,那个女孩既然能讨她欢心,且便让她留在你母亲身边,图个乐子也是好的。所以不管你调查到了什么,暂时不要轻举妄动,一切从长计议。目前,敌人的身份依然不明,若是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我不想再冒险。”
“可是,父亲,这样子对妹妹她……”
太不公平了!
然而,皇帝陛下的决定是任何人,就算他这个现在已经完全摄政掌了不少权利的皇太子也不能撼动,亚特帝国的实力掌权人依然是父亲大人。
“公平,也没有性命来得重要。不是吗?”
亚德尼斯妥协了。
然而,在不久这后,他专程安排到华夏帝国调查萌萌一切生平活动,了解与她有关的一切事宜的人传回消息称,姑娘可能正在遭受无法诉求的“家暴”,甚至因此而差点儿丧命,在帝国医院的icu病房里住了一段时间才出院。其后状态非常不好,变化非常大。
得知这情报之后,亚德尼斯看到下属偷拍回来萌萌在学校的照片,表情木讷,眼神呆滞,反应缓慢,再无笑容。他忍无可忍,第一次任性地摆脱了所有随行侍卫,独自一人飞去帝都。
厉锦琛这个家伙,直觉就告诉过他,把妹妹交给厉锦琛根本不是个好主义。
因为,这个男人表面一副正经商人样,其实却是个杀人如麻的黑煞神!
他那小妹看起来是那么单纯,可爱,又善良,怎么能配上这么个变态呢!绝对不行,他一定要想办法把萌萌带离厉锦琛。
……
完了,她无法接受他人的拥抱。
不仅是厉锦琛。
连同性的拥抱都不行,一旦接触时间一长她就会觉得浑身难受,心里更难受。
她偿试着改善这种情况,并不断在心里安抚自己。可是越安抚,身体就愈排斥。所有面向她的笑脸,似乎都变得狰狞可怖,不堪入眼。
沐浴的时间变长了。
她躲在浴池里,许久,最终却以呕吐到昏厥做结束。醒来时看到床边坐着的人影,都会吓得惊叫退缩。
她哭着向他求助,“你用强的吧,试一次,就一次。”
他面目沉痛,眼神惊凉,想要拭去她脸颊的泪水,她却直缩往后缩,他不得不收回手,轻轻地说,“萌萌,不管抱不抱,你都是我的女神。”
“不,我不是,不是,我根本不是……你骗人,你滚,你滚,连你都不愿意碰我,嫌我脏……你就知道欺骗我,你走开――我不要再看到你,你走你走――”
她竟然拿起床头上的东西就往他面上砸,他不躲不闪,任她打。
那么结实的水晶相座就硬生生地嗑在他眼睛上,血流如注,他面不改色,依然温存低语,哄着她。
“萌萌,别哭,你永远都是我的女神,永远……”
她砸得累了,哭得疲了,就那么蜷缩在屋角,睡了过去。睡着了,她还在浑身发抖,似乎还在恐惧着什么。他蹲在她身边,怕一碰她又醒了,最近她的睡眠很不好。他拿过被子,轻轻覆在她身上。小心翼翼地坐在她身边,让她不知不觉地靠进了他怀里,睡得更舒服一些。
“萌萌,那一切都不是你的错,都是上帝的旨意。你不用再苛责你自己了,因为,最爱你的人已经把魔鬼打跑了。我保证,她不会再回来伤害你,你已经安全了。”
男人反反复地呢喃着,宛如咒语。
女孩的目光迷离,无一丝神彩,却渐渐地停止了剧烈的挣扎,闭上眼,重新沉睡过去。
整夜,他们静静依偎。
墙角,一点甜香,静静缈缈。
……
“海恩,她的情况不好……”
“孩子,她毕竟受了那么重的伤,身体和心灵都超负荷,你不能着急,得慢慢来。”
“可是她今天晚差点儿就……也许我应该提前离开,她就不会这么痛苦!”
“不,孩子,千万别这么做,你会后悔的。让我们想想其他办法,帮她转移注意力!”
……
性冷感:可能是由于血中女性荷尔蒙较低、情绪因素,或过去的生活经验和学习所导致。
恐男症:其实就是社交恐怖症的一种特异形式。
萌萌百度的结果,也似是而非。最后她拉到“治疗”一栏,心理治疗让她久久地沉思……能够找到一个她们愿意信赖的专业人士倾听她们的倾诉、安慰她们受伤的心灵最好。
她可以信赖的人,父母肯定是不能直说,那后果难以想像,她也不想去想;那么温泽哥哥呢?远水救不了近火,况且他是男生,也许根本无法理解女孩子的心理;那么还有谁,朗阿姨,可能会惹来贺英琦,麻烦更多;婆婆卫丝颖,那火炮炸药就会被点燃,一个问题没解决更可能引发更多的问题;同学呢?向东辰绝对不能再联系,秦双秋文珏其实也不合适,她并不想再多人知道了,更不想看到那些同情可怜的眼神,这只让她感觉压力更大。
思来想去,竟然没有一个信赖的,更别提还要“专业人士”。
这条路,算是绝了。
萌萌在书店的路上,蹙眉不语,脚步缓慢。跟在她身后的女保镖直觉这丫头今天的情绪似乎很低落,呃,虽然平日也不能说有多高,总之同为女性的直觉让她很担心,掏出手机就给大雇主汇报情况。
也就这个空档,突然一道高大人影挡在了萌萌面前。
她一愣,抬头的动作都慢得出奇。这动作让那人的眉头蹙得更紧,直接伸手抬起了她的小下巴,命令式地说,“我有话要跟你谈谈,跟我走。”
萌萌看清来人,虽戴着一副墨镜,不过那桀骜不驯的表情太令人印象深刻,就算掩着面容,她也不会认错这突然冒出来的人竟然是亚特帝国的那个――闷骚皇太子。
“你……”
萌萌立即要后退,不想亚德尼斯竟然突然俯下身,从脖子里掏出了一根红绳子,上面正系着一个同她遗失的玲珑球一模一样的小玉球。
“跟我走,我就告诉你这个东西的来历。还有,你真正的身世!”
萌萌惊讶地看着男人,墨镜后的目光让人无法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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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姐妹篇
当苦命小白菜重生在仇人身边:别以为她小就软弱无能,作为“婴儿凶器”一样整到你黑道天翻地覆!从此,小婴儿开始了夺命连环杀【重口味】超华丽黑帮生活。
“大小姐,叫帅哥,帅――哥!”
“哟――汪!”
“大小姐,叫叔叔,叔――叔!”
“哟――汪!”
“小宝贝,叫姐姐,姐……”
“哟――哟――汪!”
男人坐下后,托着小奶娃看了半晌,眸色平静沉定,宛如一片深邃的大海,无人能窥到海下隐藏着多少暗礁骇浪。
这男人想干嘛,讨厌!
“听着,叫韩――希――宸!”
这男人,疯了!
(想知道宝宝叫的什么,请看正文第2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