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狼?孤狼是什么人?”
满脸泪痕的小孕妇吓得瑟瑟发抖,抱着大肚子一步步往后退。在她前方不过一步之遥的距离,那个高大粗壮的外国男人宛如一座小山,朝她逼压而来,阴影辨不清那人面目,只见得一双冷冽的灰瞳蓄着刻骨的杀意,朝她一点点逼近。
“哼,你不需要知道孤狼是谁。你只要乖乖地跟我们走,就可以暂时保住你自己和你肚子里孩子的小命!”
李维奇不想再啰嗦下去,跨出一个大步伸手去逮,明显已经吓得手软脚软只能倚着墙壁给力勉强后退的小孕妇。
事实上,按特工们一惯的作风,在这种行动的时候是不该跟“目标”这么多废话的,应该快速利落地完成任务。可是不知为何,一接触到“孤狼”的事情,李维奇似乎就难以保持一惯的冷静了。这主要还是因为,孤狼在他曾经年轻的心里留下了毁灭性的痛苦和巨大的阴影。已经成了他这一生都无法抹去的心结,才会在此时面对与其可能有密切关系的人质时,失了以往的冷静和狠绝手腕。
也就是这啰嗦的一段时间,当李维奇要出手时,突然手掌传来一股刺痛,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中了,但并不是特别痛,他不以为意没有停下动作,继续去抓萌萌。却不想,奇怪的事发生了,自己的手竟然被一股猛力扯住朝相反的方向挥去,一下子挥打在了走廊边的装饰条案,撞在了放在条案上的西洋花瓶,哐啷一声,花瓶被打碎在地。
什么东西?!
李维奇这方心中一赫,去摸自己的那只手,才发现自己的掌心竟然被细细的线给穿透了。不,不对,这不是线,刺入指尖的是针,非常非常细的针。他却没有立即拔针,而是顺着那针线去牵扯拉攥,誓要把这藏在黑暗中的伏击对手给攥出来。
果然,这针线一直延伸向他的上方。什么时候自己被人摸到了头顶,竟然浑然不知?!
就在李维奇和头顶突然出现的对手博击时,萌萌已经退到了一扇窗口边,大声疾呼“救命”,而那个她呼喊的方向,正是隔壁那对老夫妇居住的房子。
李维奇见状心头大惊,也顾不得这突发事件里隐藏的异恙,也没空去刚刚在大厅里帮他们伏击了两人的应该从后院突袭进来的属下,为什么还没有出现,他杀气爆涨,终是把使金针的袁祥儿从暗处攥了出来,一拳击中,将人打了出去。
黑暗中,袁祥儿痛得闷哼一声,纵是身形再灵活,但在力量直击上是绝对甘败于男人下风的,受了这一周之后就飞跌了出去。而李维奇也不愧是这群特工的头目,出手又狠又绝,这击出的方向正是楼梯口,使得袁祥儿想要抓物以稳住身形,却是一捞一个空就朝楼梯口下倒去。
本以为这回是滚楼梯滚定了,没想到及时出现了一个萌萌的保镖,抓住了袁祥儿。保镖将人扶好,就冲上前去与李维奇交上了手。同时还有一个亲卫兵早一步加入战场,两人对一人,打得整个走廊拳声霍霍,器物的摔砸声、骨头的碎裂声、人的闷哼声交织成一片,连脚边的逃生灯都在打斗中被踢灭了好几盏,使得整个走廊的视线变得更加模糊不清,难辨形影。
而萌萌见状之后,继续朝着窗外大叫“救命”,那家老夫妇已经出了门,老爷爷手上果是端着一支长双筒的来福枪,唰唰地两声子弹上膛,远远地竟然能听到声响。老爷子叫老太太去打报警电话,自己则端着枪朝他们这方走了过来。
与此同时,不远处,姚妈妈带着两个片警朝小洋楼这方奔来。
“啊……”
两声惨叫中,保镖和亲卫兵竟然都被李维奇给打爬下了。
幽幽的残光中,萌萌看到一脸血渍、浑身狼狈的灰瞳男人再一次朝她走来,她此时叫得声音都嘶哑了,已经跌坐在了墙角,身后再无退路。
就在这时,灯突然就亮了。
电梯门一响,里面竟然冲出来一手执锅盖、一手拿枪的人,仔细一看竟然是刚才在楼下与萌萌和何思蕊分开的营养师女士,可惜她还没冲到跟前儿,李维奇抬手想开枪,但子弹却被袁祥儿射来的金针打偏了。他盛怒之下,一掌击中袁祥儿,身上却被营养师击中了一枪,他闪身一避躲开了要害位置,飞起一脚就正中营养师的腰肋处,再一掌劈在袁祥儿肩头,那明脆脆的一声骨碎声,营养师和袁祥儿同时飞跌出去,重重地撞在了墙上,都痛苦地捂着伤口,无力再战。
然而,她手上的枪却脱飞出去,正好落在了萌萌面前两臂远的距离。萌萌急忙伸手想去拣,却被李维奇转回的目光吓得小手一抖,迅速缩了回去。
“你……你别杀我,我……我……”萌萌捂着肚子,这会儿脸上的惊恐是一点儿都做不了假的了。这光源必然是营养师女士在楼下的配电房里给打开的,这就让她正好看清了走廊上的一片惨影,保镖倒地不起,亲卫队长想要爬上来就被射了好几枪跌下楼去了。
虽然之前她早有布置,可是亲眼看到这般惨烈情形,她的心还是受到了极大的震动。
“没想到,你们的花招还真不少!”、
李维奇是真的被惹恼了,而这种恼火主要还是来自事先对这幢屋子保卫措施的低估,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牵出了当年他对于“孤狼”这个可怕对手的一些隐约的记忆。当年,他所在的队伍是局里最出类拔萃的存在,七个同伴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可是,却被一个男人,一步步地猎杀,设下陷阱,亲眼看着自己的同伴死在自己面前,却根本救不了。那种愤怒,不甘,震惊,恐惧,无一不让本来就杀人如麻的他们都刻骨铭心,毕生难忘。
现在,看着眼前这哆哆嗦嗦弱得一根手指头都能掐死的小孕妇,他竟然生出一种莫名的怪异感来。
不,不可能!
李维奇用力甩了甩头,两个大步冲上前,一把抓住了萌萌的领口,轻而易举就将人提了起来。
“不,不要,放开我。呜呜呜……救命啊……老公……呜呜呜,不要伤害我的孩子……求求你,你要什么我们都给你……你要多少钱?我老公很有钱的,给你三千万……英磅……求你别杀我……呜呜呜……”
没有帮手再出现,只有花园外传来邻居老头的呼喊声,虽然心里疑惑自己其他下属怎么没有一个上来帮忙的,但现在女人已经到手,没有必要再留在这地方了。片警估计在三分钟之内就会赶到,大概必须硬撞了。
“三千万不够吗?那……那一亿……只要你不杀我,有了这么多钱,你也可以过任何想过的生活……呜呜呜,求求你,求求你,先生……”
小孕妇吓得几乎语无伦次,中文、英文、亚特语,德语,法语,甚至拉丁文都叫了出来。显然是真被吓坏了,一双小手不住的搔抓着李维奇的那只大手,纵然那只大手上刚才被袁祥儿的金针扎出了血眼儿,还被瓷片儿划伤,但小孕妇的那可怜的十根小手指根本没啥力气,丝毫无法撼动绑架者的铁石心肠。
“一亿?!”
李维奇听清了这个数字,心头冷笑一声,攥着萌萌就走。心里想的却是,若他的亲友们还活着,他也许会心动地接受了这样的交换条件,带着钱和亲友爱人远走高飞,隐性埋名过与世无争的日子了。但是很可惜,那样的未来早就毁在了孤狼的手中。
三,二,一!
但李维奇却只走到楼梯口处的时候,身子突然一颤,靠在了楼梯扶手处。那原来抓着萌萌姑娘的大手竟然僵住了,萌萌轻轻一用力就挣脱了出来。李维奇惊讶地回头看向小孕妇,见小孕妇竟然抬手抹去了一脸的鼻涕眼泪,神色再不复刚才的懦弱恐惧,小脸竟换上一副冷漠狠戾的神色。
而随着这截然不同的变化发生的同时,李维奇感觉自己的身体也迅速僵硬、麻痹,他刚想再举手射击,枪就被小孕妇提前一把抢走了,竟然连五秒钟不到,他想要转动一下眼珠子都觉得困难了。要不是正靠在了楼梯口的扶手上,怕他早已经……
萌萌小脸紧绷,已无血色,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道,“我也不管你们是什么人,今天你杀了我的人,伤了我的妈妈和朋友们,你就该付出同样的代价!”
她举起手,手上一只小手枪正对准李维奇的脑袋,“砰”地开了一枪。
李维奇只看到自己的额心上多了一个红色的液体子弹的尾巴,刹时感觉整个脑子都一片空白。
一脚,重重地落在李维奇的腿弯子处。
这就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李维奇支撑的庞大身体,终于轰然倒地,朝楼梯下“砰砰砰”地滚落下去,纵使他皮粗肉厚骨头硬,十来级的高度,也跌得他头破血流,手脚皆断,最后宛如一滩烂泥般,摊在楼下。
他的脸正朝向了楼梯上方,一片血蒙蒙的视线中,他清楚地看到了站在楼梯上方的小孕妇,挺着那么大一个与身体不太协调的大肚子,本来该是柔美可爱的小脸上,此时布满了阴郁和狠意,目光阴冷至极,当真是毫不手软,哪里还有初见时的懦弱、胆小。
随即,李维奇看到之前明明应该死掉的送货大叔和佣人阿姨,竟然都出现在眼前,手上拿着武器,皆恶狠狠地看着他,询问楼上的小女主,要如何处置他。
在他耳朵失聪前,他听到楼上的女子用着还同女孩般稚嫩的声音,说,“把他和那些坏蛋通通绑起来,用最粗最糙的那种麻绳,拭困上九九八十一圈儿!”
到现在,李维奇终于不得不承认,今儿他和自己的属下是被人摆了一道,而设下这个大陷阱的竟然是这个看起来娇滴滴的东方小姑娘!?他终于想起,小孕妇在踢他下楼时的表情为什么那么熟悉了,原来,她的狡诈狠辣与那个男人,如出一辙。
……
当然,萌萌姑娘绝不会承认,自己是一个阴狠毒辣的人。她只是将李维奇及其没有丧命的三个下属全捆了起来,故意在其伤处下了些狠手,却没有立即置其死地。因为,她不是杀人如麻的杀手,也不是在枪林弹雨里走过来的间谍特工。纵是恨到极点,她人性里善良的那一面,还是让她留了一线。
而李维奇这些亡命之徒,长年来执行秘密任务杀人如麻,进了他们的小洋楼时,无一例外都是杀人灭口,根本不会想到送货大叔和佣人阿姨完全是无辜的外人,也要痛下杀手。
萌萌早就料到这一点,也全是因为之前屠锐私下里透露的一些消息:俄国间谍要是在世界上排第二的话,就没人敢称第一了。为世界各国情报局忌惮!其凶狠狡诈、难以捉摸的个性,有如西伯利亚草原上的野狼一样凶狠残爆,行动起来,从来不留一丝情,宁可错杀一百也不会放过一个。
所以,她想到了先发制人的法子,让老人们装死,避开了直接的生死危机,以“死人”的身份伺机而动,更有助于他们一齐脱险。
“萌萌,思蕊——”
众人正在捆绑杀手们时,姚妈妈带着两个片警冲进了门,一看到满地血渍,吓得猛然噤声儿,血色已然尽褪,强睁着快要滴下水的眼在屋里巡了一圈儿,终于在电梯那方看到被袁祥儿扶着走出来的女儿,便冲上去。
萌萌一手扶住母亲,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妈,没事儿了。大家帮我们把坏蛋都捉住了,已经安全了。”
说话间,门外又传来一声枪响,两个警察立即跑出去。原来,有落网的鱼儿要逃走,恰巧碰上了邻居的老爷子,老爷子听说当年还打过越战,那枪法是杠杠的准啊,就崩了那俄国间谍的脚脖子,让两警察给抓住了。
姚妈妈却真是被吓坏了,“什么没事儿啊,瞧瞧这一屋子的血,可真是太……太……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儿啊?这些人到底是干什么的?太可怕了……还,还……”
看到亲卫队长指挥着下属把死人从屋里往外抬,姚妈妈嘴里那个“死人”是怎么也说不出口。的确,这对于一直生活在小城镇里,平平淡淡得连撞车这种事故都极少见到的妇人来说,今晚这阵仗实在是太刺激了。
萌萌轻声安慰着养母,她就是知道姚妈妈从来没经历过这些,这是头一遭,肯定无法直面那样危机的情形,才故意借口说屋里电话、WIFI等都上不了,把姚妈妈支了出去。事实上,当时这些俄国间谍为了防止他们联系外人,的确把他们的对外通讯方式都切断了。她找不出电话时,就知道对方必然是利用了屠锐和厉锦琛都提过的无线干拢器,暂时把他们这一片的通讯都给断掉了。
而相对于姚妈妈的没有经历,其他人如送货大叔和佣人阿姨,都是在国外生活多年,知道这里挂枪犯罪的危害,多少也经历过一些事情,跟他们商量起抵御外敌的事情,自然要轻松一些。
姚妈妈吓得浑身冷汗,但回头看到佣人阿姨和送货大叔都在帮忙捆绑那些坏蛋。而且,佣人阿姨一手还拿着个平底锅,对于有动静儿的人就直接给对方一锅盖,连那些警察都只看不管,和亲卫队长了解伤亡情况和事件始末。
于是,姚妈妈很快想起了丈夫离开前,给她普及的一些国外的法律常识。她一听女儿指出了那个“主谋”,便也是怒从心中起,左右一瞄看到了之前营养师女士在黑暗中用来敲人的棒球棒,抡起了就朝李维奇的背上狠狠击了一棍子,破口大骂一通。
屋里的人都被姚妈妈这激烈的动作吓了一跳,萌萌只是出声阻止,其他人看着却是一动没动。而对于警察来说,这位着急女儿的老太太的确需要发泄一下,不然被吓被气出毛病来,就划不来了。这也是他们受过专业的心理疏导训练,心里有底儿的。再说老太太打的是那人的背,也出不了什么事儿,便权当都没见着了。
姚妈妈想的却是,像米旗国和星旗国都有保护私人安全的法律:在自己家里遇到持枪歹徒,可以用枪自卫,将之击毙也不会违法,是受法律保护的正当行为。所以,她这会儿挥上几棒子打打坏蛋,也算是出口气,压压惊了。
厉锦琛回来时,萌萌已经哄着姚妈妈上楼照顾何思蕊,袁祥儿帮忙诊断过并无大碍,只要多休息,隔天再到医院检察一下,即可。客厅里只剩下送货大叔,佣人阿姨因为之前受了些伤,吃了袁祥儿开的药已经睡下了。
男人们进院门时,就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儿。在打开大门时,正好看到邻居老太太端着压惊汤出来,给坐在沙发上的萌萌盛了喝。袁祥儿陪在萌萌身边,正摸着她的脉象,眉头微蹙着,连自己身上的伤都没有好好打理。
室内已经被警察和邻居老爷子帮忙收拾了一通,除了染在地毯上的血渍,已经看不出之前那片透露着血腥凶险的狼籍了。
“萌萌?”
厉锦琛的声音踌躇而有些微的沙哑,他的脚步停在了妻子跟前一步,双眼睁大,反复地逡巡着小妻上上下下,仿佛怕伸手就会把眼前的人儿碰碎似的,浑身紧绷。
萌萌看到等了许久的人终于回来,扬起小脸就绽出一个欣喜的笑,声音也一下扬高了几分,“大叔……”
厉锦琛一步跨前,将伸手的人儿搂进了怀里,却又不敢太过用力,紧绷乱跳了一路的心终于缓缓落下,却微微泛着疼,极度的后怕让他出口的声音更加沙哑。
萌萌感觉到对方竟然在颤抖,不由柔声道,“大叔,我没事儿,宝宝也没事儿。祥儿已经帮我们看了,我没受什么伤。祥儿和妈妈还受了不少伤,妈妈被那个头目打昏了,现在在楼上,我让妈帮我看着。妈今晚是真的吓坏了……”
说着,萌萌又朝屠锐打眼神儿,叫他赶紧给袁祥儿看伤。袁祥儿却瞪了屠锐一眼,跟厉锦琛说了几句,自己去了厨房。屠锐心下一叹,并不在意小姑娘使什么脸色,跟进厨房去问情况。却不想这不问还好,一问两人又吵了起来。
萌萌继续安抚厉锦琛,厉锦琛的眉头却始终没有松开。直到说到这袭击者的身份时,厉锦琛转头去看还绑在屋角的那四个人,目光森冷一片。
此时,亲卫兵和保镖还在门外接受警察的询问,见到男主人终于回来了,便有一个警察进来询问一些情况。
厉锦琛跟警察说了两句,便走向了墙角的那堆犯人。因为这些人都受了重伤,警察是到了,但都用不上,还得等救护车来才能将人带走。
“先生?”警察对于男主人浑身散发的阴沉气息有些不安。正想出口,却瞬间被惊骗到了。
便见厉锦琛突然提起那个据说是歹徒的头目,就是狠狠几拳,将本来已经昏迷的人竟然给揍醒了过来,睁着一双血糊糊的眼睛惊恐地看着挥来的拳头,却是毫无力气闪躲,他浑身被绑得跟粽子似的,纵是天大的逃生能力,在断了手脚的情况下,无力施展了。何况这时落在盛怒中的厉锦琛手里,那就是不死也去了多半条命了。
“先,先生……”连那白人警察都被厉锦琛的样子吓到了,想要上前阻止吧却被自己的老同事给阻止了。暗示他不要多管,因为这里的这些人都不是米旗国的人,全是外国人。他们袭击富商之家,其中利益往来自然不需要多说。反正米旗国法律都有规定,对于持枪入侵自己家宅的人,主人家有权利将之击毙,不用负任何法律责任。而这些歹徒的所作所为,在刚才的询问中,从邻居老爷子的嘴里都能知道一二,全不是什么善良茬儿,这会儿男主人就算要将人打死了,他们也没什么好说的。
加上他们本来是片警,有一半工资来自于这些住户。本来他们将人放进小区里,就可能被投诉受罚。现在当然不会笨得去阻止主人家泄愤,回头好歹还能求点儿方便。
李维奇被厉锦琛打醒,麻醉药的效力似乎是褪了一些,他勉强能看到并听到了。
“孤……孤狼?!”
李维奇感觉到对方也是有身手的,第一个想到的还是自己的仇人,只是眼前这个东方男人跟里奥教授的面貌甚至身形都相差极大。
厉锦琛知道这些人其实是来寻仇的,怪只怪之前对贝尔教授的行动里,他与萌萌有接触才会将人牵连进来。只是他万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俄国人还会找上门来,不由分说地就要对自己的妻儿和亲人下杀手。
眼下,他想的只有一件事:杀了眼前的男人!将其背后的所有关系人全都铲除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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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差阳错,还是命中注定,擦枪走火后,世界变了。
“啊,你为什么在我创上?”
“蓝蓝,你看清楚,这里是总理套房,准确说来是你在我的创上。”
“啊啊,你你你……你强……”
“蓝蓝,你看清楚,要验伤的话,我的受创面积和数量更大更多……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