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
宽敞明亮的大厅里,暖气十足,各色拖着行李的旅人来来往往。春节将至,彩灯红帜,处处可见,节日的气氛浓烈又温暖。有外出旅人的兴奋欢笑,也有送行千里的依依不舍。
萌萌的心情有些煎熬,一面期待着即将归家见到父母,一面又因即将与重要的人分别而郁郁低落。
“飞往川省碧城的旅客们请尽快换好登机牌,入候机室等待登机!”
当播音小姐的声音传来时,萌萌紧揪的小手一松,冲上一步,将男人手里的行李箱抢了过来,说了句,“我去上个卫生间!”
王致诚正要去换登机牌,不禁嚷嚷,“小萌萌,你上卫生间也不用拖着那么大箱行李啊?!咱们买这么贵的票,机场的草纸可以随便扯的说!”
邓宝宝噗嗤笑着,非常了解地朝男人们说了一声,就追着萌萌去了。
萌萌出卫生间时,邓宝宝有些奇怪地说,“萌萌,你家大叔可是大人物,工作忙没空跟你腻着也是人之常情啊!你用不着那么小气吧?我听说,豪门少奶奶都是这样儿的,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啊?毕竟,有失必有得咯!”
萌萌苦笑以对,心想,她担心纠结的事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要是真如好友所说,那么简单。她这会儿就不会躲到卫生间里,来重新梳理自己的情绪了。
邓宝宝感觉到好友的郁卒,又开起玩笑,“我说萌妞儿,不会真是因为你桃花开到国外,你家大叔吃醋了吧?放心啦,小别肯定胜新婚!回头等他来涪城陪你过除夕,估计你会乐得见牙不见眼了。”
萌萌叹气,“也许吧!”
厉锦琛真的会覆行承诺吗?可以她这前的数次经验,似乎厉大叔的信用值越来越低了。
回去时,邓宝宝一眼看到厉锦琛手上拿着两杯奶茶,贼贼地一笑,立即抢走了萌萌手里的行李,顺了一杯奶茶,就跟着王致诚先跑掉了。
“萌萌,喝点牛奶暖暖身子。”
厉锦琛走上前,拉起姑娘的小手,将杯子塞进那小手里。萌萌握着杯子,任由厉锦琛揽着走向了安检口,然后跟着她一起进了候机厅。
“大叔,你不是很忙吗?送到这里就好了,你快回去吧!”
萌萌突然在安检口停下,仰头对厉锦琛说,表情平淡。
厉锦琛看了看女孩强装成熟的模样,心中一叹,什么也没说,只是抚抚她的头,揽着她的肩头继续往前走。
萌萌低下头,暗暗咬住了唇。心里觉得难过又怨怼,怕一开口又说出让两人尴尬而不快的话,便没有再开口。
到了候机室里坐下后,两人的气氛就更冷淡了。厉锦琛本就不喜言谈,好静。平日两人相处都是女孩说个不停,热络着气氛。此时女孩一静下来,似乎那种普通又快乐的感觉,骤然消失了。
过了一会儿,四周的客人越来越多,结伴而行的人都叽叽喳喳地说这说那。
厉锦琛听到旁人的谈话,方开口道,“回去给新家多拍几张照,让我看看伯父伯母装修的效果如何?”
“啊?哦!好。”萌萌呆呆地应着。
厉锦琛又接道,“还有你的房间。我记得你之前说,很喜欢粉红ketty猫的风格。”
“现在不喜欢了。”口气变得沉沉的。
“那你现在喜欢什么?”
“喜欢……”她目光散开去,看到前方的电视新闻里出现的画面,喃喃道,“水晶宫。”
他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眼中微露诧异之色。
她喃喃道,“我小时候特别喜欢看孙猴子大闹水晶宫的故事,里面的珊瑚,水怪,游鱼,就感觉特别亲切。哎,都没去泸城的迪斯尼乐园,看看海底世界。”
他温柔地抚抚她的头,“下次我带你去看。或者,过完小年夜,我们去南半球的澳国,去大岛礁潜水,你可以亲手去触摸那些热带鱼类,还有各种珊瑚……”
他还想告诉她许多有趣的海洋旅游节目,她却突然打断了他的话,“大叔,要登机了,你和致诚哥哥回去吧!”
“不急,我看着你走。”
“……”
她难于掩饰地皱起了眉头,脸色沉郁。
他伸手想帮她拖行李,她却让开了,“大叔,你不用看着我走。我不是未成年的小孩子,登个机又不会迷路,再说我认路的本事连致诚哥哥都比不上。你,你们去忙你们的事吧!不用担心我了。”
“萌萌?”他伸手想要拉住女孩,女孩却走到了朋友身边,很快走到了队伍前列,没有回头。
王致诚担忧地靠过来,“boss,你们……”这又是发生什么事了?之前让订票一起来公干时,貌似挺开心的样子。
厉锦琛站在原地,目送着女孩在队伍前一点点移动,娇小的身影很快没入了登机舱内。黑眸中的光彩,似乎也一点点黯淡了下去。直到飞机冲过跑道,飞入高空,消失不见,男人才转身离开。
萌萌坐下后,戴上眼罩说要小睡一下,闭上眼时,湿意悄悄浸染了鬓角。哎,自己到底又在别扭什么呢?嘴上说着要成熟,其实现在还是在耍小女生脾气吧!
厉锦琛一出机场后,就把王致诚给甩下,要独自开车离开。
“boss,你这是要去哪儿啊?这大过年的,您可要小心安全别被扒手扒了包,被人碰了瓷儿……”王致诚本想利用哀求的口气博点儿同情,搭个顺风车啥的,可怜大老板铁石心肠依旧,在小美人一消失就毫不掩饰了,真是太太太太太……没良心了,亏他一个电话从温暖的被窝里挖了出来,千里迢迢跑来,就只为老板大人买了两张机票,开了一回车。
厉boss,你到底知不知道现在人工成本有多贵,您就是有钱那也不是大风吹来的啊啊啊!
是夜,泸城最大的地下夜总会。
爆炸般的重金属音乐,光怪陆离的灯光影像,妆扮前卫甚至到诡异的舞群,交织成繁华都市背后的另一面众生相。
黑天进了包厢后,门一关,所有嘈杂的声音几乎减去了七成。
“小辰,你要再胡乱喝下去,回头我可不帮你在你爸面前说慌了。不然,我也非被我爸给练死在擂台上不可。”
黑天走到桌边时,顺手就把向东辰手里正灌着一杯洋酒拿开了,命令一旁站立的下属将所有酒精饮品撤走。
卫东辰十分不满,狠咒了一声,扑到黑天身上就去抢酒,两兄弟立即打也起来。差点儿把门砸坏了,把场上正玩闹的人们都吓了一跳。
“你这臭小子!”
黑天抹了把裂开的唇角,拖起被打得已经站不起身的向东辰,直接离开了夜总会,出来后就忍不住骂开了,“我说你也太孬了点吧?不就是一个小土妞儿,想要那样的,哥这里找不到,回头让你姐帮你到学校里一找一大把。犯得着这么纠结,还买醉。我说你小子真是越活越出息了!要是真那么喜欢放不下,就趁早先上了,私定终生。就算她名草有主怎么样,只要肚子里种上了你的种,还怕他父母不把她嫁给你。不过,我说你才多大点儿,真要现在就把自己埋葬在婚姻的坟墓里,过你爸妈那种生活?太没意思了吧?我记得你爸也是三十好几才被你妈收拾的……”
黑天嘟嘟嚷嚷地埋怨着,把人托出大门扔到了马路上吹冷风,让他清醒清醒。随即掏出一只烟,装模作样儿地打了火,很快就站在夜风里吞云吐雾,好不痛快。
天知道,其实他抽的也是假烟。没办法,其实家规严得要死,烟啊酒什么的都是父母严令禁止的东西。不然也不会借口跑出来,趁机逍遥了。
那时,黑天一边调侃着仰面躺在地上的兄弟,一边四处打晃,没想就让他看到一辆汽车从夜总会大楼的侧巷里开出来,一晃而过的前车窗里出现一张脸,让他连连眨了好几下眼睛,还追着车跑了几步,把车牌号儿给记下来了。
回头就看到从暗巷里跑出个缩头缩脑的男人,想也没想就冲上前将人抓住了,“老头儿,你刚才跟那047的车主做交易了?卖的什么东西?”
被叫“老头儿”的男人其实不过三十出头,专门在夜场里以兜售各种药店里肯定买不到的特殊药品维生。听到少年这样叫,心头着实不快,但一看到男孩身后出现的人物正是夜总会的保安头头儿,就吓住了,老老实实地交待了实情。
随后,黑天跑到向东辰面前发布大消息,“小辰,你知道刚才我看到谁了吧?竟然是厉锦琛。他竟然在黑市上买药?你说,他买那种药不会是来调查我们黑家,准备来个年终大扫荡,为公安立大功?不对啊,我听我家老头儿说,他是军部的,跟公安部井水不犯河水。难道是他自己用?听说以前他也在边境上跟毒贩子干过架?不会是……他帮别人买的吧?”
向东辰开始还没啥反应,但听着听着,突然就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把抓住黑天脖子,低吼,“你刚才说,厉锦琛买什么药?”
黑天咳着骂出一个名词,向东辰才松了手,眉头深深地拧了起来。
“这个药,我记得你说是从欧洲那片流行过来,而且有好些年了。不是说东方这边的人受不住,药劲儿太猛了,而且还会严重影响男人的那个……功能?”
黑天抚抚脖子,突然就乐了,“哈哈哈,要真是厉锦琛自己用岂不更好。他把自己玩废了,那个小萌萌不就是你的了。哈哈哈,得,豹哥,你给那老头儿传个话,叫他以后要是再碰到那个客人,来个买一送一再打五五折,量大从优。”
向东辰却完全没有这种玩笑心思,甩开黑天,就说要回碧城。
……
碧城机场
――萌萌,我会来涪城陪你守岁,等我。你的琛!
下飞机时,手机一开,萌萌第一个收到的消息是厉锦琛发来的。看着时间,似乎正是她登机的时候。
你的琛!
看着最后这三个字,她眼睛一热,差点又掉下泪来。突然就很后悔,自己不该在离开那会儿,还跟他闹别扭。也许他真的有不得矣的苦衷,才不想再谈及往事。毕竟那并不是一场令人想要忆起的好事儿,而是一段不怎么好的经历。唉,还说自己是大人了,不需要别人担心了,结果每每情绪上来时,就像孩子似的赌气,她对自己也觉得很沮丧。
“哟,一下飞机就忙着回爱的短信呀?现在是不是后悔之前没好好你侬我侬的嘀咕一番哪?”
邓宝宝凑上来,萌萌立即捂住了手机,笑着把短信发了出去。
――大叔,我等你。不可以再食言而肥哦!你的小姑娘。
两个女孩又拖着大小行李,直奔火车站而去。因为涪城太小,虽然有机场,但并没有从泸城直达的航班,两姑娘只能转一次火车。虽然奔忙了一点,但有好友随行,这段旅途也充满了乐趣。
天麻麻黑时,萌萌和邓宝宝分了手,终于回到了自己家。
好容易把行李拖上二楼,敲门半晌,竟然没人来开门儿,似乎刚才从楼下瞧着屋里也没开灯,萌萌奇怪了。不得不掏出手机,给父母打电话。
姚妈妈一接电话,就笑开了,“傻孩子,咱们都搬家了,现在我和你爸都在新房子里,你都忘啦?!”
“啊,妈呀,我还在旧房子这里呢!人家今天坐飞机又赶火车,可累死了。”
“乖妞儿,”姚爸爸立即接过了电话,中气十足的声音传了过来,“在那儿等着,爸爸马上开车过来接你。”
“咦,爸?你会开车啦?”
萌萌想起当初签那个结婚协议时,厉锦琛的确给他们家送了一辆家用型suv小轿车。
果然,不一会儿,楼下就响起了汽车喇叭声。
那时萌萌正坐在隔壁邻居家吃着小面包允饥,瞎吹乱侃着自己求学旅游的种种经历,逗得一屋子大小乐得不行,还惹来几个小朋友的崇拜羡慕的眼神儿,心里美美的。听到父亲的叫唤声,立即窜了出去,站在公共阳台上朝父亲招手。
姚父一边和左邻右舍的老朋友打着招呼,便直接上了楼。这楼上楼下住的都是工厂里的工人,这些年也陆续有不少人离开工厂下海经商跑销售去了,其中亦不乏发达之后,买车乔迁新居的人家。
姚父和老邻居道了谢,回头敲了女儿一下,“早前儿就说了,怎么还没头没脑地跑到老家来了。你这孩子,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还这么冒冒失失的,给人家阿琛惹了不少麻烦吧?”
得,父亲大人一提这茬儿,萌萌姑娘立马就收起了在外练就的油腔滑调,乖乖地跟着爸爸走了。
发动汽车时,萌萌发现疑点,“爸,你不说你不会开车吗?怎么好像手法挺熟练的样子哦!”她歪着小脑袋凑过去,就被父亲拍了一巴掌。
“坐好,把安全带系好,大过年的凡事都要小心谨慎。”
“爸爸,你别想顾左右而言他。”
“你这丫头,出去这段时间,都学会刑讯逼供啦?”
“切,才没有,人家在外面很乖的。只有人家欺负我,我哪有……”
“又被谁欺负了?你脸上怎么回事儿,被虫子叮的,还是……”
“哈哈哈哈,爸爸,你今年发了多少年终奖啊?人家刚好看中一件绵衣,好便宜的说,人家想买来除夕守岁穿,一定给大叔一个惊艳!”
“你这身儿衣服应该不便宜吧?还买?那箱子那么沉,你到底带了多少衣服回来?”
姚爸爸悄悄敛去了眼底的一抹忧虑,不动声色地又把话题岔开了。
萌萌一听父亲这一针见血的指摘,立即扭着身子撒起娇来,惹得姚爸爸又好笑又无奈,女儿这在外读书半年多,还真是变化不小。不仅小嘴儿油滑了不少,脸皮也更厚了。不过不管怎样,看着女儿容光焕发地回来,比起以往更开朗更开心,做父母的就心满意足了。
汽车开了不过十分钟,驶到了一片占地颇广的小区前,小区大门竖以欧式雪白圆柱,进门就见一个大大的小天使喷泉,入目一片灯光辉映,绿草荫荫,树影婆娑。一看环境就十分幽静,管理完善。与他们之前离开的老厂区环境,自然是一个天一个地的。
萌萌微张着小嘴儿,发出惊讶的低呼,“哇呜,爸,你们怎么选到这里的呀?好漂亮,完全不输大叔的公寓呢!哦呜,那个花园好漂亮,不是吧,还有游泳池吗?花园小道还是用瓷砖拼的,好奢侈哦!”
姚爸爸听着女儿的大呼小叫,摇头直笑,心里也隐隐有些后悔,早知道女儿这么高兴,他们当初其实也不用那么娇情,也可以让女儿多高兴高兴了。
“这也是你家大叔和你致诚哥哥帮忙给咱们挑的,环境的确很好,距离咱们老家也很近。这附近新建起的商业住宿区下,有大商场,电影院,游乐场。出门走五分钟就能上河堤,散步,运动,都方便。除了离你的母校远了点儿,其他都挺好。”
萌萌才不稀罕离母校太近,问到离邓宝宝家很近,就乐开了花儿地发起了短消息。
姚爸爸又说,“倒是离你三姨、小姨家近便了些,坐三个公交就到了。”
萌萌一听,就叫了,“才不要!”
姚爸爸见女儿竟然这么明确地表示了不满,再不像以前只哼哼两声,不由就笑开了。
汽车停在了楼下专用的停车坪上,这也是王致诚之前特别建议他们买下的。因考虑到近年来人们的生活水平好了,陆续买车的人也会越来越多,像这种较好的小区都专门配置了不少停车位,但也不可能家家户户都有。为未来五年考虑,极力说服他们买了下来。果然,这不久前几个一线大城市都开始实行汽车限购令、限行令,二、三线城市纷纷闹起了紧张。还没过年,几个亲戚家都在商量着买车的事了。
“哇呜,楼梯上都帖瓷砖,回头要让宝宝看到,肯定会说咱家是土豪了。”
“这叫啥土豪,尽瞎说!”
父女两打着趣儿,拾级而上。楼上的姚母已经等不及了出来,就听到楼下的声音,大声叫起了女儿的名字。萌萌高兴地应着,急急地蹦上了楼去。
姚爸看着女儿跑没了身影,笑容不减,也加快了脚步。进屋时,姚母急忙跑来拉着丈夫压低了声音问,“你说萌萌去了老区,她有没听说……”
姚爸打住了姚妈的话,“你放心,这种事左邻右舍的怎么会随便对孩子说。再说,正式的通知也还没下来,到时候要下来了,老陈也会第一时间告诉我。你放心,也许等萌萌知道的时候,我已经找着更好……”
“爸,妈,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呢?是不是给人家准备了什么,神秘的回家礼物啊?”
萌萌在新屋子里转悠,惊喜不断,赞叹连连,简直高兴坏了。虽然这已经不是他们家第一次搬家,不过却是她记忆里最漂亮,最棒的一次。她东摸摸,西看看,回头想问父母一些问题哪知这两人竟然在那里咬耳朵。
女儿这一叫,可把两佬吓了一跳。
夫妇两立即笑着分开,互相打了个眼色。姚母一边招呼着女儿先换衣服,进屋看看她自己的房间。姚父则是暗自叹了口气,进了厨房。
吃过饭后,萌萌享受了自家的新浴室,就扑上了温暖的粉红大床。
萌萌:大叔,大叔,我来啦!
萌萌:大叔,大叔,你肯定想不到我的房间是什么样子,哈哈哈哈!
萌萌:大叔,你不在吗?
萌萌:给你看图片儿。
萌萌:哦,漂亮不,可爱不,嘻嘻嘻!人家真的没想到,爸妈竟然真给我做了一helloketty的卧室耶,哇呜,我可高兴死了。
萌萌:大叔,你在不在啦?
姑娘习惯性地在大床上打滚儿,头顶呜呜地吹着暖气,粉红大床上的小姑娘,穿着蓝色小象的睡衣套装,刚刚洗过澡的小脸更是粉嫩如蛋壳般,头上还包着干发帽。
打了一会儿滚,她一把扯掉干发帽,开始吹头发,大眼不时瞄向平板电脑,等着男人的消息。
可惜头发都吹完了,厉锦琛还没有消息,回来的都是邓宝宝,和老同学群里的。陈心洁给萌萌留了言,要约见面一起玩,萌萌现在心胸开阔了,对于一些人一些事都有了新的认识,倒没有再对往事过于芥蒂,也高高兴兴地在群里聊了起来。
可是聊到打瞌睡,仍没有厉锦琛的消息,她自我安慰着,兴许是大叔真的很忙,相信明天醒来,应该就有消息了吧!带着一丝忐忑不安,进入了梦乡。
……
那时,远在泸城,仍是那间总统套房。
帘幕低垂,室内一片阴暗,寸许的光影里,可见地上一片狼籍,桌椅翻倒,器物砸落一地,歪倒的沙发上竟然有破洞,像是被什么重物直接洞穿了。
直至卧室黑暗的一角,一个黑影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深重的抽吸声仿佛野兽赢弱的喘息,不时还传出仿佛骨骼被错动的声音。
厚重的窗幕裂开的一角光影里,散落着几张雪白的方纸片,那上面还残留着不知名的白色粉末。
大床另一头的床柜上,手机左上角的信号提示灯闪闪烁烁。旁边的小沙发上搭着的衣兜里,也不时传来呜呜的震动声。
然而一切都仿佛在这个时空,彻底静止了。
折磨不断,痛苦不断,煎熬不断,命运之神似乎再一次抛弃了那个人。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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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差阳错,还是命中注定,擦枪走火后,世界变了。
“啊,你为什么在我创上?”
“蓝蓝,你看清楚,这里是总理套房,准确说来是你在我的创上。”
“啊啊,你你你……你强……”
“蓝蓝,你看清楚,要验伤的话,我的受创面积和数量更大更多……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