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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的气温让人快喘不过气来了,张晓蔷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
她想要出去走走!
出了房子的门,张扬肿着眼睛,脸上未干的泪痕,他问道:“姐,你去哪儿?”
张晓蔷说:“没事,我去操场上转转,你和弟弟去洗把脸,不要哭,你姐夫没事,他会回来的。”
张扬说:“姐,你也哭了,你也洗个脸。既然姐夫没事,我们就应该打起精神,等他回来。”
张晨端来一盆水,递给姐姐一个毛巾,张晓蔷洗了个脸,对着镜子看了看,还好,眼睛没有肿。她挤出了笑容,就出了门。
傍晚,操场上乘凉的很多,三个一块,五个一堆的。虽说这里是城市,还是在军区院子里,这些个来自于全国各地的军人家属大部分是农村的,习惯于聚在一起聊天了。不像城里的人,各进各家门,各管各家儿。
只是在前面那个小别院里的高官的家人们,过着是另一种生活,很少到边来。远远看去,里面的树木高大茂密,红砖二层小楼优雅清静。【ㄨ】就是王亚如阿姨的生活,钢琴、清茶、唱机,另外一个世界。
和她一个楼道里住着的几家人,除了白小洁、李艾、****花三个人以外,其他的不怎么窜门,就是见面打个招呼而已。老远的这一伙人在一起说着什么,看见张晓蔷过来了,立马就不说了,刻意回避着话题。
几个人看着张晓蔷的眼神有些很不自然,打了个招呼,然后就散开了。
操场的周围种着一些花,张晓蔷的眼神转向了它们。这些不起眼不知名的花,开的一片灿烂。各有各的形态,上面有蜜蜂飞来飞去。
转了一圈,她又不喜欢去和这里的人一起家长里短的聊,就打算往回走。旁边又聚齐了几个年纪较大的女人,看样子都是四十左右的大姐们。她们不认识张晓蔷。只是自顾自的尽兴谝着,就像村子里大槐树下的人们。
其中的一个女人说:“你们知道不,听说咱院子里的一个人这次没回来,不过没按牺牲来报。”
另一个赶紧附合:“是啊。听我们家那口子说,人没有找到,几十号人快把山翻过儿了,都没有找到,真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年纪最大的那个开口了:“你们不知道,我儿子这次也去了,他说那里打的惨烈的。尸体堆的跟山一样,吓人的。他也受伤了,这才出院没多久,我的心都快碎了。这不,出来透透气。”
“你们家老头子不是没让去么,咋舍得让去的?”
“哎,年轻人血气方刚!”
“回着回来就好,这回可以提正了。副字一取,多好。你们家可是两个正级连长了,恭喜恭喜!”
……
那个大姐似乎没有过多的喜悦,她说:“听说这次失踪的人是个营长,姓李。咱后面楼里的,我好像还见过几次。当兵的,穿上军装,就是国家的人。可怜啊,他父母家人如果知道了,该多么的伤心!”
“伤心啥?吃的就是这碗饭!”
“有抚恤金呢!”
“还给家人安抚工作!”
……
妈的。都是些什么人!张晓蔷真想过去扇上几下子,这些个吃饱撑了的人,下次都送到战场堵枪眼子去。
大姐看着大家如此的说,她有些不高兴说:“你们别这样。都是为人父母,为人妻子的。我是希望他平安回来的,咱们的人不是还在的吗?”
是呀,还在找着。
方中磊每天都在和那边的主营地通电话,询问着余匪清扫的工作,最后不忘的就是那个失踪的李傲白有消息没。得到的都是一样的,没有,继续寻找中。
王亚如的心一直是吊着。
王建军来了,向姐姐和姐夫说了去李傲白家里的事。说是媳妇还在上着大学,两个弟弟也在上寄宿学校。父母亲在要西都的农村里,条件很不好。不过,媳妇没有提任何的要求,很坚强的一个人。
王亚如说:“我知道,前段时间,我去过她的家里,很洁简的一下小屋。那个媳妇是不错,乖巧懂事,看着就让人喜欢。”
王建军说:“姐姐,你能够确认李傲白就是失散多年的儿子吗?”
方中磊点了点头说:“世上没有无缘无故这么相像相似的人。他的神情、淡然的表情、身形,像极了我们方家的男人。眼睛却像极了你姐,男人长这样的眸子太少见了。”
王亚如泣不成声了。
王建军说:“那我想办法帮帮那一家子人。送点钱、粮食什么的,我个人去送。”
王亚如说:“建军,不不不,你不了解张晓蔷这个人,她并不是虚荣的人。我相信,李傲白还活着,我会陪着她一起等待。如果送钱送物,会毁了她的骄傲的。”
方中磊说:“你姐说的对!这么久了,人没有回来,换成其他家属,早找来了,她没有找也没有问,一直是坚强的等待。咱陪她一起等待,三十年都等了。”
是啊!这么多年了,王亚如相信自己的感觉的,这个儿子肯定是活着的。
王建军对方中磊说:“姐夫,你什么时间回燕京?”
方中磊看了看王亚如说:“小如,你和我一起回吗?”
王亚如说:“我想回去看看咱妈,然后再回来好吗?”
方中磊说:“好,我知道你的心思。建军,你这里如果有什么情况,只要是关于李傲白的,就第一时间通知我!”
王建军点了点头说:“放心吧!我会从侧面关注那一家人的。”
只要李傲白活着回来,就是两家人的希望。王亚如可以解开谜底,老天爷会给她这个可怜的母亲一个大大的惊喜的。
还有这个外表坚强无可摧的父亲,他的期待不少于当母亲的。
走的时间,定在了三天后,王亚如想在临走前见见张晓蔷,她把想法和丈夫说了,并且提出只是一个人去。像一个忘年交的老朋友一样,去道个别。
这一天下午,王亚如去买了一些水果和糕点,还给张扬和张晨拿了几本书,装进一个大布包里,提着就出了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