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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与葛老师相伴的只有这本红皮日记本了,是当年同是当老师的丈夫所赠的。
她一个人的喜怒哀乐全在里面了。有时是几百字的写,有时是几十个字,写完后,就上了炕上,看会书,然后睡去。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快十年了。
张永昌父子三人一起回了老张家,令张扬感到奇怪的事,父亲今天竟然唱了一路的秦腔。
他愣了几秒,突然咧开嘴笑了起来。他对父亲说:“爸爸,我去找姐拿些东西,你在家里等我!”
张永昌说:“行,别太晚,我等着你,给你留着门。”
张晨看见哥哥这样说,他也说去拿东西,然后弟兄两个人一起去了老李家。
刚吃完晚饭的李家人,正在各自说着各自的事情。办回来的年货堆在了李大彪的屋里,满满一桌子。
张扬悄悄的叫姐姐出来,说是有事商量。
张晓蔷以为是老张家又出幺蛾子为难这两娃了,赶紧出了屋子。
张扬和张晨把姐姐拉到李军的屋里,说:“姐,和你说个事儿。”
“怎么了,他们又欺负你了?我去找她们算帐!”张晓蔷有些着急。
张扬说:“没有,她们没有欺负我,你看看我,现在的样子像是会让人欺负的人吗?”
张晨神秘的说:“姐,是件好事,天大的好事。”
张晓蔷说:“快说,你有么天大的好事?”
张扬就把今天去葛老师家里的事说了,着重的说了父亲也去了,而且很高兴的样子。
这下子,张晓蔷算是明白了,这两孩子真会操心,还****这么大的心。【ㄨ】是啊,该为父亲的事情打算了。年后,姐弟三个这么一走,父亲又是孤单的一个人了。
张晓蔷觉得善良的葛老师是个不错的后妈人选。可是人家会愿意吗?
对于父亲,他会是什么样的想法?
这事,得明天好好策划一下,赶她们离开时。最好出个结果。
可怜的父亲,是缺个这样性格温和的女人照顾了。
想想也是,两个人也挺般配的。父亲年轻时也是帅哥一枚,看看张扬就知道了。虽然这些年历经了一些生活的磨难,稍微显的沧桑一些。不过能遇上个知冷知热的女人,过完下半生,肯定会容光焕发的。
张晓蔷摸着张扬的脑袋说:“你到底长大了,有眼神多了。去爸爸那里吧,要不他会等着急的。”
张扬和张晨一前一后的出了门,回老张家去了。
听了两个弟弟的汇报,张晓蔷的心里开始盘算着如何来完成这等美事。
听见李傲白在叫自己,她进了堂屋里。
李香香正在吃瓜子,不停的往大伟的嘴里塞着,大伟说:“嘴里的还没吃完呢。别塞了。”
“不嘛,你多吃一点,我可以把你照顾好,要不回去的话瘦了咋办?”李香香嗲里嗲气的说着。
“你这个没良心的,咋不见你给我拨瓜子呢?女大不中留啊!”沈翠花发出感叹。
李香香的头都没有转向她就说:“你又不和我过一辈子,大伟才是和我过一辈子的人呢!”
这傻里傻气的村姑,说这话还挺在理的,听的刘大伟高兴的合不拢嘴。
张晓蔷把这一堆年货简单的分开了,一些厨房里的放在了厨房,要用的先放在这里。
李大彪说:“我找了五婶。合了日子,说是腊月不结亲,正月初九这天,长长久久的。多好。咱过年把待客的日子放在这一天,刚好给香香把这事一办。”
李香香上次私奔的事情,弄的满村风雨,都成了村里的年长的人教育年轻后生妺子的典型案例了。
这回,给李香香补办这个酒席,就是要告诉大家。李家的二女儿,正式嫁人了,嫁的这个人叫刘大伟,是个不错的小伙子。
李大彪两口子合计了一下,要请的人有谁,提前去告诉人家,这样刘大伟从这个家里走出去,人家就不会说是老李家的女子领回来个不明身份的男人。
奶奶抬起头,四周的看了一眼,她说:“咋不见那两孩子呢?”
李军说:“扬娃和晨娃去老张家了,陪他们的爸爸了。”
奶奶说:“这是应该的,娃大了,孝顺父亲是应该的。白娃媳妇,你也要多回去看看。你娘家的人再不对,他们也是你的亲人。走到哪里,都是割不断的血缘亲。”
奶奶边剪着窗花边说,小小的银色剪刀上下翻滚着,不一会儿,就出来好几个福字、喜鹊、娃娃、财神等,看的人很是喜爱。
奶奶这手艺是来自于娘家,在这李家一大家子里,过春节都是奶奶给剪的。
腊月根里,她会剪上一大堆,装在竹篮子里,让儿子给自家的兄弟送去。哪个图案多少、几个都是配好的。有时候还叮嘱怎么贴,有什么寓意,她都会交待很清楚。
老一辈的人,对于春节,就是希望有个新一年,丰收喜悦的一年。
李傲白把置办回来的年货,理了理,厨房里用的,放在厨房里。一些待客用的全留在这屋里,这样的话,沈翠花才放心。
沈翠花说:“这张扬和张晨跟了你们这么久了,是不是去找老张家要一些口粮,你看看周老婆子过的和土财主一样,新房新炕的。比我们家强太多了,这不行啊。”
李傲白说:“妈,别这样好吗?你难道不知道我一个月才多少津贴,给你们一寄就没有多少了。我和蔷儿两个人的生活还可以维持,四个人根本不可能。这一年多时间,都是蔷儿在做一些小生意,她辛苦的很。”
沈翠花说:“她辛苦是应该的,因为她养活的是她们家的人。我才不管呢,那是她自找的。把两娃给送回去不就行了吗?”
李大彪吸了一口纸烟,他老认为这纸烟卷劲不大,不如烟袋锅子。
他对大家说:“这两孩子,我早看好了,娃儿都很机灵。跟了白娃,这也是天意,娃长大了有出息了,咱也算是积了德。如果咱当时不管的话,两娃儿不就毁了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