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婉顾不上喊疼,迅速起身,对季沅赔笑,“季总……我刚刚……在跟你玩捉迷藏……”
季沅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她。
她又呵呵笑,“季总,您好厉害啊……这么快就能把我找出来……要不我们再来一次,这次换我找?”
季沅蓦地扣住她的脑袋,拉近。她皮笑肉不笑的脸被抬起来,对上那双凛然如霜的眼睛,刚想逃,男人的嘴唇压了下来。
他撬开她的唇舌,以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道侵入她口内,卷起她的舌头狠狠掠夺。
这个吻蛮横粗暴,元婉被他吻得舌头发麻,呼吸困难,发出呜呜的声音……
季沅终于将她放开时,喘着粗气,将她拦腰抱起,扔到了床上。元婉被迫趴在床褥里,身上浴袍被男人从后方一把扒掉。
她挣扎着想起身,男人坐在了她腿上,压下她的双肩,她被钳制在床褥里不得动弹。
“季总……”元婉惶恐极了,连连哀求,“季总我错了……求您放过我……”
后面没有发出声音,一只粗粝的手掌摩挲上她的后腰……
元婉脸色微变,那里……
季沅盯着女人后腰上的纹身,一对天使羽翼,里面是设计别致的yuan四个字母,他的手掌从那几个字母上一一滑过,手指有几不可见的轻颤。
男人眼神剧烈变幻,某一瞬间出现了旁人从未见过的柔软,然而,几秒钟后又被压下去,变为更加阴狠的戾气。
他撕开她的小内,没有任何前奏和安抚,狠狠进攻。
元婉浑身都在发颤,疼得!
惶恐和绝望逼得她不再有任何理智,发疯般的挣扎抵抗。可她再怎么抗拒,对他而言都是微弱到不堪一击的力量。屈辱的泪水滚下,她歇斯底里的喊道:“我不是小姐……我不是……我要告你……”
他伏下身,压在她背上。酒店辉煌的灯火将男人后背照的一览无余,强健有力的腰身后方,有同样图案的纹身,细微差别是他图里的字母是wan。
他制压着她,在她耳边哑声冷笑:“做表子还要立牌坊?你今晚不是在我床上,就是在黄立床上。”说着,他狠狠折磨她,“就算今天逃过去,还有明天后天,在那种地方,总有一天你会被人这么玩!”
元婉痛的连呼吸的力气都快没有,浑身每一个细胞都在疼痛中叫嚣。她几年没有过了,男人在她极度抗拒的情况下横冲直撞,几乎将她生生撕裂。
既已无力抗拒,她不准自己发出任何声音。咬着牙,闭上眼,表情是扭曲的压抑。
事后,季沅下床,穿戴整齐,吩咐人送现金过来。
他拿到钱,回到房中,扔在床上。一沓红色钞票,在女人白皙的*和纯白的床单上散开。
他冷冷扯唇,“piao资。”
转身离去。
“砰”的一声响,房门阖上。房内没有了那个男人残酷的气息。
床上的女人僵硬了许久,缓缓坐起身,红色钞票从她身上滑下。
她看着一床凌乱的钞票,体内一阵阵冷热交替,脸色赤红又煞白,想哭都哭出来。
她下了床,在酒店里找到打火机,拿起一张票子,点燃。
看着那张钱在火焰中迅速变为灰烬,她的眼神有了变化……
她走入浴室,在浴缸里泡了一个多小时,清洗自己。洗完换上衣服,再次回到房中,她将床上的钞票一张张捡起,叠在一起装进了包里。
离开酒店,她走到附近的一家银行,把钱存到卡上,数字显示是五万九。
她取回卡,离开银行。
深秋的夜风,冷冷的刮过来。她踩着高跟鞋,每走一步,经受摧残的身体都疼的撕心裂肺。可她就像是体验这种痛感,迟迟没有叫车,就那么一步一步的走着。
或许,身体的痛楚可以麻痹内心的感受。
一辆红色法拉利在身边停下,周朝城下车,“总算找到你了。”
他拦在元婉身前,上下打量着她,紧张的问道;“你没事吧?打你电话不通,我赶去皇廷,他们说季沅把你带走了。”
季沅做的时候,只有野兽般凶残的进攻,并没有亲她,她的脖子和锁骨没有丝毫痕迹。
元婉垂下眼睫,低声说,“我没事。”
“我送你回去。”周朝城拉开车门,牵着元婉上车。
车内气氛沉寂。
周朝城试探的问道:“季沅有没有为难你?”
元婉没有应声。
周朝城轻叹一口气,说:“他那个人喜怒无常,安全起见,以后离他远点。”
元婉依然沉默。
周朝城完全没往弓虽暴那儿想,他觉得季沅不是那么low的人。大家一起玩了这么多年,还从没见过他对哪个女人下手。就算是那些狂蜂浪蝶扑上来的女人,也没见他有多少兴趣。他性格偏激疯狂,带点神经质,但不嗜好那口。
车子停在元婉租住的地方。在皇廷一号工作后,为了方便上下班,她在附近不远处租了一个单间配套的小房子。
周朝城陪她下车,目光四下一扫,眉头微蹙道:“换个地方住吧。”
元婉走到楼道下方,停住步,“周先生,谢谢你。我回去了。”
“好,回去早点休息。”周朝城伸出手,似想揉上她的发丝。又觉得气氛不对,关系也没到位,收回了手。
“今晚的事……谢谢你。”
“客气了。”周朝城笑。他把电话号码给元婉,就盼望着她哪天能给他打电话。今晚突然接到她的来电,算是意外惊喜。她在有需要时,想到他,也让他很高兴。不过……周朝城叮嘱道:“夜场鱼龙混杂,以后注意保护自己。有事儿就联系我。”
“谢谢你。”元婉再次说。“那我上去了。”
“嗯,晚安。”
周朝城看着她的背影消失。
元婉回到房里,从窗户往下看,周朝城还站在楼下。她租住的是老式民房,一共只有六层,她在二楼,从窗边的角度看去,可以清楚看到男人的脸部轮廓。昏黄的路灯,在他英俊的脸庞打下柔和的暗影。
周朝城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方才转身离去,颀长的身影进了车内。
元婉看着男人的背影,眼底是辛辣的苦涩。
不是每个人都是周朝城。
在那种地方,更多的是像黄立季沅那样狰狞残酷的魔鬼。
季沅有句话说对了,就算她逃得过今晚,逃得了以后吗?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她以为小心防范就能安全,不过是被金钱冲昏了头脑,自欺欺人罢了。
元婉躺在床上时,她浑身忽冷忽热,身体在疼,头也疼。她蜷缩着将自己抱成一团。突然间好想给儿子打电话,想听他的声音,听他叫一声妈妈。
“妈妈”这两个字,能让她无论遇到任何事,都有理由死皮赖脸的活下去。
元婉下床,撑着虚软的身体找到手机,给她妈打过去。铃声响了许久,终于被接起来。
“妈……”她喉咙沙哑,“希希睡了吗?我想跟他说句话。”
“有毛病!半夜一点打电话找希希!”一句含糊不清的咒骂后,电话被直接挂断了。
她无力的滑倒在地,抱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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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婉第二天起来,高烧体虚已经无法靠自身的抵抗力扛过去。
生病很可怕,一旦病到需要住院的地步,更可怕,那是烧钱。元婉不敢拖延,打车去了医院。
元婉在排队缴费时看到了刘燕琳。
“燕子姐……”
刘燕琳一看就发现她情况不太对,“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烧热。你怎么在这儿?”
“帮一个姐妹挂号。”
两人各自忙碌,片刻后,刘燕琳到元婉吊水的地方看她。
刘燕琳见元婉这幅虚弱憔悴的模样,不由得心疼。她坐到她身旁,低声问:“昨晚什么情况?”
元婉没有回答。沉默片刻后,她说:“燕子姐,我不去皇廷上班了。”
“行,你先好好休息。”
“不,我的意思是,以后都不去了。”
刘燕琳一时失了声。时间在静默中流逝。
忽而,她扯开一抹苦涩的笑意,“不来也好。”她像大姐姐般,揉了下元婉的脑袋,“你不适合这里。”
元婉没接话。
刘燕琳已经能猜到,元婉昨晚遭遇了不好的事情。刘燕琳心里很难受,如果不是为了救他,元婉不会有这场无妄之灾。
刘燕琳搂过元婉的肩膀,脑袋压在她肩上,声音沙哑,“一个小姐妹,检测出了艾滋……黄立传染的……”她后怕的抽紧了喉咙,哽声道:“谢谢你,婉儿。”
元婉表情几番变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刘燕琳平缓情绪后,深吸几口气,重新坐直身,“接下来打算干什么?”
“我要先回家一趟。”元婉说,“我想我儿子。”
“你有儿子了?”刘燕琳大为诧异,接着又问,“孩子父亲呢?”
元婉怔了怔,似乎很久很久没去想孩子父亲这个人了……
她低低笑道:“他走了,或许死了吧。”
“抛妻弃子?”
“不,他走的时候不知道我怀了孩子。”元婉苦笑。然而知道了又怎么样?他能亲手把她推进地狱,还会在乎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