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正东晚上如约过来,得知叶薇然离开的消息,第一时间拨通了她的电话。
保姆出声提醒,“邵先生,叶小姐说了,她很快就会回来,想单独陪陪妹妹。”
男人拿着手机的手略微僵了下,他脸色阴霾,清冷的眼折射出一抹罕见的寒意。
保姆不敢多言,这个时候,两个小家伙听到动静从楼上下来,一把扑进男人怀里,“邵叔叔。”
邵正东神色放柔,像往常一样一左一右抱起他们,“你们吃过晚饭了吗?”
两孩子摇头,吐槽道,“妈妈最近好忙,我都好久没吃到她做过的饭了,我想吃妈妈做的饭。”
“乖,妈妈忙也是为了你们。”
他们这么乖,妈妈为什么不陪着他们?
小晨晨勾住男人的脖子,小嘴儿一翘,“不过,有邵叔叔也是一样的。”
“呵呵!”
嘴真甜咧。
“邵叔叔,你陪我们玩吧。”
邵正东抱着他们坐在沙发上,“你们还没有吃饭,可不能玩儿哦。”
“邵叔叔……”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保姆端着两份儿童餐出来,有点犯难,“邵先生,您看……”
她已经哄了不下三遍了,两孩子就是不肯吃,还要妈妈喂饭。
平常两小家伙都挺乖的,叶薇然走的时候他们也答应得十分爽快,哪里知今天道会这么难哄。
邵正东示意保姆把儿童餐端去餐厅,尔后带着两孩子过去,吩咐,“你先去睡吧,我来喂他们。”
“谢谢邵先生。”保姆也不敢违背雇主的吩咐下来的事,见邵正东要亲自喂两个孩子,她忍不住开口,“邵先生,叶小姐说,最好让两孩子自己吃饭。”
小晨晨嘟了嘟嘴,笑得一年无害,“阿姨,你不说,邵叔叔不说,妈妈就不会知道了呀。”
小睿睿冷着一张小脸,十分酷酷的说道,“我自己吃,邵叔叔,你喂弟弟吧。”
“乖。”邵正东拍了拍他的头。
这孩子和陆景琛太像,就连说话的语气都一样,那么不屑一顾,仿佛所有人在他眼里就是个傻子。
一听邵叔叔夸奖哥哥,小晨晨不服气了,屁颠屁颠的坐上去,“邵叔叔,我也要自己吃。”
邵正东拉了把椅子坐在两孩子对面,给他们竖起大拇指,“晨晨也乖。”
“咯咯……”
哄完两个孩子已经是深夜,邵正东疲惫的从楼上下来,他终究忍不住,给叶薇然拨了电话过去。
那头显示的是关机,邵正东抬腕看了眼时间,编辑一条短信。
‘薇然,到了给我电话。’
原本邵正东是想在今晚追过去的,但转念一想,似乎不妥。
叶薇然选择避开他去了江城,邵正东想,她必定有什么心结,所以,他必须留下来先把事情弄清楚。
他不能冲动的追过去,否则这种行为和陆景琛有什么两样,他现在能把叶薇然留在身边,无非是自己比陆景琛更尊重她,更懂她。
他的胜算,全在这方面。
江城,某个公寓。
白梦露在这里住了将近二十几年,这二十年来,陆裕堇只来过一次,从生下陆景凝后,那个男人再也没来看过她,说得难听点,她在这里守了二十几年的活寡。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荒废了二十几年的青春,是最残忍的折磨方式。
这么多年她习惯了冷清,现在最在意的无非是儿子的未来。
母子俩面对面坐在客厅内,白梦露支开了所有的佣人,“景凝,我不管你外面的女人是谁,总之赶紧给我弄个孩子出来。”
陆景凝忽略白梦露话里的重点,“晚清身体不好,疯疯癫癫的,这样的女人生的孩子,您敢要么?”
“那就找别人,在外面找个干净的女人。”说到这儿,白梦露刻意起身和儿子坐在一起,低声道,“儿子,你一定不能输给陆景琛,有了子嗣,也是一大胜算。”
陆景凝轻抿口香气宜人的茶水,他眯着眼沉默着,内心万分纠结。
白梦露这些道理他当然明白,如果他心里没有那份执念,很有可能在三年前,老爷子已经把重权交给他了。
厉晚清的那个孩子对于当时的陆景凝来说来得很是时候,为了蓝澜,他却狠心的把亲生儿子给扼杀了,三年来,每每想到这件事,他心里如同压了块沉沉的石头,闷闷的疼。
“景凝,不说我们现在的情况,按照年龄,你也该有自己的孩子了,你想让妈盼到什么时候?”
陆景凝抿着唇,他转瞬看向母亲,“妈,最近张亦茹的身体情况怎么样?”
“你可别打她的主意,你爸的性子你是清楚的,不能轻举妄动。”
虽然她比任何人都希望那个女人死,可在陆裕堇的袒护下,这些年也只能忍气吞声。
“妈,我还有事先走了。”陆景凝起身往外走,给了白梦露一颗定心丸,“孩子的事,我自有分寸,绝不会让您失望。”
他这是答应了?
接下来是不是该找一个干净的女人,帮忙生儿子?
不过,计划进行之前他们还有一个很大的阻碍,白梦露起身把儿子送到门口,别有深意的嘱咐,“景凝,晚清,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她。”
陆景凝轻点下头,“我知道。”
和白梦露分开后,陆景凝一路驱车过去蓝澜的公寓。
房间里很静,除了指定的两个佣人在客厅里收拾,男人并没有看见所期待的那抹身影。
“陆大少,您来了!”两个佣人看到他,停下手里的活打招呼。
陆景凝看了眼墙壁上的挂钟,时间尚早,下意识的问,“少奶奶呢?”
“已经睡下了。”
陆景凝皱眉,沉声道,“都回去吧。”
上了楼,陆景凝尽量放轻脚步,推开卧室的门,里面漆黑一片,一股独有的女人清香沁入鼻尖,他在门口站了会才摸着黑走进去。
蓝澜睡眠较浅,再加上她本来就没怎么睡着,听到动静,她起身开了床头灯,男人熟悉的轮廓撞入眼帘,她懒懒的喊了声,“景凝。”
陆景凝听得心都跟着麻了一下,和蓝澜在一起这么久,他鲜少听她如此随意的喊自己的名字。
男人快步走过去,深情款款的凝视着她,“身体好些了吗,冷不冷?”
蓝澜摇了摇头,她刚才做了一个梦,此刻光洁的额头上还挂着细密的汗水。
陆景凝抬手覆在她的额头,轻轻擦拭,声音柔和,“又梦到妹妹了么?”
蓝澜轻咬下嘴角,她脸色苍白,这是个沉重的话题,“我梦到她来找我,满脸的血。”
陆景凝的手指顺着女人的脸渐渐下滑,他盯着她的眼,一如当年他看到她的那样,那么明亮。
他最喜欢的,无非就是她那双没有任何杂质的眸子。
“澜儿,你有没有想过,或许蓝紫并没有你想得那么单纯。”
“蓝紫确实古灵精怪,不过,她心眼不坏,在国外的五年,如果没有她,我恐怕活不到今日。”
陆景凝不想和她争辩这个话题,蓝紫的丑恶他也不想被蓝澜知晓,免得她对亲情绝望,蓝紫有今天的下场,完全是咎由自取。
当时邵正东剁了蓝紫的四肢,那个男人,陆景凝倒是小看了他的狠,不过,也算给他解了心头只恨。
在国外的五年,若不是蓝紫蓄意伤害,蓝澜也不会变成神经兮兮的。
这个女人,总是这么善良,姐妹俩怎么就这么大的区别呢。
不知情况的蓝澜还在为蓝紫担心,三年没有妹妹的消息,她身边没有亲人,尤其是一个人待在这里的时候,她连一个说话的人也没有,更加想念蓝紫了。
末了,她主动握住男人的手,恳求道,“景凝,你一定要帮我找到她。”
“你别激动,我会的。”
男人点头,冰凉的手指划过她平坦的小腹,若有所思。
蓝澜秀眉蹙起,目光聚焦在男人出神的脸上,“景凝,你有心事么?”
陆景凝扯了扯唇角,他手掌往上,帮她拨去散落的发丝,“快过年了,我在想你一个人在这儿肯定很无聊。”
是啊,又要过年了,每年她都和阿紫一起过年,现在妹妹没有了,她这三年都是一个人过来的。
没有人能体会那种心情,在新年,一个人忍受那种寂寞。
她的家乡有一种习俗,在除夕之夜不能一个人,否则来年一定是个孤独的年岁。
果然,这三年她都没有阿紫的消息,默默忍受着寂寞三年。
她和陆景凝现现在的处境,他没有办法在除夕这天夜里陪着她,蓝澜纵然清楚,心里还是会不舒服。
在这个冰冷的城市,她只剩下他了,为何在那么重要的日子他都不能陪着?
只是在他面前,蓝澜总是装出一副无谓的样子,“没事,我已经习惯了。”
陆景凝闻言,眸底的神色渐渐暗了下去,他就知道,她不会需要他的。
她心里想要的人还是景琛吧。
良久,陆景凝突然开口,“澜儿,我需要一个孩子。”
需要孩子巩固地位,也需要孩子安抚白梦露的心,更需要一个孩子来缓解他多年来的心结。
蓝澜懵了,一双清澈的眼怔怔盯着他,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你也知道,我年纪不小了,孩子是陆家的期盼。”男人的声音很沉,包含着一种无奈。
蓝澜的手颤了下,她缓缓低下头,这是她多年来的心病,也是折磨她的刺。
她想起三年前,这个男人为了她扼杀厉晚清肚子里的孩子,当时她吓得要死,觉得这个男人太过于狠心,连亲生骨肉都可以扼杀,后来她才明白,陆景凝这样做,完全是为了她。
那一刻,蓝澜害怕的同时,心里也是有感动的。
她一直都明白,陆景凝比陆景琛更爱她,她反映迟钝,这些年的青春和心思全都耗费在一个男人身上,对于陆景凝,也是最近两年才慢慢有所感觉的。
特别是他们发生关系后,他对她的宠溺,对她的呵护,是她这辈子都没感受过的温柔,试问这样一个男人,又有谁能抵挡?
可如今,他却对她说,他需要一个孩子,又是什么意思?
蓝澜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刺了下,她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内心的感受,只是低低道,“我,我不能生育,景凝,你知道的。”
陆景凝却是问,“澜儿,你爱我吗?”
蓝澜低着头,迟迟没有言语。
沉默片刻之后,男人眼底的希翼慢慢散去,他深吸口气,那张和陆景琛相似的脸有阴鸷溢出,他拍了下女人的肩,起身,“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
蓝澜目送他的背影离开,她张了张嘴,明明想说点什么,喉间仿佛被一团软绵绵的东西堵住一般,连缓上一口气都成了困难。
爱吗?
她默默的问自己,泛红的眼眶溢出一丝晶莹,可惜陆景凝却没有看到。
她敢爱么,陆景凝有妻子,他对她再好也只不过是一个见不得光的第三者,这样的身份,试问,她要拿什么去爱。
他们陆家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都说爱她,可都没办法给她名分。
夜晚的医院,沉静阴森。
“陆大少请放心,只要找个健康的女人,这事儿就可以进行。”
陆景凝阴沉着脸点头,做出这个决定他并不是一时的冲动,这些年为了蓝澜,他牺牲得太多,如果到最后不能赢了陆景琛,他恐怕连蓝澜这个女人都守不住。
没了权势,哪个女人愿意愿意跟着你?
送走陆景凝,两个医生忍不住窃窃私语。
“你说陆家两兄弟怎么回事,难道都不行么?”
“闭嘴,这事能随便说么,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条命。”
“我就是好奇,陆家两兄弟,一个结婚三四年没生,一个刚订婚就带着未婚妻来做人工授精,这也太诡异了。”
“让你闭嘴你还不听,总有天会大祸临头。”男医生呵斥刚转正的助手,“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最好记清楚,他们两兄弟的事,千万别瞎掺和。”
“……”
叶薇然到达医院时候已经是深夜,还是那间病房,早在过来之前她就预定了,因为特殊,那一层基本上没多少人入住。
电梯门打开,叶薇然怎么都没想到会在这个时间遇到陆景凝,男人深色的眸子眯了眯,看到她似乎有些惊讶,还有一丝尴尬。
陆景凝脸上依然是无害的笑,扫了她一圈,“叶小姐还真是疼爱妹妹,这么晚了,从A市来的?”
其实他更想问,邵正东有没有跟着一起过来,两人自从那天通话后,那个男人一直没有消息。
他这边已经火烧眉毛了,自然是想拉一把能帮助自己的人。
叶薇然挑了下眉,这个时间点,她实在想不出陆景凝独自来医院做什么,想起在云城的那段往事,不由怒火中烧,“难不成陆大少还记得当初自己做的孽?”
当初,这个男人肆意勾引叶明娟,没把她的宝贝妹妹给害死,还把她给搭送了进去,这笔账,她还没找过他算呢。
他来医院,是来找叶明娟麻烦的么?
陆景凝轻笑声,也不生气,“还真是伶牙俐齿,说出去你以为对叶明娟有好处么?”
“这里没有外人,陆大少还要演戏么?”
“唔,好久不见邵总了,如果他明天追来,顺便告知一声,我随时恭候他的电话。”
话点到为止,叶薇然皱了皱眉,心,莫名的乱了。
邵正东什么时候和陆景凝这个混蛋有牵扯了?
叶薇然去了趟医生办公室,好在主治医生还在。
“过年期间我们有医生值班,叶小姐,您完全可以放心。”
“至于第三期的手术,我们要看第二期的恢复情况,叶小姐,这个不能急,也要结合病人的身体情况。”
这些,叶薇然早在电话里就得知了,她现在最关心的是,“医生,我妹妹,有苏醒过来的可能吗?”
叶薇然知道这个可能性很小,她不愿意放弃,只要叶明娟还活着,她就相信这个世界有奇迹发生。
“希望很渺小,确切的说不大,不过,也不是没有奇迹发生,毕竟这种病例也存在过。”
医生说到这儿顿了顿,叹了口气道,“我建议最好的方式,等第三期手术结束后,你能多陪陪她,她想见的人和她说说话,或许会慢慢有感觉。”
叶薇然眸底一亮,“真的吗?”
“叶小姐,我刚才也说了,希望很渺茫。”
“但也是有的不是么?”
医生点点头,算是认可了她的话。
叶薇然的心激动不已,她要求现在就见叶明娟,想和她说说话。
这些都需要医生的默许,关键时期最主要的是不能感染。
不管怎样,她都会努力去做,如果叶明娟能醒来,就是拿她的健康去换,叶薇然也愿意。
换好无菌服进去,叶明娟没什么改变,脸上用纱布缠着,叶薇然辨不出她的脸,看着十分心疼。
以前只要看到叶明娟,她就能想到自己的脸。
叶薇然拉了把椅子坐下,叶明娟已经存活,身体也没有问题,就是神经受到压迫,导致她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明娟,又要过年了。”叶薇然两手插进衣服兜里,眼圈泛红。
她想起叶明娟小时候总是盼着过年,因为只有那个时候爸爸才会一心一意的在家陪着妈妈和她们。
一转眼她们都长大了,然而,妈妈却不在了。
她们的家总是不完整,小时候爸爸经常不在家,长大后,妈妈永远的没了。
想着,叶薇然难受得落下泪来,过了年她就27了,叶家在云城渐渐没落,叶多多被夏依依带去国外,每年靠点公司的分红过活,爸爸死的时候,也没留什么给他们母子俩,据说他们的日子也不太好过。
叶薇然的手缓缓覆上叶明娟的手掌,“明娟,醒来吧,我们一起回去看看爸爸妈妈。”
无论她说什么,回给叶薇然的都是一室的宁静。
她睡得很好,这三年,要说过得最安稳的,当叶明娟莫属。
其实,这也是一种幸福吧。
坐了会,叶薇然抹了把泪,她声音哽咽,嘴角艰难的扯出一抹弧度,“没事,你想睡就睡吧,姐姐知道你累,姐姐会一直陪着你的。”
从特护病房出来,叶薇然沉重的心情略微松了松,这个时候她才想起给邵正东回电话。
“薇然,到了么?”
“嗯,刚到,已经看过明娟了。”
电话那头的男人能听出她心情还算不错,那么应该没有什么太大的心结吧。
他多么想现在就飞去她身边,嘴里却只能说,“我明天早上过来,薇然,你在那里等我。”
叶薇然想了想,决定,“正东,你明天如果没事就带孩子去云城吧,我已经三年没回去了,今年过年我想回去看看父母。”
“我会直接飞去云城和你们汇合。”
他这边当然没有问题,叶薇然的意思很清楚,想要带他一起去见父母。
在她心里,已经把他当成自己的男人。
男人兴奋得不行,连连答应,“好,好,明天我们云城见。”
“嗯。”
“我想看看你,视频好么?”
“太晚了,我还得洗澡,明天又是忙碌的一天呢。”
“那好,你好好休息,别太累着了,孩子你不用担心,他们已经睡了。”
“嗯。”
挂断电话,叶薇然仰头倒在床上,看过叶明娟后她忽然间就想通了,只要邵正东的心意不变,她纠结那么多做什么?
邵家,在她和邵正东在一起后,不就是这种态度么?
如果她遇到丁点困难就退缩,邵正东又该怎么想?
大后天就是除夕,云城一别三年,她没有回去过,因为当时怀了孕身体不方便,前两年又因为孩子太小,她也没稳定下来,现在,她迫不及待的想回到那个地方。
似乎所有的事情都被她想通了,公司没了可以从头再来,正好她也想多点时间陪点孩子。
同一时间,严子轩把林暖夏送到严家附近,车内,某人兽性大发,不肯放她下去。
两人上半身衣物凌乱无比,男人灼热的吻落在她颈间,林暖夏推了推他,“我得回去陪圆圆了。”
男人作势要全部褪去她的衣服,“孩子有妈呢,陪我会儿。”
“别闹。”
“什么闹啊,本少都忍了三年了。”
一天没复婚这个女人死也不给他,偏偏这事儿又要等他见过父母后才能办,考虑到快过年了,只能再忍忍。
“就是啊,这三年都过来了,难道几天还忍不了?”林暖夏抓住他放肆的手,“我可不喜欢打野战。”
“野战?”严子轩眯眼。
这女人几年不见学会坏了哈,野战这么激情的东西都知道,说得好像打过似的。
“本少喜欢野战,你也会喜欢的。”严子轩说着身体往下压,林暖夏陷在座椅内,他的力气很大,即使她抗拒,他也能控制住她。
也就在这时,手机震动铃声很不适宜的响起,林暖夏做了一个嘘的手势让他别出声。
严子轩怕是小圆圆,也不敢放肆,趴在她身上不肯起来。
“薇然。”
“暖夏,你有时间吗,我想见你。”
严子轩耳朵尖,一听到是叶薇然的声音,有种立马给某人汇报的冲动。
林暖夏警告性的瞪了他一眼,“嗯,有时间,你约个地方。”
说好地点挂断电话,严子轩从林暖夏身上起身,“叶薇然来江城了?”
“别告诉陆景琛,否则我饶不了你。”
严子轩清了清嗓子,“你去那儿,我送你过去。”
“医院。”
送走林暖夏,严子轩第一时间拨了陆景琛的电话,那家伙高冷的没接,他反正有时间,干脆去了趟。
“有事?”
陆景琛看到严子轩急匆匆的样子,淡漠的吐出两个字,继续品尝手里的美酒。
严子轩抹汗,每次见面能换点新鲜的词儿么?
严子轩给自己到了杯水,“叶薇然来了,一个人来的。”
“嗯。”
“嗯什么啊。”严子轩真替他着急,“你不去么,我可是从林暖夏哪里偷听来的。”
陆景琛晦暗的眸子一片冰冷,他仰头喝下杯里的酒,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楼梯口那抹身影,转头看向严子轩,“我如果真的想知道她的消息,你觉得还需要这么繁琐么?”
只要他有心,早在叶薇然下飞机的时候就该知道消息了。
言下之意就是,叶薇然已经和他没关系了。
“哥,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拽?”话一说出口,严子轩也顾不得怕不怕了,“你已经错过了人家三年,这三年,邵正东是把她当做宝一样捧在手心……”
陆景琛不悦的朝他扫了眼,“你想说什么?”
严子轩,“……”
敢情他过来是找虐的。
陆景琛将手里的空杯子重重搁在桌上,“别忘了,我有未婚妻了,爷爷让我们明年选个日子完婚。”
“切!”严子轩不屑的哼了声,转身就走,“你就装吧。”
他不管这破事了行不?
严子轩走后,苏晴也准备撤了,陆景琛却背对着她开口,“听够了么?”
苏晴大惊,不得不回过头来面对,她随便找了个理由解释,“我,我下来喝水,不是故意要偷听的。”
陆景琛好像并不关心这个,他抬手指了指对面的沙发示意她坐下,“既然下来了,我们正好商量一下。”
苏晴昨天从医院回来一直在逃避那个问题,因为她是处女,所以在做人工授精之前必须捅破那层膜,否则无法植入种子。
这事儿,总归有一天会面对,她害怕的是,陆景琛让医生帮忙把处女膜捅破,那么她这辈子不是一个笑话么?
男人还没开口,她两眼便落下泪来,哭得十分委屈,“景琛,我知道你一时半会走不出那个阴影,可是,我也说了,愿意给你时间。”
陆景琛头痛的揉了揉眉心,目光在看到她脸上的泪水后,甚至有些厌恶,冷声道,“去洗脸。”
苏晴愣了下,当即明白过来,一时间又觉得自己有些傻,在他面前装什么柔弱?
陆景琛根本就是一个没有心的男人,眼泪对他来说没用。
等苏晴洗好脸出来,陆景琛直切主题,“这不是时间的问题,我妈和爷爷想抱孙子的*你也看到了,明年我必须实现他们这个愿望。”
“你的意思是,以后都让我守活寡么?”苏晴扬高了声音,他的话击碎了她心里唯一的期待。
果然,他是不愿意碰她的,那么她空有陆少奶奶的头衔又有什么用,她要的是他这个人啊。
她再怎么激动,也无法改变男人的决心,十分淡漠的给出一句话,“我很抱歉。”
陆景琛说完转身上了楼。
他已经努力过了,并没有用。
这两天和她睡在一张床上,他完全没有感觉,能怪谁呢?
说实话,他自己都恨死自己了,如果可以,他真的想上不同的女人,回到过去,那样也不会痛苦了。
蓦然间陆景琛又像是想到什么,他转过身来,双眸盯着苏晴脸上的泪痕,“对了,我可以给你几天的考虑,年前答复我,年后,可就不许反悔了。”
“还有,不妨告诉你,我不喜欢耍小心思的女人。”
苏晴眼里噙着泪,怔怔望着男人,越发琢磨不透他的心思了。
难道她和陆晚馨暗地里合作的事被他知道了么?
不可能啊,平时他都不太管她的。
苏晴顾不得太多,陆景琛越是拒绝,她心里想要得到他的渴望就越深。
不行,必须尽快行动,不然她这辈子也别想成为陆景琛真正的女人。
这一晚,陆景琛没有发疯的跑出去。
凌晨的时候,严子轩打电话过来让他出去聚一聚,陆景琛很高冷的直接挂断。
林暖夏站在酒店的走廊,问话时还不忘看了眼他们所在的包房,“怎么样?”
严子轩耸耸肩,表示无奈,“切,什么玩意儿,以后可有他后悔的时候,就装吧。”
“像陆景琛那么高傲的男人,叶薇然想必也是打击到他的痛处了。”
陆景琛最在乎的就是面子,当初严子轩一直以为他对蓝澜是全部上了心的,后来有了叶薇然他才明白,什么叫做真正的上心,就像他对林暖夏一样。
严子轩懒得再管这破事,林暖夏好不容易把叶薇然骗出来吃宵夜,多好的机会啊,陆景琛真是大脑被驴踢了。
“走了,叶薇然一个人该等急了。”
等他们回到包房,里面哪里还有叶薇然的影子。
林暖夏和严子轩面面相视,想要追下去,也就在这时候,林暖夏手机来了一条简讯。
‘暖夏,能看到你幸福我很欣慰,就不打扰你们叙旧了,我也需要休息。’
林暖夏握着手机看了很久,其实叶薇然那么聪明,肯定知道她故意的,她应该也是避开和陆景琛见面吧。
罢了,既然他们两个都没有和好的意思,他们这些外人瞎操什么心呢。
“这两个人,一个傲娇,一个倔强,怎么走到一块儿呢。”
严子轩已经没有心思去管别人的破事,这会儿在这么有情调的地方,不做点别的事儿,真是愧对今晚的安排。
……
这一夜很快过去,第二天一早邵正东就来了电话。
春节期间,机票没那么好买。
“薇然,我们是下午的飞机,到云城差不多晚上七点,你晚上能过去吗?”
“嗯,我是晚上的飞机,差不多十点左右能到。”
“好,到了之后我们在酒店等你。”
话说到这儿,两个小家伙的声音透过电话传来,“妈妈,妈妈。”
“妈妈,我好想你。”
“呵呵。”
叶薇然的心都快被两宝贝喊酥了,他们开了视频,她对屏幕上的两个小不点道,“乖,晚上就能见到妈妈。”
小晨晨撅着嘴,“妈妈,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们了。”
“瞎说,妈妈有点事要办。”叶薇然柔声哄着,“你们要听邵叔叔的话知道么?”
两孩子朝叶薇然挥了挥手,“妈妈晚上见。”
叶薇然隔着屏幕亲了亲两宝贝才挂断电话。
晚上的飞机,今天她还需要停留一天。
KV会所,年前原本是不打算营业的,严子轩为了能让业界的人提前知道,今天特意邀请了些圈内的朋友过来玩。
叶薇然吃过早点,又睡了一个回笼觉,接到林暖夏的电话已经临近中午,林暖夏在电话里说,她和严子轩在江城开了家和云城一样的会所,叶薇然原本不想过去,但林暖夏已经这样说了,她也不好推辞,再说,她更想看看林暖夏想在的新生活。
叶薇然没有第一时间答应,有了上一次的教训,她明显变得敏感起来。
有严子轩的地方,很多时候陆景琛都会在。
林暖夏见劝不动她,继续道,“薇然,你放心过来吧,我保证不让你碰到陆景琛,他们在另一个包间,这里有多个通道,你想走,我可以帮你。”
“你还不相信我么?”
“再说了,陆景琛最近很忙,还不一定过来呢。”
叶薇然想想也是,她越是害怕,他们以为她越是在乎呢。
即便是碰到又能怎么样,他身边有未婚妻,还能对她怎么样不成。
“对了,严子轩在A市开了家娱乐公司,本来想昨天晚上和你谈谈的,你走的太快了。”
这个倒是让叶薇然来了兴趣,终而松了口,“他今天有时间说么,我晚上八点的飞机到云城。”
“没什么客人,就是一群发小,还有他父亲的几个朋友。”
“那好吧,我到了打电话给你。”
KV会所的某间包房内,陆景琛带着苏晴刚走进去,一群人围上来,男男女女混合在一起,陆景琛扫了眼,只觉得乌烟瘴气。
“嫂子!”
“新嫂子,来来来,坐这儿。”一群男人十分热情的围过来,拉着苏晴往里走。
陆景琛朝苏晴点了下头,示意她跟着那人过去,他和这群发小喝起酒来。
这些人个个左右拥抱,一眼望去,差点闪瞎苏晴的眼,总觉得这些个女人长相都差不多。
严子轩这次可花了大手笔,据说是在各个地方找来的美女,特意让他们先享受。
这样的聚会,大家没料到陆景琛会把苏晴也带过来,自然事先也给他留了几个极品女人。
怎么说也不能浪费了,来了一杯酒总要喝的。
包房里,穿着一身性感红裙的女人走过来,她上半身除了胸前包裹起来,其他地方几乎都裸露在外,十分性感迷人。
她端起酒杯朝陆景琛走去,把其中一杯递给男人,“景二少,我敬您。”
陆景琛面无表情的接过,杯口凑到唇边,一股极淡的气味刺入他敏锐的感觉器官,他抬起如鹰般黑色的眸子,一手搂过面前的女人,冷笑道,“美人儿,哪的?”
“景二少有兴趣么?”
陆景琛扫了眼被一群兄弟支开的苏晴,薄唇凑过去在女人耳边吹着热气,“呵呵。”
他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将手里的酒仰头喝下。
“景二少好酒量。”
女人似乎还想和他来一杯,陆景琛却伸手将她楼了过来,咬牙在她耳畔用了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一会儿如果你的药对我没有用,信不信,我会让你残废?”
女人闻言,脸上的笑意僵住,吓得要死。
陆景琛嘴角勾起的弧度异常恐怖,他掐住女人的肩,手里的空杯子只差碾碎,“爷对一般的女人没兴趣,如果你今天能让爷对你有兴趣,今后,就跟着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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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隐婚三年,她如同一个随时送上门等着帝王临幸的妃子般,廉价又没地位。
当她决心逃离这段婚姻时,他却像疯子一样将她禁锢。
他说:“嫁给我了,除非我不要,否则你就没有任何资格选择。”
。
她,苗柒月。农历七月十五,鬼门大开之日出生。
出生克母,十岁克父,十八岁让亲叔叔摔断了腿,差点没了命。
传言,她是天煞孤星之命,鬼王附体之身。
她说:“既然你执意要绑我在身边,是生是死看你命硬不硬。”
。
这是一对伪爱夫妻互相较量的路程,谁输了心,谁赢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