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在府中一通翻找,竟然都找不到叶浅欢,冯晓小心里不免着急,便去找了司徒炽,司徒炽一听,双眉就忍不住皱了起来,当即果断下令,派人四处搜索世子妃,并立刻派人去郡王府询问世子妃是否回府。
司徒炽这样一闹腾,原本来参加宴席的宾客们便全部都知道了叶浅欢莫名失踪的事情了,其中同叶浅欢关系较好的几人也自发的寻找了起来,这寻人的队伍也越发的大了起来。
大伯母眼看着事情越闹越大,心里便越发的高兴了起来。这个时候,不管是什么,都已经来不及改变了。大伯母脸上的笑容都快要控制不住了,她一步步走向那个早就安排好了一切的院子。
“诶?这里竟然还有一个院子,方才我们寻找的时候,似乎都不曾进过这个院子。”大伯母看着破旧的院门说道。
冯晓小一看见那院子,便开口道:“这院子已经许久不曾用过了,里面怕是早已经荒废了,况且没有钥匙也开不了这院子的门,想来世子妃是不会在这里面了。”
大伯母一听冯晓小这样说,便开口道:“可我怎么听着这院子里面似乎有声音?”
冯晓小听罢仔细的听了听,说道:“沈夫人怕是听错了吧?这哪里来的声音?”
大伯母皱眉道:“不,我的确听着里面有声音,不若将门打开,我们进去看看,也好放心。”
冯晓小仔细的想了想,觉得也不无不可,便吩咐下人去取了钥匙过来。下人应了一声,匆匆去取钥匙,不一会儿,司徒炽和下人一同过来了。一张脸面无表情,他命人将院子的门打开。
下人连忙打开了门,大伯母有些迫不及待的第一个跨进了院子。
院落里面的确已经荒废了,石板路的周围都长了野草,一行人往里面走,当走到那紧闭的房门前,还当真听见里面有女子口口的声音和男子喘息的声音。
那声音不管怎么听,都很难让人联想到好的东西,在场的有几位男子,一听这声音,脸上的表情便尴尬了起来。
大伯母却像是什么都不明白一般,上前推了推门,说道:“怎么这门也被锁了呢?这里面是谁?”她说罢用力的拍门,喊道:“谁在里面?”
司徒炽见状,脸上一寒,立刻让人开了锁,而后一脚踢开门,房间的门“哐当”一声弹开了。
大伯母站在前面,一眼便看见了里面的情况,那脸上原本扬着的笑容突然就僵在了脸上。
冯晓小站在司徒炽的后面,紧接着也看见了里面的情况,连忙忍不住惊呼道:“满小姐?!”
众人一听,脸上的表情也很是意外,也顾不得人群中同样惊讶的满大人了,忍不住纷纷朝着里面看进去,一时间门口被堵的严严实实。众人只见满城衣衫褪尽,头发凌乱,满脸潮红,正倒在地上,他旁边的男人衣衫凌乱,手里面还抱着自己的鞋子,一见门口的众人,连忙吓得扔下了手里面的鞋子和衣服,哆哆嗦嗦地跪在了地上。
满城伸手拉着对方的衣服,脸上的口口口还没有褪尽,显然现在神智还不甚清醒。
满大人也在寻人的队伍里面,这会儿听见冯晓小惊呼自己女儿的名字,连忙上前查看,一见这副情景,气的一口气提不上来,竟当场晕了过去。
大伯母的嘴巴张的不能再大,眼珠子简直要爆出来了,伸着手指看着里面的这副情形,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里面的人难道不应该是叶浅欢么?为什么会变成满城?!
有些女眷们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男子们则不好意思的转过脸去,只有司徒炽完全不顾忌,见这副情景,依旧一脸平静的吩咐下人们先将满大人抬下去,而后又命人将那个男人先抓了,待日后审问,再将满城收拾了带下去做清理。
现场总是免不了看好戏的人,见司徒炽将三个人带下去了,便站在一旁窃窃私语。
这个时候,沈安然则悠悠然地搂着叶浅欢坐在屋顶上,看着看着整个司徒府上一篇闹腾,伸手把玩着叶浅欢的手,笑道:“娘子这下可是满意了?”
叶浅欢气呼呼的抽出自己的手,斜眼看着沈安然气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方才当真是吓死我了!”
沈安然手里一空,又闲不住的去玩叶浅欢的头发,左脸微微发肿,笑道:“娘子莫气了,气的都不漂亮了。”
叶浅欢说道:“不是说好了,派人暗中保护便可以了么?怎么你自己来了?而且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也不通知我一声?不是说有要事需要处理,这几日都不会在京中么?”
沈安然厚着脸皮去拉叶浅欢,笑道:“今日一早便回来了。为夫怎么能安心将娘子交给旁人看护,这种事情,自然是我亲自保护才放心。”
叶浅欢嗔道:“油嘴滑舌!你方才为什么这样吓我?当真是吓着我了。”
整件事情,其实都是叶浅欢一手策划好的。
虽然因为郡王府那道士这样一通闹腾之后,满城“天煞孤星”的命格一事闹的整个长安城都风言风语的,加之沈安然生病,纳妾的事情也因此压了下来,不再被提及。
但是叶浅欢的这个行为自然是惹恼了满城和大伯母那一边,这事情绝对不会因此结束。何况,她叶浅欢自认为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原先因为满大人爱民如子,叶浅欢其实是很敬佩他的。故而一直不曾想过要置满城于死地。可是满城屡屡触及叶浅欢的底线,叶浅欢也不是喜欢挨打不还手的人。既然已经还击,在叶浅欢的字典里面,一向只有斩草除根,永绝后患,而不是手下留情。
故而,满城一般出郡王府,叶浅欢便已经开始着手对付满城了。就连满城会想到让人在叶浅欢的杯子中下口口,而后买通外面那不入流的男子,将叶浅欢引到无人之处强行玷污,也都是叶浅欢授意。
而这其中,她不过是让人在满城和大伯母的面前提点了几句,从而诱发并促使满城和大伯母想到这条毒计。之后,叶浅欢所需要做的,无非便是极力配合满城,是的满城的布置更加的顺利摆了。
仔细想想,司徒府是个什么地方?司徒炽又是什么人?司徒府上的人无一不是司徒炽亲自挑选的,即便是女儿满月人手不够,司徒炽又哪里会这样随随便便就买了下人?
满城才为如何单独引诱叶浅欢出府苦恼,司徒炽府上就办满月酒,满城才想着如何买通司徒府上的下人,司徒炽就为女儿满月酒购买下人,世间哪里有那么巧合的事情?
这世上,所有的巧合下面,有的都只有必然。只不过是人们往往总是被自己的贪婪、自私、怨恨蒙蔽了自己的眼睛,看不到那些必然而已。
所有的一切都按照着叶浅欢的计划走着,所有的棋子都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准确的扮演了叶浅欢需要他们扮演的角色。她假装被引诱到那院落中,带引着她前来的下人听到她发出的声音离开之后,便让沈安然派来暗中保护她的人将房门打开。而后将前来查看事情发展情况的满城迷晕,偷龙转凤,将被灌了口口的满城放在那个房间里面。再将那早已经在人帮助下潜入司徒府并已经被打晕的男人弄醒。满城的中迷药不重,待口口发作了便能够醒来,而后一切的发展便是水到渠成了。只待装模作样的大伯母将所有人都引到院落中来便可。
唯独沈安然的出现是没有按照叶浅欢的计划走的。
这人分明前一天还因为任务没有完成,无法归来,谁成想,竟然出现在了那个房间里面。叶浅欢被抱住的时候当真是吓的慌了神,纵然沈安然已经派了人手暗中保护自己,但毕竟只是暗中保护,人对看不到的事物,总是充满了不信任。
哪成想,尖叫着回头一看,竟然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说实话……当时叶浅欢就忍不住揍了沈安然。
想想那张妖孽的脸上被揍上一拳就心疼,但想想自己被吓成那样,又觉得对方活该!叶浅欢忍者愣是没有去管沈安然有点肿的脸。
沈安然讨好地笑道:“只有这样才逼真啊,若不是这样,哪里能够骗过门口守着的人?”
叶浅欢气的去打沈安然,可看看她现在一脸的憔悴,又瞧瞧她那张脸,哪怕知道沈安然这幅样子不过是吃了自己的药才显现出来的假象,也知道那肿起来的脸纯粹是自找的,叶浅欢也下不去手。
过了片刻,叶浅欢气定神闲的出现在了宴席上面,一脸疑惑的看着面色浓重的众人,问道:“大家这是怎么了?怎么妾身才出去透了一会儿气,回来便是这副样子?”
冯晓小一见满城,连忙跑过来,小声的和她说道:“妹妹方才是去哪里了?把我们可都着急坏了。”
叶浅欢听罢有点羞涩的说道:“方才宴席中妾身感觉腹中稍有不适,便出去了,结果出来的时候天又黑,路又陌生,便不小心走迷了路,故而耽误了些时辰。可这是发生了什么?”
冯晓小松了一口气,说道:“妹妹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方才我可吓坏了,就怕那个人是你,幸好,幸好。”
叶浅欢一脸疑惑的看着冯晓小,等着冯晓小解释。
至于这一切的计谋,冯晓小却是什么都不需要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