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依着我脾气来算的话,我是不打算搭理于萧生夏这些涉及隐私的问话的。可鉴于如今这厮平躺于地,侧身问话的态度还算虔诚,我一个没绷住便将小金色的那段情史,添油加醋的告知了他。
他听罢后,神情上倒是没存着什么波澜,他只是轻笑,也不知是带着嘲弄的意味,还是欣然的蕴意。
“你,你笑什么,我这说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你居然就给我这个反应哈?”我颇为不爽的驳了他一句,看向他的目光中则是多了一抹嫌弃的意思。
萧生夏捕捉到了我的嫌弃目光,先是抿了抿唇,随后则是将反问的话语,再次投掷于我。
他微动唇舌,质问的口吻倒也是不卑不亢:“呵,你同我说的这事,哪里悲,哪里惨,又哪里值得泪流?“这一连串的“哪里”词汇,足以显示出萧生夏能言善辩的好口才,但凡事讲的是道理,那我的说辞自然也是不输于他的。
“要听解释吗,那我这便一条一条的为殿下您罗列清楚。这悲呢,在于他们相爱却不能相守。这惨呢,在于他们相聚却不能永伴。而这值得泪流之处呢,则是因为他们之间终究藏着一条“人同妖”无法跨越的千沟万壑。“
一连串的话语说罢后,我自身都心颤了一番。本是向着简单的概括几句便能堵住他的口舌,却未曾想过,这些话语经过心门后,竟会不自觉倾吐了这么多。
好在效用是有的,萧生夏果听罢了我的话语后,果真换上了一幅欲辩论无言的神情。他先是提了提手好似有话欲说,可当触及到我的眉目后,他竟又将手垂然的侧在了身摆的两边。难道我这番的言论,真的得以撼动到他这颗利如坚冰的顽石之心?
越这样的猜测着,我的心中便越是畅快。说教般的咳上几声后,紧接其后的便是这一连串老者般的言论。
“咳咳,说不上话了吧,可是我说的比较有道理?你看你提出的几个问题,我皆是一题不漏的加以回答了。照着如今的索之所闻来判,你莫不是有了迷途知返了念头?“
萧生夏不答话,倒是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不语中。虽说,我并不知他有没有将我的这番话,听进心中。可当自身将一切的话语畅快的吐出心口后,那种感觉却是绝妙绝伦的。
本以为萧生夏听了我这番言辞后,已是落败于口风上,却未曾想过,几秒之后他的话语竟又一次的应接其上。
望向他时,只见着他淡起薄唇,随后徐徐道:”本王刚才不语,并非在于阿南这话引得本王无话可答。本王不语,只是在想着你先前交代的几件事情。“
好家伙的,沉默不语的那么久,原来是在想着些别的事情。亏我还痴心妄想的,以为他这是因着我的话语,从而转变了对于人妖之间情感判定呢……
当赤果果的真相展露于前时,当现实于联想有了巨大的落差后,心中的挫败感简直是算是予了我重力的一击。
我话风忽变,倒也不打算赏给萧生夏什么好脸色。思踱组织了言语了一番后,毒辣的话语便是张口就来。
“切,我同你说这,你同我谈那?看来,这驴头不对马嘴的话,也并没什么必须谈下去的必要了!”话语落罢后,我便故作刁蛮的从仰躺地上坐起,侧起身刻意的不与他坐着正面的交锋。
萧生夏见着我的态度皱转,倒是依旧从容应对。他仿着我的行动,先是顺应其势的坐起了身,随后,便颇有计谋的向着我的背部进行了眼神攻势。
那双含透的情怀的目光,顺着我尚可明现的余光深深浅浅的传来,竟险些让我老脸一红。虽说我如今是侧身面对着他的,可那抹始终不曾散去的眼光,却还是能够让我深感不自在。
毕竟,这番莫名的被一个人打量着,的确不是什么乐事。时间分分秒秒的流逝着,我的忍耐也渐渐濒临崩坏,正当我快要扛不住的时候,萧生夏却又变换了他招。
他先是起身来回的徘绕于我的身旁,随后,竟又趁我不备的蹲到了我的身侧。我望着他,他瞧着我,我们之间的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则是于刹那间交织。
我乃是满脸的苦色,而萧生夏,倒是满面的怡然自得。他忽而开口,说的话语倒是一番往常的温润如玉。
“怎么,还气了?其实细细想想,阿南刚才的话是有那么几分道理。”哟?~这货居然还会认同的话,孺子可教,孺子可教~正当我心中泛起丝丝窃喜时,萧生夏却又冷不防的接了一句。
“但,只是存着几分道理,其余的什么人妖情深,甘愿奉献己身,本王皆是不信的。”我去,这家伙,分明是刻意的和我唱着反调啊!
“你爱信不信,我能说的都说了,至于那段时间我做了什么,想必我又保持缄默的那个权力吧。”我执拗的扭过了头,一幅拽炸天的酷帅模样。
“不说也成,但本王想问的是,那位妖所爱上的男子可否也是同着本王一个姓氏?”萧生夏问的这问题倒是不符合他的作风,如此没什么必要的问题,当真是出自他口?
不过细细想来,倒也算是满巧合的,萧生夏,萧郎?听着好似是有着几分联系。”难道这个问题,阿南也不愿说上片语吗?“萧生夏未曾注意到我的神思飞扬,他又问了一句,话语中分明可闻急切之意。
“好好好,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我就同你说了,那个人确是也是姓萧。”“这样,那么或许,他死的几分……可惜。”萧生夏后面的话语我并未听清,但猜测着,应该也就是什么惋叹之词吧。
”好,他的尸首,本王会厚葬。“萧生夏猝不及防的定下了这个决议,其中的深意我却并未多想,只是诧异的问了一声缘由。
他不答,只是沉默相对,在历经了许多的事情后,我方明白,他的那个决定并非出自善心之意,或许只是……愧疚?
“对了,你刚才是不是还问了我那首歌曲,这是何意?难道咱们的时代没有代沟,我听的歌曲你也曾听过?”神思游荡之时,我忽而记起了他先前问的那个问题。
“难道阿南在身处某地时,未曾听到一笛声?”萧生夏撇过了身,衣衫携挂着的一个精巧挂件便闪现于我的眼前。
这物,是笛子!!这么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