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室之内,声音渐渐远逝了些,原先欢脱的两人,一人已然扑街于怀。我望着怀中的那人,随后不留情面的将之平掷于床榻之上。看来这正中后颈处的一掌,威力犹在,竟让他昏厥至此?
“哎,你丫的,本来心情挺好的,硬生生的便被你搅乱了。”我指着床榻上那双眸紧闭之人,喋喋不休了几声。那人睡得香甜面容温润,倒不似我那般的躁动狂闷,我提起双袖想要阻了他的甜梦。
并非是我刻意作弄与他,凡是因果,皆是命定轮回。他主动招惹而来的祸患,如今便应当满怀欣荣的将之签收。
轻轻扬起的手摆,不着痕迹的将素手降落于他的面容之上,几声微弱的拍打之声,便算是赐给给他的小赏。
小赏过后,我很是心意满足将手挪远了些。那人的面容,在经过我的几番调戏下,倒像是染上了秘制的红妆。
我为那人覆上了薄被,随后将头首轻轻的摇曳了片刻。这人,可真是传闻中的“腹黑找抽男”,三天不打,便备着上演上房揭瓦的伎俩。
我坐到了镜旁,将覆于面上的人皮面具掀揭而起。镜中所浮现中的容颜,依旧是一日前所见的那张面孔。对于这幅脸孔,我没在选择回避拒绝,而是将双眸怒睁细细的凝视打量着。
若以红颜祸水用来描述此容,恐怕是显的不足道了些,若以祸国殃民加以粉饰修缮,却又发觉玷污了些。我并非自夸,也断然不是刻意承迎,实言相论,生得这幅面孔简直能以罪过评定。
“哎,距离开启陆赋谣的限定,还需要熬过今日作罢方可~”我将头微微的扬起,对着房檐之处高声吼了一声。这一声怒吼之中,暗自的夹杂了许多的的情意。一是对于时光来去不留痕的感叹,二则是对于处境烦闷的抱怨。
以往的自己,一直深信着时光匆匆,荏苒即瞬。如今看来。一切好像都变换了许多,曾如光梭般虚度而逝的二十四时,现在,竟显现尤为漫长。
我如文人一般感叹着世事变幻,却未曾料到。会被这样的一股忽闪而现的风影打断了思绪。顺势望去,人影未现,只有耳边依旧残留着呼啸而逝的疾风阵阵。下意识的向着身旁望去,这才明白了方才的一瞬,究竟发生了何等的故事。
“怎样,我这个招式如何?”身旁之人意气风发的说道,话语的同时他还不忘着向我比划了一番。我看了看他满脸的得瑟之意,一时竟寻不到任何搭话的语句。这,究竟是该夸他呢,还是应当损他呢?
那人见我不做应答。便好心的多问了一声。“同类?你不会是看傻了吧,这个招式可是分毫也抵不过我们仙术之妙啊?”我依旧没有表态,心中倒是泛起了阵阵的困惑。难道这厮刻意跑来,便是要向我展现他新学的本领?
“啊,莫非,同类你……?”小雪球的脸色露出了忧慌的神色,这样略带悯怀的眸光,难道?是想法依然跑偏?我缄默不语,静候着他的下一个反应,我倒是要看看这货还能说出怎样的荒唐之言。
“同类。你当真是患了失语之症!”小雪球语气肯定,将此乌有之事说的正气凛然。“屁,我怎么会哑了,你丫脑洞未免也太大了吧!”我没绷住表情。一个响指扣在了他的脸上。本来的命中之地是定于他的额头之上的,奈何身高之差,只得勉强的触及了他的双颊。
这样不经意的触碰,竟让我又迷了心窍。究其源由,无非就是那几点,一是他的容颜蛊惑。二是他的神情之杀,经此一触,我竟不愿将手挪开轻拭。
我们神态迥异的对视了片刻,最后之时,我仍是逼迫着自身逃离了编织的虚幻之境。我回神收回了手,随后重回了镜旁的凳椅上。方才的失态之举实在是太过荒谬,看来直至今时,我依旧是无法久视此人。
此人的容颜,此人的声线,此人偶尔的神态,简直快要让我疯魔成狂。这样的人,相似却不尽相同,这样的人,可触却又不可及。
我的心中飘过一个念头,既真实却又不实际。巴不得将他重新变回那只胖乎乎的小雪球,或许那样我的心便能好受些?我讨厌这样怨天尤人钻牛角尖的自己,可是有些事情一旦触及内心,便难以轻易脱逃。
身为局中人,更是如此,逃不开躲不掉,这厮方休那厮迎赴。小雪球愣在了原地,缓解了片刻便又重新迈步走了过来。此时的我,不愿瞧他分秒的心愿,难道他并不知晓?
“哎,同类,别气了,说你失语,便算是我错了。”小雪球启唇叹了一声,随后竟泰然的同我说了致歉之词?我定了定心,将心情随意的捡拾了一番。现在这个时刻,是该以新的姿态面对这货了。
“哪里是为这事气恼,我其实是在气自己。”我稳定着心情,同他吐露了内心的真实想法。“嗯?不是气我呢,还以为同类你当真不愿理我了呢~”小雪球微微的歪着头,那般无尘的神情,简直是同孩童几近贴合。
“哎,以后你以人形与我面见时,我便称你为薛琅吧。”我凝神想了想,随后同他共诉着。“可以啊,同类开心便好,再说,雪球和薛琅也半差不差嘛~”薛琅倒是好说话,想也不想的便认同了我的说法。
看着他的容颜重焕光彩,我心中也泛起了阵阵暖意。也好,暂且将这个人同尊上爹爹是否于一人的思虑抛开,这般无所顾忌的处着,似有似亲的伴着,也未尝不可?
这样的顺理着思绪,我越发觉得好受多了。从自己圈禁的牛角尖中暂且脱逃,心中的畅快之意则是更甚。“对了,余下的二十三日,我们应当能做些什么?”薛琅的双眸中绽放着好看的目光,那样的期待之意,我也不忍心任意毁灭。
我眼神未定,四处的转溜着,最后总算想到了一妥善的回答。或许,所谓的妥善之答,只是针对于我?“诶?这都算是什么事?”待我如鱼得水的答完,薛琅却独独表态言明了他的困惑。
“我是说,我们可以一起将大boss萧锐给弄扑街!”我言简意赅的又同他概论了一番,薛琅听后依旧是一脸不买账的模样。他半晌没说话,随后背过了身,似乎是有小情绪了。
既然方才我心情微妙之刻,他不怕死的靠了过来,那么,现在我也当等同与之相待。
我走了过去,在他的周身来回走了几圈。
或许我言辞不算伶俐,或许我安慰的伎俩俗套至极。
但,是不是有一句话曾那样说过,最长情的关怀便是陪伴?
站在他能触及,能够相视的地界,便不算是负了情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