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属下说的是吧,殿下?”见着萧生夏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中,那名说了不妥之话的守卫,竟还壮着胆子又去问了一句。这不问倒还好,一问简直仿若点燃了导火线。萧生夏的眸光中迸射出冷冷的寒光,身躯更是向着那名守卫逼近。
守卫的背脊抵着墙垣,心跳的声音也游荡在冷凝的氛围中,他并不知晓自己是哪一句话惹怒了眼前这个看似谦和的皇子。“你刚说的什么?可否再说上一遍?”萧生夏薄唇轻启,话语中的喜怒依旧不清不明。
“啊?属下是说这个地方是用来关押低贱鄙陋之人的,不能脏了您的视野。”守卫惊慌难定,又一次的重复了一句。可他脑子是实在是尚且不够用,竟仍然未能觉察到自己的言辞差错。
萧生夏再次听了这声,脸上的神情显得更为难测。他微微挑眉,言道:“好,那么本王问你,曾经关押在这里的人是不是都可以归咎于低贱之人?”守卫想了想,这才想明白了触碰到了什么禁忌话语,他连连摇头,否认了自己先前的言论。
“嗯?这是何意,怎么就这般否认了自己原先的话语了呢?”萧生夏后退了一步,总算是留给了守卫稍加喘息的空隙。他话中有话,实则就是想着吓吓这些在此地称王做霸的人。
据他所知,这些看守的守卫们,言行其实相当嚣张,时不时的还会对着牢狱中的人实施自己研发出的残酷刑法。而他们现在心有介意的不允他入内一探,其结果只能有一,那便是犯了事。萧生夏倏地伸手抓我起了守卫的臂膀,而袖子扬起的一刻,他也瞧见了蛛丝马迹。原来,真的是发生了什么......
“殿下,你这是做什么?“守卫一下子惊慌了起来,连忙心虚的问了声。”做什么?你是不是应该问问你自己曾经所过什么?“萧生夏脸色一沉,直接甩着守卫胳膊投掷到了地面之上。守卫被摔得恍惚,瘫在原处迟迟不语。倒是一旁另外的几位守卫知晓局势利害,连连松口,将昨晚之事一并说了去。
萧生夏听完了这一切,眼神如无底的深渊般难测,而那名瘫倒在地上的守卫仍在坚持保命,狡辩着言辞说道:“殿下,殿下,我真的错了。但.......但我也是想为您出口气啊,您瞧,那个贱女人先前那般对待娘娘,而且又助涨着他儿子同你相争。难道属下为您出气,对她用些手段,也是错了吗?”
萧生夏平生最为看不入眼的便是眼前这等摇尾乞怜推卸责任的人,犯事了便是犯事了,强行为自己找寻着理由又有何用?萧生夏没有再次搭理那人的言辞,也没有太多时间同他们在这耗着了。他先令着另外几位守卫言行看管起了其领头行为的守卫,继而阔步齐行的入了聖渟司之内。
那几名守卫自知理亏,便不存着任何的阻拦,老老实实地便顺从的萧生夏的话。而萧生夏才放入内几步,鼻息之间便捕捉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之味。这是来自于那个女人的,还是说来自于昨晚断送于息萧锐手中的亡魂?
萧生夏没有想太多,直接转换方向去往了那间越发散着浓郁血腥之息的牢狱。那里放眼而去,好似并不存着什么什么人,可若是能够将目光锁定于角落之处,或许便能有所“有趣的”发现。萧生夏踏着步子逐缓的走了过去,他刻意没走上几步便停歇少时,好似是在故意引着角落处那人的注意。
他的目的显然达成,那角落处蜷缩成瘦瘦弱弱一团的女子,正目光空洞的向他投来注视。萧生夏对上了那人的惨白的容颜,笑意更是如同绽放的雪莲。他的笑容是种毒,往往会在不同的场合不同的情境下产生别样的威慑力。如同现在,这种阴冷的威力则是以着秒速,传至了角落那人的眼前。
“你来这里做什么,看我的笑话?不好意思,这恐怕是要让你失望了。”女子忽而起身,一步一踉跄的向着萧生夏走来。她的身上穿着的衣衫已经沾满了骇人的殷红血迹,可那眼神中透露的狠厉之色却丝毫没有任何消减的趋势。看来纵使如今之时,她却仍然不存着任何悔改的心思。
“你说话啊!是看到我之后,连着话语都不敢说了吗?”见着萧生夏只是将自己上下打量,而却只字不语,女子感觉到了自己仿若受到了天大的羞辱。这种眼神上的凌虐,或许比昨夜身上受着的那些疼痛还要更加惊心。
萧生夏见着她已有发狂之势,反而话语倒是越显淡薄。他背过了身并没有正眼瞧着女子,只是悠扬的声音缓缓地由着唇舌间轻微游出。”本只想来见你,并未做过和你说话的打算。“萧生夏说着,话语中鄙薄之意倒是彰显的醒目。
“哈哈,看我?那么很好,现在你这这也有一段时辰了,看应该也看够了罢?是不是觉着心中极为畅快,像是帮你那没用的娘亲出了口恶气?”华裳忽而痴笑一声,阴狠的眼神死死地盯着那不肯予了她正面相待的男子。
萧生夏没有多说,仿佛压根不值得为其动气。但华裳显然是心存幽怨无法消散,一直咄咄逼人的话语相说着。她的想法越发偏激,竟然怀疑起昨日对她进行折磨之人,乃是由着萧生夏刻意招呼着的。
她喑哑的凄吼着,声音蔓延在整个牢狱之内,甚至引起了其他几名狱者的合鸣,看来同疯子对言,有时候真的不是一件轻而易举之事。“随你怎么说罢,还有请好好享受你为数不多的时日罢。”萧生夏说完,便不回头向前走去。直到他走至聖渟司前门,耳畔却仍能够回荡起华裳的吼叫。可这时候,他并没有体会到原先心中设想的释怀感,反而几分同情牢狱中那个女人的痴傻。真正执迷不悟的坚守着错误的观念的人,想来才是最为可悲的罢。
萧生夏垂下了眼帘,继而看向了远方,他的心思也很是悠远,甚至可以联想到多年以后的慷慨盛况。在那金銮大殿上,那里,有他,有她,却始终不会有她,这样一个毁了他一辈子幸福于亲情的恶毒女人......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