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渊本就是脱离物界控制的自由区域,苏沫一个外来物种是断然不会知道这种地方的,别说是她不认识路,就是认识又怎么可能在短短几天的时间里就移动了几千里路来到这里落脚呢,想想都觉得不可能。
男人一边逼问一边向前移动了几步,步步逼近星语,在宫冥止看来,这个女人一说话就是刁钻刻薄的样子,说不定苏沫在这里姐妹坊之中也没有少受她的欺负,刚刚她也断然不会是好心来提醒自己苏沫被毁容的事情,还不是别有居心的。
但见自己逼近之后星语更是一脸的惊慌失措的表情,宫冥止就更加认定了自己的猜想没有错,虽然男人很欣慰能够在这里找到苏沫,可是他更关心的是,苏沫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就出现在了千里之外的青楼之中。
想到这里是青楼,宫冥止的眼底闪过一阵寒意,难道说是因为苏沫之前的容貌太过出众导致这里的女人们对她动了杀机,所以才毁了她的容貌?心中有了这个想法男人便愈发觉得站在自己面前的星语仿佛就是罪魁祸首一般……
“是一个男人将她卖给姐妹坊的。”
月舞出面挡在了星语的面前,女人叹了口气,反正这种事情或早或晚的都会被宫冥止知道的,与其让他日后发现还不如现在就告诉他真相呢,省的会让人家以为自己这是刻意隐瞒做贼心虚!
“是谁?”
听到卖这个字眼的时候,宫冥止的眉梢微微上扬,他倒是要知道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把宫王府的王妃当做货物给卖了,若是让他知道那个男人是谁,自己定然会将他剥皮抽筋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个月舞就不知道了。”
月舞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买卖行的规矩就是不问来处不问去处的,自己也不是只买了她苏沫一个女人了,在她之前这些小姐妹们可不大多数都是自己买来的,她们之中不无有国色天香的,买了就是买了,事后任是谁都不能反悔赖账的,都是一锤子买卖,她去打听人家卖家的消息做什么。
不过虽然月舞懂的这个道理,但是未必宫冥止就懂,男人略带怒气的瞪了一眼月舞,虽然他很想相信月舞的话是真的,谅这个女人也不敢在自己面前耍什么花招,而且想起玉螺那句她不确定是不是王妃本人还要自己来确认的话,男人似乎是有些想通了,难怪不能确认,脸都已经毁成这个样子了再加上没有记忆,她定然是辨认不出来的。
宫冥止有些心疼的看了一眼熟睡着的苏沫,本来想尽快见到她之后问一下她究竟是怎么离开宫王府的,竟然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而且这才几天的时间她居然就跑到物界的边际来了,可是如今看来自己是什么都不要想着从苏沫的嘴里问出来了。
看她刚刚的架势显然是一点都不记得自己,不但如此,就连说出宫王府三个字都会让她的情绪变得这么激动,要不是自己就是当事人定然还会觉得这个女人是跟他们宫王府有什么血海深仇呢!
宫冥伸出手来在苏沫的脸上摩挲了几下,虽然一脸的刀痕,可是想到自己拥有的独特的能力,男人眉心的“川”字才逐渐的舒缓开来,可是手指移动之后一阵钻心的疼痛让宫冥止有些受不了似得迅速把手挪开了。
男人有些不敢置信般的盯着苏沫的脸看了好长一会,直到身后的月舞像是在故意提醒他似得咳嗽了一声之后,男人才回过神来,不过表情却显得尤为凝重。
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他抚平不了的创伤,可是苏沫脸上的刀疤虽然有段时日了,不过只是需要多费心费时间罢了,断然不会说让他连着心痛的,这种情况之前还从未有过,像是一接触到苏沫的伤疤自己体内的灵气就会被一个巨大的漩涡给吸走一样,让他有种被剥离的痛楚。
宫冥止活动了一下自己已经僵硬的手指,虽然男人迫不及待的就想要马上将苏沫脸上的疤痕治愈好,可是想起刚刚奇怪的状况男人还是冷静下来,在自己的抚摸之下苏沫脸上的疤痕非但没有消失反而有丝丝的血迹涌了出来,这更让宫冥止有些不知道所错。
“小王爷住手!”
见宫冥止又犹豫着把手伸向苏沫,月舞焦急的喊了一声,虽然女人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看到宫冥止一脸痛苦的神情,再加上苏沫脸上流露出来的血丝,女人甚至急忙上前紧紧拉住了宫冥止的衣衫。
宫冥止收手之后看了一眼似乎像是知道些什么的月舞,男人是很难相信月舞一个青楼的老板娘会买一个像苏沫这样的女人,之所以要去买无非是想用这些买来的姑娘们为她赚钱,如果说以苏沫之前的容貌来看,她的确会去做这档买卖,但是若果真的如月舞所说被买来的时候苏沫的脸就已经被毁了的话,那么她做这件事情可是毫无动机的。
“你说她来的时候就是这副容貌,那你为何还要买她?”
毫无疑问,这是个亏本买卖,无论她是花多少钱将苏沫买来的,自己可以很确定的说苏沫都不可能为她赚到一分一毫,就她那点嘴上功夫自己还是很清楚的,如今又什么都不记得了,怕是除了被贴上废材这个标签之外还要再加一个脑子不灵光。
以前在宫王府的时候这个女人连自己照顾自己都是件很困难的事情,反正宫冥止是不相信她出了宫王府府之后会变得自强起来,这么说的话,月舞不但是要花钱买来苏这个不能给她带来丝毫利益的女人,甚至还要倒贴几个人来服侍照顾苏沫,这种亏本甚至要赔钱的买卖她一个生意人难道会算不清楚吗?
宫冥止越想就越觉得月舞的行为实在是可以,不过现在也不过是自己单方面的猜测,至于对月舞的怀疑确实是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而且换个层次考虑的话,如果不是这个女人把苏沫买下来,恐怕自己想要找到她还是件很困难的事情。
“王爷这话问的,月舞本来就是个生意人,做的可就是这档子买卖!”
月舞陪着笑,说话的时候眼睛却有意无意的在希宝的身上扫了几眼,宫冥止自然是心领神会,看来她也是个聪明的女人,居然能从希宝的身上就看出苏沫的身份不寻常,倒也算她识相。
“月舞姐,你对苏沫施了什么法啊,她怎么还不醒?”
星语听宫冥止跟月舞在这一人一句聊着,有些不满的扯了一下月舞的衣襟,虽然跟过来多半是有看热闹的嫌疑,可是自己要看的也是苏沫跟这位宫王府小王爷之间有什么瓜葛,可不是在这听月舞姐跟他解释的,现如今自己都还搞不清楚这苏沫到底是什么身份呢,居然能让宫王府的王爷亲自来找她,这来头真是不小!
若她是宫王府的人,好歹自己平时还这么照顾她跟希宝,怎么着临走的时候也应该给自己一点好处,要是她还能来点实惠一些的东西,最好也把自己带进宫王府里去见见世面,说实话自己倒是真想去看看所谓的上层物种们都是过着怎么一种生活的。
“去!”
月舞很嫌弃的瞪了星语一眼,感性的女人当真是没有脑子的,难道她是看不出来小王爷明显已经生气了吗,甚至还有意象要把责任怪罪到她们姐妹坊来,她这个时候还关心起别人来了,倒是想想怎么能让自己全身而退吧。
星语自讨没趣的撇了撇嘴,自打前几天月舞丢下她们一个人去了瑶海之后,星语就觉得她怪怪的,看来自己猜的没有错,月舞姐一定是瞒着她们在偷偷的调查什么,看她一脸淡定的样子仿佛早就已经料到了会有人来找苏沫一样的,显然她一定知道内情。
星语一边愤愤不平的想着,一边退回到自己原来的位置站好,女人偷偷瞄了一眼月舞,明明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却一个人装到肚子里面去,这也太不够姐们了吧,不是自己对她有意见,恐怕在场的小姐妹们意见都很大。
“苏沫姑娘的脸,月舞也曾经找人看过,不过这疤痕是治愈不了的……”
月舞趁着宫冥止很慈爱的看着希宝的时候急于想要为自己辩解几句,怕是小王爷还不知道这刀痕是绯容剑所致的吧,这种稀罕的玩意自己这里可不会有人拥有。
“这个我知道。”
如果这个疤痕就连自己都无法抚平的话,恐怕这个世界上也不会找出第二个人能够治愈好,只是自己还从未遇到过这么奇怪的疤痕,一触碰到就像是要把自己的精力给吸干了一样,想起来宫冥止都觉得手指还在隐隐作痛。
自从发现自己有着能够让所有伤口都马上愈合的特能之后,自小到大都可以随心所以的想干嘛干嘛,小的时候也没有少惹祸,不过自己倒是还真没有受到过皮肉之苦,之前苏沫的身体自己又不是没有接触过,明明这个能力在她的身上也是可以使用的,却为何今天会有异样的感觉?
“你可知这疤痕是何物导致的!”
想来想去,宫冥止觉得问题可能不是出在自己活着是苏沫的身上,而是这刀痕上面,他倒是想知道到底是什么物件产生的痕迹,居然连他都会感觉到疼痛,时隔多日自己不过是轻轻的抚摸了一下伤口就疼痛难忍,他实在是不敢想象,当日苏沫被毁容之时是要忍受多大的痛楚!
“绯容!”
绯容剑可是全天下人尽知的灵剑,想必小王爷就是再身居深宫之中也会对此有所耳闻,这把剑产生的疤痕可是一辈子都无法复原的。
听到绯容这两个字的时候宫冥止明显愣了一下,这把剑自己确实是听说过,之前有人提起过说绯容剑所致的伤痕是无法复原的,自己当时还在信誓旦旦的说那是因为没有遇到自己,看来老天这是在故意给自己颜色看吧,可是为什么受伤的人要是苏沫,原本就是一个废材之身,容貌对她来说无疑就是全部了,可是现在连美貌都没有了,也难怪她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你们都下去吧。”
宫冥止一挥手示意月舞带着她的姑娘们都出去,男人心里虽然心疼,可是刚刚也已经试过了,对于苏沫脸上的疤痕自己根本就无能为力,就算是再心疼也没有用,还不如就趁着她睡着的时候静静的看着她,免得她醒来又会把自己当做仇人一般。
“你留在这里干什么?”
小宇很不屑的瞅了一眼宫冥止,这个男人不要以为自己宫王府的王爷就可以喧宾夺主,明明是在平渊的地界还是在别人月舞的地盘上,他居然要把主人给赶出去,还真亏他说的出口,真把自己当成是全世界的主子了吧。
“她现在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你了。”
要是让苏沫一醒来之后发现是这个男人站在自己的床前,还不分分钟的又要被气晕过去啊,她现在别说是见不得宫王府里的人,恐怕就连听到宫王府这三个字都会抓狂吧,他要留在这里不是害人害己吗?
听到小宇这么冷嘲热讽的,宫冥止有些不悦的瞪了他一眼,可是自己又找不出话来反驳他,刚刚苏沫的反应已经印证了小宇的话,苏沫听到自己是宫王府的小王爷之后明显就是对自己怀有敌意,可是她既然已经失去了记忆不记得自己了,也犯不着把自己当成是仇人一样吧,这其中难道还发生了什么别的事情不成?
“小宇,不可造次!”
月舞凑到小宇身边虽然说是好意提了个醒,可是却也不敢对小宇说什么狠话,虽然小宇还是小孩子可是他却是玉螺姑娘的外甥,再怎么说都是瑶海之中身份最为显贵之人,按理说自己根本就没有资格这么跟他说话,可是自己也是好意,免得他口无遮拦的说了什么话惹怒了王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