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螺见苏沫似乎是在想什么也没有做太大的反应,自己之前曾经跟宫主提到过这位王妃的遭遇,虽然没有说的很详细,但是想必宫主的心里也已经了解个大概了,不过对于苏沫这张脸,女人觉得或许宫主会忍受不了。
“走吧!”
见几个人都站在那不动,苏沫率先开口提议道,一边说话一边跟银美刹先迈开了步子,女人隐约记得自己来的时候那条路,便顺着走廊一直往前面走,原本还觉得瑶海这么大,人也应该不少,但是自己来了这么长时间除了玉螺竟然连个守卫跟婢女都没有看到,这瑶海也真是奇怪。
玉螺见苏沫走出去之后便也急匆匆的跟在女人身后跟了出去,来到大殿外的时候苏沫跟银美刹停下脚步,女人转过身来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后的玉螺,其实感觉这里的宫殿都是一样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找对地方了。
不过看到玉螺的表情之后女人便很安心的在一侧站好,敲门禀报这种事情就不是自己能够做的了,而且若是自己不通报就这么直接进去的话,想必那位宫主就更加不会给自己什么好脸色看了。
“宫主,小王爷跟王妃来了。”
玉螺在门环上轻轻叩了两下,两侧的门环是由深水寒玉所做的,声音清脆悦耳不说还不会让人觉得刺耳,女人叩门之后将寒玉环放回原位,站在一旁等消息。
“请他们进来吧!”
里面传来一个慈祥女人的声音,紧接着两侧的大门便吱呀一声打开了,苏沫抬眼往里面看了看,确定大殿上坐着的那个女人就是她刚才见过的那位宫主,可是方才听她说话的声音却觉得一点都不像是同一个人。
女人还在犹豫的时候便 感觉银美刹似乎正试图将自己搀扶进去,苏沫的视线也没有从千里礁的身上离开,一边看着女人一边往里面走着,可能千里礁也觉察出来来自苏沫的目光之后,也抬起头看了一眼才入大殿的苏沫。
千里礁原本只是打算瞥一眼,看一下究竟是谁这么没有规矩居然盯着她一直在看,但是这一眼看过去之后女人的眉头就皱了起来,接着环视了一下一同走进大殿的几个人之后才慢慢的把视线收了回去。
“怎么都像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千里礁并没有直言去问及苏沫的容颜,女人先是把视线落在自己儿子身上打量了一番,对于苏沫她不过才见过一次面,虽然自己对这个女人的前世很了解,但是如今她是个什么样的人自己根本就不清楚,但是对自己的儿子,千里礁还是知道的。
虽然她们母子聚少离多,但是他们之间的感情可不会消退,别说还是一年不见,就是十年不见宫冥止也定然会亲昵的来跟自己打招呼,可是自己刚刚看到冥止的时候却看见他一脸淡漠的转过头去,似乎并没有要搭理自己的意思。
再看儿子所看的方向,正是苏沫所站的位置,千里礁叹了口气:自从上次他们一同来瑶海自己就看的出来,这小子对苏沫有意,可是既然苏沫已经是宫冥皇的王妃了,任凭他再怎么想入非非也无济于事了,除非宫冥皇会休妻,不过现在看来那个男人似乎没有这个意思。
也难得那位大王爷会对一个女人这么重情重义呢,说实话他之前的女人们下场可都不是多么好的,没想到这个一无是处毫无灵力的苏沫不但能活下来,甚至还成了他的王妃,难道真的是他们前世未断的缘分吗?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自己的傻儿子可就半点希望都没有了,自己也不想看着他整日把心思寄放在一个完全没有希望的女人身上,所以就命玉螺将瑶海之中顶尖的美人寻了来,这些连女人看了都会动心的美人们,就不信征服不了冥止的心。
“娘!”
宫冥止不咸不淡的一句问候,听的千里礁的心里有些别扭,不过见儿子总是看着苏沫那边,女人猜想他定然是因为苏沫脸上的疤痕而忧心。
“属下,拜见老王妃。”
“奴婢,见过老王妃。”
宫冥止的话音一落,临川跟银美刹便几乎是同时的对着千里礁施了一礼,千里礁摊开手掌微微向上抬了一下,示意两个人起身说话,“不必多礼。”
对于这个老王妃的称号千里礁还是有些怀念的,想当年自己被人称为王妃,不过自打自己回到瑶海之后这里的下属们便改回了原来的称谓叫自己宫主,没想到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也从王妃变成了老王妃了,再看看眼前站着的苏沫,这个女人才是现在名正言顺的王妃呢。
“王妃的脸是受伤了?”
千里礁坐在椅子上将身子往前倾斜了一下,虽然离的还有些远,但是苏沫脸上的疤痕实在是太明显了,即便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千里礁一眼看过去也觉得有些瘆人,女人仔细端详了一下苏沫的脸,貌似若是受伤的话应该不会把脸伤成这样,比起受伤来,倒更像是被人故意划伤的!
之前自己的妹妹千面娇也曾经恨过这个女人,不过后来倒是释怀了,若她的脸真的是被人划伤的话,那么这个人一定非常恨她才对,要不然的话怎么会下如此毒手。
苏沫站在原地没有说话,不过女人的脸却不自觉的往下低了一下,尽管觉得玉螺不可能会编出宫主犯病的谎话来骗自己,但是女人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些芥蒂的,谁知道这位高高在上的宫主是不水装出来的呢,明明是才见过自己说过同样的话,她竟然能够一转身就忘了,反正自己是不相信的。
“坐吧!”
千里礁似乎并不在意这几个人是否回答自己的问题,女人自顾自的说完之后伸手指了指下面两排座椅示意方才进来的几个人坐下说话,不过这些人都是一副满怀心事的样子,恐怕就算是要说话也说不出什么来,看来今天不止自己的心情不好,就连身边的人心情也都很沉重呢。
“玉螺,去叫几个人来伺候着。”
等到宫冥止跟苏沫入座之后银美刹跟临川便一左一右的站在了两个人的身边,两人似乎是很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千里礁想看看她究竟是不是跟玉螺所说的那样好好的会性情大变突然失忆,不过察觉到千里礁用异样的目光回瞪了一下他们之后两个人便很安分的把视线收了回来。
千里礁扫视了一眼下面的五个人,最后把视线落在了玉螺的身上,说话的时候似乎还有些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玉螺,见她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之后女人才微微颔首示意她下去……
“不必麻烦了!”
宫冥止想起第一次过来的娘亲也是找了个由头把玉螺支走了之后就突然发起脾气来,说实话这时候心里都有些警惕了,仿佛只要看见玉螺一走娘亲就又要性情大变的样子。
“这是说的什么话?”
听到宫冥止开口阻止,千里礁很不高兴的瞪了自己的儿子一眼,女人认为定然是玉螺之前跟他通风报信说了些什么的,却完全就不知道其实自己儿子心里做的是另外一番打算。
不过宫冥止的话在玉螺听来不过就是耳边风,刮过去就过去了,要说听话的话自己肯定是要听自己主子的,在宫主的面前别说是小王爷了,恐怕就是老爷子来了,若是他的遗愿跟宫主的背道而驰的话自己也未必会听他的差遣。
“有小美跟临川在这里就够了,还叫别人做什么?”
说起伺候人来,别人能做的银美刹也都可以做,甚至自打容姑去世之后自己一直差遣小美差遣惯了,用顺手了,若是换人的话,恐怕又是自己要适应一段时间了。
“你这孩子净说些没影的话,在我这里你们都是客!”
千里礁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难不成是要自己很直白的跟他说:“你以为我是真的找人来伺候你吗,我只是想找个借口让你选妃罢了!”
“你们两个也坐下吧,别这么拘谨。”
既然已经把话说出来了,千里礁干脆也招呼临川跟银美刹坐下,不过看他们一副有些犹豫的样子,女人便看了一眼在自己的儿子,就像自己这瑶海的子民们都听自己的话一样,他们宫王府的人还是要他们宫王府的主子发话才行,虽然他们嘴上一个个的尊称自己为老王妃,既然前面加了个老字那就表示已经是不中用了的,自己的话他们可不会绝对服从的。
“我娘都发话了,还愣着干嘛!”
宫冥止有些不爽的瞅了一眼临川,这话也是故意说给临川听的,看到男人一脸为难的样子之后宫冥止更是觉得心中不痛快:这会倒是装气尊卑有序来了,怎么平日里跟自己说话的时候不见他谦恭有礼呢?
“是!”
临川跟银美刹一前一后挨着苏沫坐了下来,临川本来还想继续推辞,不过一看到宫冥止那一脸不满的眼神之后就乖乖的闭了嘴,这个时候服从命令才是最明智的选择,若是话太多惹怒了小王爷那才是得不偿失呢,毕竟这个男人本来就没有给自己好果子吃的意思。
见银美刹跟临川规规矩矩的坐在椅子上之后,千里礁则像是有些满意似的点了点头,之后女人重新打量了一下苏沫脸上的疤痕,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她看了好长一会,完全就没有去在意苏沫那一脸的不自在。
“这伤是何人所为?”
女人一边问话一边不自觉的伸手指了指苏沫的脸颊,说话的时候还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看他也是一脸忧愁的样子就知道这伤绝对不简单,不然的话以他的功力早就可以让她复原了,又怎么会让苏沫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来见自己呢。
“这个……我也不知道!”
苏沫回话的声音小的几乎听不到,再加上千里礁原本句坐的有些远,只能看见女人的双唇动了几下,压根就没有听到她说的是什么,还想继续问下去的时候便被宫冥止一阵悠长的“嗯~”给打断了,显然自己的儿子并不希望自己这么“缠着”苏沫追问下去了。
苏沫的事情自己听玉螺提及过的,不过玉螺只是说她受了伤,可没说是伤在脸上的,看来宫王府还真不是个什么好地方呢。
早年自己在那里的时候就尚且遭人争风吃醋,也不知道当时有多少人眼巴巴的瞅着自己王妃的宝座,虽然自己并不在意那个身份,但是对于别人来说那可是他们梦寐以求的殊荣,只不过自己也不是吃素的,她这瑶海的宫主可不是浪得虚名摆在那里好看的花瓶,若不是因为妹妹的关系自己才不会轻易离开让那些人称心如意呢。
不过尽管已经离开这么多年了,但是这顶王妃的桂冠还是戴在自己头上的,那些年那些别有用心的小人们就是到现在也没有得到她们想要的东西!
当然这是自己的能耐,跟自己比起来的话,苏沫就显得逊色多了,虽然她的出身还算不错,但是这天生的废材身份却是什么都弥补不了的,在物界生存,没有灵力的话那可是难上加难的,更何况她还偏偏阴差阳错的成为了宫王府的王妃,这么大的一束光环打在她的身上,就算是她不想令人瞩目恐怕都不行了。
毫无疑问,王妃的身份不但没能成为她的护身符反倒让她成为了众矢之的,多少双眼睛虎视眈眈的盯着她呢,若是稍微有一丝的不注意恐怕都会丢了性命,自己只能说,她现在只是被毁了容貌这还算是幸运的了。
不过这些话千里礁却不会说出来,她也只能是在心里想想罢了,女人看完苏沫又看了看自己的儿子,他对苏沫的情况很了解,按理说应该可以预防这种“意外”发生,可是现在看来他这个护花使者当的一点都不称职,自己只能说并不是他大意了,而应该说是对手太狡诈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