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冥止出来之后并没有再回东苑的打算,本来自己所住的北苑跟南苑就在同一条路的两个方向,从南苑出来之后宫冥止方向都没有改变,就准备回自己的寝宫。
不过男人前脚才刚刚踏进北苑,后面就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来,紧跟着是一道白影闪了过去。
“你在这做什么?”
宫冥止回头看了一下身后空荡的院落,原本还以为是有人在跟自己见讲话,可是转身之后并没有看见有人跟过来,但是如果不是自己出现了幻觉的话,方才在他身后应该是有人过去了才对。
不过刚才自己本来就有些心不在焉,或许真的是出现幻觉了也说不定,男人自嘲似得笑了笑,也对,在宫王府里有谁敢跟他小王爷用这种语气说话呢,想必那一句定然是幻听。
木剑谣几个大步就跟上了千面的女子,刚一踏进来就看到银美刹似乎是有些急切的在往回赶,因为觉得有重要的事情,木剑谣在走过岔路口的时候甚至都没有注意到宫冥止的身影。
虽然男人知道这个时候来问苏沫很可能是一无所获,毕竟这个女人今天一天已经是待在自己的寝宫中并没有出去过,但是她不出去并不代表别人不能进来啊!
“木少爷。”
听到木剑谣的声音,银美刹被吓得打了个冷战,不过等到战战兢兢的转身发现说话的人是木剑谣之后,银美刹像是如释重负般的长舒了一口气。
也就是自己心里面有鬼,不然的话怎么会被吓一跳呢,明明是亲眼看见小王爷进了北苑的,没有道理去而复返啊,真是心里作祟,自己吓自己!
银美刹缓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对着木剑谣施了一礼,但是却不敢大声的回话,直等到木剑谣走过来站在自己身边的时候才开口回了一句。
算算脚程,小王爷应该走的也没有那么快,若是让他知道自己刚刚一直在这里的话,不知道等待她的会是个什么下场。
“你这是才回来?”
木剑谣心里记挂着别的事情,所以对于银美刹这有些反常的举动根本就没有在意,只是看见她行色匆匆的往东苑走,这才猜测她是才回来!
“嗯……”
银美刹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嗯啊的答应着,自己本来是想要出去一趟的,可是没有想到却在这里听到了不该听到的话。
想来两位王爷也真是够大意的,既然都把临川给支走了想必应该是不想让第三者听到他们之间的谈话,可是自己就这么一直站在这里,以他们两位王爷的能力居然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发现自己,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虽然自己也一直看的清楚小王爷对沫沫姐的心意,可是就他们目前的身份来说,自己真的没有想到他会去跟大爷摊牌,这得是多大的勇气啊,毕竟大爷可是他的亲哥哥!
听小王爷的语气就算是为了沫沫姐跟大爷翻脸都在所不惜,沫沫姐还真是有福气呢,能有小王爷这么一位深爱着她的男人,只求她幸福,别的毫无顾忌!
说实话一开始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银美刹只觉得自己是感动,可是之后细想一下,感动之余又多了一丝担忧,小王爷这么直言不讳定然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再加上现在王爷跟沫沫姐这种疏不疏近不近的关系,难保他就不会亲自去跟沫沫姐说。
本来沫沫姐就有心要离开王府,万一她真的被小王爷说动了,或者跟自己一样是被感动了,跟小王爷私奔了可怎么是好!
若是在在平民百姓家里也就罢了,若是主人家不追究就不会有什么事情,可是凡事跟宫王府扯上关系的事情就没有一件是小事情,更何况他们一个是王妃,一个是小王爷,在一起名不正言不顺的不说,中间还有王爷阻拦着呢。
“今天可看见我娘亲了?”
木剑谣完全就没有察觉到银美刹的心思,一边往里面走一边询问道,说来也奇怪了,早上明明还一脸期待的说是从来都没有参加过宫王府举办的宴会,难得这次还是作为特别重要的客人被奉为座上宾,一定要好好的开开眼界。
可是这宴会结束了也没有见她出现过,倒并不是自己这个做儿子的不关心她,宴会上就算是自己再怎么不懂礼数也知道不能随便离开,自己也没有办法跟这里的小王爷比,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
自己对于宴会上的歌舞是没有什么兴趣,可是这宫王府中招待宾客所用的美食,就另当别论了,别的不说就这产自极寒之地的白蒲子跟兔涎草居然能吃多少有多少,虽然他们木家也是大户人家,可是自己长这么大加上这次也不过才吃过三次,还是老爹南征北走的做生意的时候花了重金买回来的。
虽然东西是一样的名称,看样貌也是差不多的,但是吃起来的口感却完全就不一样,也不知道这宫王府是现采现摘的呢还是人家储藏有方,总之这一趟宫王府就为了这顿吃的就算是没有白来。
“木夫人……没有看见!”
银美刹跟在木剑谣的身后像是在回答他的话,又像是在喃喃自语,自己一大早就跟着依依去了宴会的会场,也是散会了才回来的,一出来别的地方也没有去就回到了这东苑来,也没有机会看见木夫人啊!
“不在苏沫这里?”
木剑谣突然停下脚步,银美刹没有防备一头撞了上去,不过木剑谣却并没有跟以往一样发脾气,只是有些不满的皱了皱眉头。
不过一想到刚刚银美刹说自己是才从外面回来的,应该也不知道里面的情况,就算是娘亲在苏沫这里她也未必知道,问了也是白问,反正就这两步就到了,还不如自己亲自过去看看呢。
宴会一结束自己就赶紧回到了娘亲的房中,可是房里空无一人,想来想去整个宫王府中老娘能去的地方也就只有苏沫这东苑了,而且今天在宴会上并没有看见苏沫,很难说她不是因为自己去不了宴会觉得无聊将自己的娘亲找来陪她打发时间。
要是事情真是这个样子的话,那苏沫可就做的有些过分了,得知自己能参加今天的宴会娘亲不知道有多兴奋呢,前两天还要自己去给她选布料做新衣服,自己就看不得她这样,都徐娘半老了还打扮给谁看呐,而且这宴会又不是什么选美宴,也没有人看她啊!
不过今天倒还真让他长了见识了,那两个野蛮的大小姐可不就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了吗,居然在这么多人面前抢风头,而且还让她们顺心如意的进了宫王府成了宫冥皇的侍妾,看来这宫王府的大门也不是跟外界传闻的一样高不可攀啊!
不过跟自己比起来那两个女娃娃的手段似乎也是太低劣了一点,谁都能看的出来她们打起来的原因可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虽然说自己进了的时候也不是来的多么风光,可是理由要比她们高尚几千上万倍。
“算了,问你你也不知道!”
还不等银美刹回答,木剑谣叹了口气,自顾自的低声道,根本就没有看到银美刹脸上那纠结的神色,其实女人刚刚说没有看见的意思就是说在东苑没有看到木夫人,不过既然木剑谣自己要进去,她也不能拦着。
虽然银美刹心里在想别的事情,可是她还是很在意木剑谣直呼苏沫的名讳这件事情,不管以前在木府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好歹现在都是在宫王府,在这里沫沫姐可是至高无上的王妃,他也不过是木府的少爷怎么能这么随便的叫名字呢,多不恭敬啊!
尽管说沫沫姐认木夫人做了干娘,算起来木剑谣应该是沫沫姐的哥哥,可是木夫人都那么恭敬,怎么他这个做儿子的倒是毫不客气起来。
银美刹本想犹豫着是不是应该提醒一下木剑谣,可是一抬头就看见男人径直朝着东苑的正堂而去,完全就没有打算听自己说话的意思,就连刚刚所问的问题都是在自问自答了,银美刹便也不啰嗦了,闭上嘴小碎步走着跟在木剑谣的身后。
“都在呢,我娘呢?”
木剑谣一进门看见锦娘跟白依依正围坐着黑木桌前不知道在说什么,男人倒是也不觉得生疏,上来打完招呼之后便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一看到锦娘跟白依依都在外面候着,唯独不见苏沫,木剑谣心中多少就已经有了答案了,苏沫此时无非就是在内堂呆着,自己的娘亲应该也和她在一起,除了这里自己想不出来她还能去哪里了。
“你娘不是应该跟你在一起吗?”
白依依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锦娘,看不透她眼中闪过的一丝惊慌是怎么回事,不过感觉她像是欲言又止的样子之后,白依依便也学着木剑谣的口吻回了一句。
边说话白依依便把自己的头从黑木桌子上抬了起来,瞅了木剑谣一眼,这个男人倒是一点都不见外呢,来了就翘起二郎腿往这里一坐,没有人给他倒茶他还自己倒上了。
只是木夫人应该就住在他的隔壁房间里,按说今天参加宴会他们应该也是要一同出席的,怎么这个好儿子宴会才结束了这么一会他就把自己的娘给弄丢了?
“跟我在一起我还来找你们要人?”
本来还算是挺平静的木剑谣一听到白依依这么说,顿时来了要贫嘴的劲头,男人见白依依话说的这么轻松随意还以为不用多问,木夫人定然是在内堂之中,心中倒是也不担心起来。
“人不在我们这里!”
白依依瞅准了木剑谣的这份心思,直接一瓢冷水就给男人灌到了头上,经过顾百芨那么一闹,这佛东苑之中所有的活人可都已经到了现场了,要是木夫人在的话定然早就出来了,不会躲起来不见人。
刚刚苏沫自己进了内堂,现在东苑所有的人都集中在他们这个房间里了,可没有木夫人,这木剑谣张嘴就要人,要是这会不说清楚,依照这个男人的性格,等下就是想说清楚都说不清楚了,他还不认为是她们把他娘亲给藏起来的啊!
白依依在说话之前不经意的看了一眼锦娘,平时老练稳重的锦娘怎么今天一提到木夫人就眼神闪烁,似乎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的样子,可是她到现在一直沉默不语又让白依依很不理解,说起来锦娘跟木夫人应该没有什么交集,若是有什么话应该不会难以启齿说不出口,而且,木剑谣也不过是来找人的,只要回一句“在”或者“不在”不就了事了吗,她这一脸的凝重跟纠结的表情又是怎么回事?
“不在?”
木剑谣显然是已经不信了,男人咧开嘴展露出一个看似灿烂实则邪恶的笑容出来,视线先是在白依依的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后又转向了锦娘。
当日苏沫被自己给抓住的时候,这个丫头也跟在身边,虽然自己不知道她的身份,可是看起来苏沫像是很听她的话,而且再加上这丫头一看就是个古灵精怪的样子,她的话多半不可信,木剑谣冲着锦娘挑了挑眉。
“你说。”
之后男人端起茶杯来轻轻的唏嘘了几口,甚至连看都没有再去看锦娘一眼,虽然不知道白依依那个小丫头是什么来头,可是这锦娘也就是苏沫身边的一个老妈子,是宫王府的下人。
虽然他们宫王府的人向来是眼高于顶,就算连个下人也不将别人外界之人放在眼里,可是现在自己可是他们宫王府的贵客,就不信连一个下人都敢对自己说谎。
反正这东苑的地方也不大,估计能藏人的地方也没有随便一找就能把人给找出来,若是她不怕得罪了自己就只管开口说谎话,另外就算是娘亲真的藏了起来,自己也有办法让她自动现身,只要她能听到自己说话,就不怕她不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