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跪着做什么,赶紧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刚嫁进来第一天就和母妃婆媳不和呢。”顾清宛俏脸上带着不耐,神色傲居的瞥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彩霞,似是十分看不上她一般。
彩霞先是偷偷瞄了兰逸轩一眼,见他一直低垂眼眸,沉默不语,便知他心是向着顾清宛的,不然,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她任由二少奶奶作践,不管怎样她好歹都是王妃身边伺候的,二少奶奶竟当着这么多人一点面子都不给她留,不是心机深沉,就是太愚蠢。
想到二少奶奶的出身,彩霞在心里断定这位二少奶奶定是十足的蠢货。心里这般想着,面上却忙认错,“是是是,都是婢子的错,是婢子惹了二少奶奶不快,跟二少奶奶没关系。”
“行了,退下去吧。”顾清宛不耐烦的摆摆手。
那边翠菊忙上去将彩霞搀扶起来,边退下去边悄声劝道,“彩霞姐姐可千万别往心里去,二少奶奶平日里不是这样的,她带下人是极好的,兴许……兴许……啊,对了,兴许是才嫁进来,思念亲人,再加上早上在老夫人那边一下子认了那么亲戚,累到了,这才……”
说完,不动声色的瞥了眼彩霞的神色,顿了顿,又给她带了一顶高高的帽子,道,“姐姐一看就是宽宏大量的人,定然不会生二少奶奶气的,对吧?”末了,眨巴着眼睛,单纯无害笑眯眯的看着彩霞。
虽然她不知道她家姑娘为何突然对彩霞发难,但她坚信姑娘这么做一定有这样做的道理,而她唯一要做的就是努力配合她家姑娘。
听了翠菊憋足的解释,彩霞脸上的笑都快挂不住了,抿着嘴,勉强笑道,“呵,瞧翠菊妹子这话说的,我怎么敢生二少奶奶的气,她是主子,我是奴婢,就算有错,也是当奴婢的错,主子是一定没错的,以后这样的话翠菊妹子还是莫要说的好,被有心人听去,还以为怎么当奴婢的多金贵呢。”
末了,幽幽一叹,“其实咱们当奴婢是最是低贱,主子心情不好了,说打就打,说骂就骂,还不许还嘴,不许委屈……”
听到这话,翠菊适时的跟着一叹,“哎,谁说不是呢……”声音里带着无尽的沧桑无奈,彩霞听了心中一动,不动声色的瞥了眼身旁的翠菊,眼中快速闪过一抹异样的神色,转眼即逝。
殊不知她在观察翠菊的同时,翠菊也在暗暗观察她,虽然她眼神消逝的快,却也没逃过翠菊的眼睛。两人就这样各怀心事的边走边说,边吩咐丫鬟婆子们整理院子里的花草。
待翠菊彩霞两人走了开来,顾清宛就推着兰逸轩转身回了屋。进了内室,没了外人在,兰逸轩从轮椅上起身,拉着顾清宛坐在临窗的榻上,捏了捏她的手,问道,“为什么突然故意为难彩霞?你知道她是母妃身边伺候的,还是你觉得有什么问题?”
顾清宛顺势把自个儿的脑袋搁在兰逸轩的肩膀上,听到他的话,眨巴着眼睛,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故意的怎么了?难道我还不能管教个丫鬟了?”
“你呀,”兰逸轩凤眼中含着宠溺,伸手刮了下顾清宛的鼻子,无奈道,“究竟怎么回事?”
“唔,你知道那红锦是何人送给母妃的吗?”顾清宛正了正神色,问道。
这兰逸轩还真是知道,毕竟不是什么秘密的事,就如实说了出来,“红锦是萧贵妃送给母妃的,我记得大概有十多年了吧,母妃有一次去皇宫朝拜的时候,在萧贵妃的延禧宫见到了开得鲜艳欲滴的红锦,十分喜爱,萧贵妃就送了母妃两盆。”
“萧贵妃十分受宠,听说当今圣上为讨她欢心,在皇宫为她单独建造了一座暖房,暖房里种满了萧贵妃喜欢的花,红锦便是其中一种,母妃是洛王府的女主人,大概萧贵妃是想交好母妃,自那以后,只要红锦盛开了,萧贵妃都会命人送来一些给母妃,一转眼,也有十多年了。”
顾清宛听了他的话,心中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猛地坐直了身,睁大了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兰逸轩,“你说什么?红锦是萧贵妃送的?”
可是为什么?萧贵妃是皇上的女人,又是十年如一日的受宠,应该跟王妃没有冲突才对,怎么会?不可能啊?此时此刻,顾清宛心中满是解不开的迷惑。不过,她从不怀疑兰逸轩话的真实性,毕竟没有人会比兰逸轩更希望王妃健康平安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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