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吗,红色绸带,露骨欢愉。
你不喜欢吗,你不喜欢的我可以改,按照你的意志。
你是我的神祇,我的主宰,我要讨好你。
似乎有人在说话。
一遍又一遍的沙哑轻柔,撩动人心。
“醒来——”
【服从】
凌幼灵服从他的指令醒来,眸子里空无一物。
“哔。”
【清理程序运行完毕。】
洁白无瑕的天花板。
左边的病床上躺着苍白如纸的顾九歌,右边的病床上躺着——苍白如纸的顾九歌。
“醒了?”月的清辉撒进病房,右边的顾九歌转头,整个面容都沐浴在这片圣洁的光辉之下。
他对她露出一个微笑。
这笑容……
“呃啊啊啊啊——”
凌幼灵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掐住了脖子。
分明是季眠。
“不枉费我放着高级病房不住,来这里守着你,小婊砸你醒的可真快啊!”季眠目眦欲裂地把凌幼灵整个按在枕头里。
“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
凌幼灵还能叫得这么大声是因为……季眠的力气好小哦。
“快滚去住你的搞基病房啊,死变态。”她反应到自己可以还手,立马不遗余力地把他推到一边:“你在玩过家家啊?力气这么小有意思吗。”
“砰。”
季眠被她一推,整个人夸张地摔在了地上。
“嗷。”他捂紧自己难以言说的那个部位。
“我要杀了你,小——婊——砸——!!”每一个字都夹杂着豆大的冷汗。
看着季眠屁股开花,四脚朝天的样子。凌幼灵的心里涌起了一股奇异的愉悦。
她想到一首歌,菊花残之歌。
你的泪光,柔弱中带伤,惨白的月弯弯勾住过往。
过往?
啊,对了,她和偶像怎么会在病房里?
好像……季眠把偶像打了,把他们扔到水里什么的。具体也记不太清楚了,反正,季眠这个始作俑者,居然还敢跟他们住一个病房?
凌幼灵掀被子下床,用打着石膏的脚踹了一下正在哀叫的季眠:“没事就别装了,离我们远点。”
他不应她,只是狠戾地瞪了她一眼。
哟呵,我这坏脾气上来了。
你有理打我们,还有理生气哦?
凌幼灵把眼睛眯成绿豆那么小,鼻孔哼气地给了季眠一个蔑视的眼神。
“出去。”她趾高气昂地说。
“经过之前的事,我以为你会学乖一点,还敢这样和我说话?”
季眠冷着脸,皮笑肉不笑地勾了勾嘴角,他的脸色惨白,抿紧的唇色愈红,病弱的气息中泛着无法掩盖的诡异黑气。
“敢!我不仅这么说,还要这么做。”凌幼灵弯下身,两手把季眠的身子向前一推:“你不滚,我就帮你滚。”
“你好大的狗蛋!”季眠扒拉住凌幼灵的腿。
“你好厚的脸皮!”凌幼灵一脚踹开他的手臂。
难以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季眠翻了个身转到正面,盯住她的腿:“你的脚?打着石膏怎么还能这么灵活……”
凌幼灵自信地朝天劈了个叉:“我的脚好得很!把你踹出抛物线都不成问题。”
“啊——!!”
不幸中的天大不幸,劈叉落回地面的脚正中了季眠那个被包扎好了的,比较河蟹的部位。
(致凌宥季眠)
我替我全家谢谢你,帮我免费不孕不育。断子绝孙。
呵呵哒,这下“复健”训练要延长到生命长度了。
康复之类的彻底没门了,就连幸福的希望也完全没有了呢。
诚挚的问候你爹妈。
顺便:什么时候炸了你家比较好?:d
“哎呀,sorry!”凌幼灵故作吃惊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季眠,这也是你的不对,你看受伤的明明是我们,你穿着病号服干嘛?这不是存心找院住吗!”
季眠什么都不想说了。
满心的“复健训练”刷屏飘过。
“你这人怎么这样哦,”季眠红着眼,嘤嘤地好想回家找妈妈:“也不知道谁害的,现在一点内疚的情绪都没有,还给我二次伤害。我不就打得顾九歌一个脑震荡,你一个骨折吗,我做错什么了我这么惨……”
喂,警察吗,这里有个反派强行伪装成白莲花啊。你们管不管了?
把她和偶像害成这样了,还“我做错什么了”。价值观不在一个频道果然无法对话,手动拜拜。
凌幼灵转身,目光对上左边病床的顾九歌。
他还没醒。
手攥成拳头。
“季眠,你不是说,顾九歌是你的好弟弟吗?”她的声音静下来,怕惊扰了病床上的人:“冲着‘弟弟’这两个字,你也不应该这么对我们。”
牙齿被咬得紧紧的,凌幼灵忍住殴打季眠的冲动。
“说说看,为什么一直和我们作对?你就这么讨厌他吗,克.隆人难道就不是人了吗?”
她不看季眠的表情,自顾自地往下说:“季眠,我觉得和他比起来,你更不像‘人’。我不知道你的优越感从何而来,也不知道你凭什么靠着这股优越感仗势欺人。”
“我只知道,顾九歌是最好的。”说道这句的时候她的语调竟变得轻柔。
“他是无数个你的克隆人里,不携带致病基因的,最优秀的一个。比你这种随便生出来的,难得的多。”
凌幼灵硬着脖子,不向恶势力低头:“记住。如果你伤害他,我拼了命也不会放过你的。”
优越感吗?
不是,优越感啊。
“凌宥。”季眠很轻地叫了她一声。
“你知道今天是几号吗?”
“怎么了?”她心下不悦,自己对他说了重要的话,他却这样岔开话题,讲些无关紧要的事。
季眠用手枕着自己的脖子,稍微地等了她一会儿。
月光凉凉的洒在地板上,他看着天花板,幽沉着的黑眸漆漆,宛若燃灼殆尽的夜色。
“今天是23号。”他自问自答,小小的对自己微笑了一下。
对了,凌幼灵一下子想起来:“今天,是顾九歌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