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廊门口,那些围观的人,今天算是被震撼得不轻。
先是叶北砸出了两个木雕,然后是殷俊闹事,紧接着扯出了吴凡生,吴元冬两人,然后……吴家长子也过来,当众宣布将其赶出吴家!
最后,就是那白衫少年那淡然至极的一句话。
古董店门槛前,吴三日,张启天,潘圣成三人的身体全部都在猛烈的颤抖了。
“那个年轻人,肯定完蛋了,得罪了吴家长子,他死定了!”吴三日声音发抖,纵然他觉得叶北看起来非常神秘,但是在他的概念中,吴家才是古镇这边真正的土皇帝。
张启天双眼瞪大着:“不要管这么多,只要我们拿到那画廊就行,到时候用那对木雕去换。”
“继续看,王老头还没说话。”潘圣成声音低沉。
除了他们之外,那些店铺老板们,声音更是嘈杂得很。
而这个时候,吴元春目光落在叶北身上,却是被他给气笑了,声音中满是嘲讽:“哈哈哈,小子,你刚才是在和我说话?吴家是什么东西,你出去打听过吗?”
“哈哈哈……”站起来的殷俊也在大笑。
外面那些围观的人,也有不少在笑着。
只是……
他们在笑着的时候,完全没有发现站在画廊大堂中的吴凡生,吴元冬两人,脸上平静得很,根本没有任何愤怒,相反,他们脸上还隐隐带着几分笑意和鄙夷。
刚才踹殷俊一脚,是在救他的命。
结果跳出了吴元春。
这还真是讽刺得很啊!
叶北坐在桌前,直接无视了吴元春那声音,面色淡淡的看向吴元冬和吴凡生:“若是你们两个能够掌管整个吴家,外面那些竹简字画,一年之内,可以弄好吗?”
吴凡生,吴元冬听到叶北这话,双眼一亮,他们知道,自己等待的机会终于是来了。
噗通,噗通!
两人丝毫不再迟疑,在这诡异的气氛下,两人齐齐的跪在了叶北跟前。
虽然说是将吴凡生,吴元冬逐出了吴家。
可,他们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跪一名年轻人……这传出去,古镇吴家的脸往哪里搁?
“你们两个疯了?你们这是在丢吴家的人,还不给我起来?”吴元春面色瞬间发紫,咬着牙齿,狠狠的低吼着。
但两人压根就没有理会吴元春。
看向叶北时,两人眼神中全部都是恭敬和期待。
“先生,若是我真的能够掌管吴家,最多三个月,就能将那些竹简字画全部拍卖出去,并且保证每一件的成交价不少于百万,每一件都成为权贵人家的珍藏品!”吴元冬快速说到。
不过,吴凡生这时也是迫不及待的也开口了:“先生,若是吴家被我掌管,我会举整个吴家之力,为这些竹简字画,筹划各种国际展览,在世界范围内打响名气,就算是卖的话,也是每一件单独拿出来拍卖,将利益扩展到最高!”
这两人说的话,周围那些游客,店铺老板们,听得稀里糊涂的,完全搞不明白,拿这么多钱,难不成是要宣传皮卡车上的那些竹简字画?
古董店门槛上的吴三日,潘圣成,张启天,一脸懵逼。
站在大堂中的吴元春,身体猛烈颤抖,面色涨红,似乎觉得无比丢脸。
画廊大堂桌前的叶北,一脸淡然。
坐在那里时,目光幽幽的看着吴凡生和吴元冬。
后者额头上汗水直冒,眼神中全部都是期待。
“好!”
数秒钟之后,叶北这才轻轻吐出来了这样一个字。
听到这话后,吴凡生,吴元冬两人脸上完全是掩盖不住的大喜。
“谢谢,谢谢先生!”
“谢谢!先生,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两人跪在地上,声音激动,说话的时候,额头还不断的撞击着地面,咚咚作响。
他们在Q市见识过叶北的实力,他们明白,叶北刚才说的那个字,代表着什么意思……这代表着吴家现在那激烈的权力斗争中,他们两人,已经获得了最后胜利。
现场寂静到了极点。
空气中都散发着一种冷意……
王古倒是依旧淡定得很,依旧是来回穿梭在人群中搬着竹简,这画廊中发生的事情,他完全不理会,也丝毫不在乎,只想将那些活儿早点做完。
可是画廊外那些游人,店铺老板们,根本无法平静。
“殷俊,罗祥!”吴元春忍不住了,冷声喊了一句,又冲着旁边的两名保镖低吼:“还有你们两个,立刻把那两个疯子给我拉走,别让他们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说罢,吴元春似乎还是非常愤怒,目光冷冷的看向叶北:“还有这个白痴!以后在古镇,乃至整个华夏国,我都不想再见到他,也不打听一下,古镇是谁家的,来这里装逼?”
“是,吴先生!”
两名保镖,以及殷俊他们听罢,身上气势腾腾,齐声喊道。
然后这四人,毫不客气的朝着叶北冲了过去。
“混蛋,让你装逼,看老子不揍死你。”殷俊面目狰狞,额头上还红了一块。
罗祥一脸冷笑:“早就看你不爽了。”
“招惹了吴家,你死定了。”
两名气势腾腾的保镖,瞪圆着眼睛,里面满是血丝。
王古这个时候,正好正好将竹简放完,准备返回内院继续搬运时,看到这一幕,他不由摇头……
刚才吴凡生动手,那是给了殷俊活命的机会,其中那个罗祥,之前更是逃过一劫了,可现在一个个都毫无察觉,还主动上来找死,真是可悲得很。
至于叶北,坐在桌前,目光淡淡,当那四人朝着自己坐的地方冲来时,缓缓伸手,将桌上的两个木雕收走,这才开口,平淡的吐出两个字:“杀吧!”
这两个字,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仿佛是在低喃,仿佛是随口一说……
可是,当这两个字说出来后,整个画廊的空气都瞬间就降低了好几度。
那冲上前来的四个人,脸上的肌肉全部扭曲,身体僵硬,再也无法前进一步。
站在大堂中的吴元春,仿佛整个身体都掉进了千年冰窟窿中,浑身发寒,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感从心底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