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曦月羞涩的笑着伸出手臂跟谢玉宇喝交杯,一杯酒下肚也只觉得心里身上都热热
“来,咱们和交杯酒。”谢玉宇的酒意更胜,举着酒杯看卫曦月,只觉得眼前的新娘子宛若画中之人,一时想要看的更仔细,便往前凑了凑。
“这杯不算,再倒上。”卫曦月拿起酒壶又给谢玉宇倒了一杯。
“呃……这,我忘了……”
“啊?你就这样喝掉了?”卫曦月失望的看着谢玉宇。
“喝酒,喝酒……”谢玉宇的脸也红了,忙把手里的酒杯举了举,仰头一口把酒喝掉。
“好了!喝酒吧。”卫曦月从耳垂一直痒到心里,终是忍不住伸手把谢玉宇作怪的手拨开。
“曦月,你真好看。”谢玉宇忍不住伸手轻轻拂过她的脸颊,指尖流连不肯拿开,轻轻地揉捏她软软的耳垂。
“是啊,交杯酒呢。”卫曦月说着,美丽的脸颊上泛起了红晕。
谢玉宇不好意思的笑着摇摇头:“也对,是我说错了。这是我们的交杯酒。”
卫曦月咯咯笑道:“你个傻瓜,今儿晚上这酒要你敬我吗?”
“嗯,娘子辛苦了。”谢玉宇接过一杯酒,跟卫曦月碰了一下,“我敬你一杯。”
“是啊!所以说,出嫁是个力气活啊!”卫曦月说着,自己拿了酒壶倒了两杯酒。
“哎呀,这么沉?”谢玉宇掂量了一下手里的凤冠,也被这重量给吓了一跳,这东西带一天可不是要把脖子压断了。
“还好啦,出门的时候奶奶给我吃了两颗养神丹喝了一碗参汤。只是一件事儿却等不得了……”卫曦月一边说着一边坐在桌前的鼓凳上,抬手自己把沉甸甸的凤冠摘下来递到谢玉宇的面前:“你先把这个放那边儿去,我的脖子要被它压断了。”
谢玉宇也忽然觉得自己是太着急了些,忙找了个借口,反问:“呃,你饿坏了吧?”
“嗳,嗳……”卫曦月被他牵着疾走两步差点踩着自己的裙子,因好笑的问:“你急什么?”
“哦,好,好。”谢玉宇忙伸手去掀红盖头,掀了一半儿又觉得不对,遂转身去找金秤杆儿,又见桌上摆放的满满的吃食还有一壶暖酒两只合卺杯,心底里忽而升起一股急切之情,便也顾不得秤杆儿了,转手把卫曦月头上的红盖头掀了丢去一旁,再拉着她起身往圆桌跟前去。
卫曦月反手拍开他的手,低声叱道:“你先把我盖头掀了啊!”
屋里没了旁人,谢玉宇感觉自在了不少,他上前去一把握住卫曦月的手,借着酒劲儿叫了一声:“娘子?”
两个丫鬟早就知道谢玉宇的木讷,但平日里都只见这位爷平静淡然好似看破红尘的淡定,却从未见过今天这种不知所措的慌张,于是不敢多言,各自捂着嘴巴忍着笑退了出去。
“好,去吧,去吧。”谢玉宇摆摆手。
如心和如意相视一笑,又齐声应道:“谢姑爷,奴婢告退了。”
“好,好!有赏,有赏。”谢玉宇今天听得最多就是恭喜的话,说的最多的就是‘有赏’这两个字。
如心和如意两个丫鬟齐刷刷的福身下去,齐声道:“给姑爷请安,恭祝姑爷和郡主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曦月……”谢玉宇喃喃的叫了一声,又往前走了几步。
进屋后,谢玉宇站在屋子中间看着那个坐在铺设这大红锦被的檀木雕花床上的新娘子,身后两侧的大红鸳帐以及旁边的龙凤高烛映照着她的一身五彩金线龙凤呈祥嫁衣,大红盖头遮住了她的脸,但那笔直的身段即便是掩在宽大的喜服之中也依然透着一股傲气。
谢玉宇从小信佛滴酒不沾,今日却也破戒了――身为新郎官的他总也挡不住宾客们起哄,一时没抵挡得住就喝了两口酒,当时还没觉得怎样,这会儿被风一吹酒劲儿反而上来了,只觉得脚下轻飘飘的,看什么都带着一层光晕不甚清晰。
门帘轻响,守在门外的丫鬟细声细语的请安:“二公子来了,恭喜二公子。”屋里如心听见动静忙伸手拿了红盖头来给卫曦月盖上,和如意两个人一左一右端端正正的站在喜床旁边。
“知道啦。”如意看着卫曦月喝了两口茶,又把茶盏接过来转身送去桌上。
“你少说几句吧!今儿是郡主大喜的日子呢!”如心瞥了如意一眼。
如意端了一盏茶递过来,小声说道:“就快了吧,奴婢听着前面的动静似乎小了。想必宾客们也都散了。郡主先喝口热茶,这大半天了不吃不喝,可真真是折磨人。”
“唉!谢郎怎么还不来。”卫曦月轻轻地转着脑袋,头上沉甸甸的凤冠上的赤金流苏发出轻微的声响,宛如凤鸣,十分悦耳。
“奴婢给您捏捏吧。”如心上前来给卫曦月轻轻地揉着脖颈。
“还好,就是这脖子酸痛的要命。”卫曦月低声叹道,“想不到出嫁竟然是这么累的事情,比骑一天的马射一天的箭都费力气。”
“郡主,饿了吧?”陪嫁过来的丫鬟如心小声问。
从早到晚,卫曦月的耳根子就没清静过,先是家里几个好姐妹的叮嘱聒噪,之后又是那些管弦之声的纷乱嘈杂,继而是拜天地时的欢声笑语,再接着是撒花账时喜婆和小孩子们的笑闹……这一切都呼啦啦过去,至二更时分喜房里终于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