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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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从人墙后走出来,结实的臂膀,古铜色的肌肤都散发出狂野的气息。
虽然早已知道乌宸的伤已经好了,昨天也远远的看见了乌宸的身影,可是此时此刻乌宸完完整整地站在自己的面前,质问自己,焱燚巫不由手抖。
眼前这个充满爆发力的男人,可是十岁为了给自己阿母报仇,一个人狩猎了一只剑齿虎的男人。
在男人冰冷如毒蛇的目光审视下,焱燚巫吞了吞口水,“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乌宸阿哥……你四肢好了?你可以走路了?!”一旁毫不知情的阿虎惊奇的看向乌宸,长大了最好,下巴都快掉到地上。
被乌宸冰冷的目光扫过,阿虎顿时闭上了嘴,不敢再发一眼。
“巫,什么时候可以给我交代。”乌宸眯着眼,眼中露出丝丝寒光,嘴角裂开一个笑,嘴角扬起问道。
焱燚巫害怕乌宸,乌阳你还可以和他讲部落情谊,部落族人,对着左山自己还可以仗着自己巫的身份,左山不敢轻易动自己,可是对着乌宸,这些都不管用。
此刻如果自己不给乌宸一个满意的答案,焱燚巫相信,自己今天可能会走不出这座小木屋的大门……
“今天晚上。”焱燚巫沉下心,闭着双眸,沉吟了半晌,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看向乌宸说道。
透过缝隙,焱燚巫瞥了一眼躺在床上紧闭着双眸的乌阳,再看看乌阳已经被缝合好的伤口,在心里冷笑了一声。
不过把伤口缝上了,里面的肠子还是烂的,哼,不过早死晚死罢了。
“阿虎,我们回去。”
焱燚巫故作镇定,身体因为乌宸看自己的眼神,不寒而栗。
走出小木屋,焱燚巫长长的嘘了一口气,快步向焱燚部落走去。
绝对不能一个人来找乌宸,乌宸他们已经怀疑自己了!现在他们只是不能确认……
焱燚巫的脑袋不停的旋转,心里微微一叹……也只能这样了。
乌宸看着火急火燎离开的焱燚巫冷然笑了一声,躺在床上假寐的乌阳此时也睁开了眼睛。
“我看这两次的事情真的是水蚁这个混账干的,黑猛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做这样的事情!”左山冷然一声,盯了一眼焱燚巫刚刚离开的大门。
乌阳沉吟了一下,道:“其实我最不想怀疑的就是巫,我更希望是黑猛一个人做的,可是水蚁昨天的表现很奇怪,竟然惹了众怒也要保全黑猛。”
“就算黑猛的阿爸当年为了保护他而死,他也不应该这么做!”
左山哼了一声,冷声道:“我看就是这个老东西在作怪,黑猛是个什么怂货,要不是因为这个老东西,他能当上副首领?”
所有人都沉默了。左山的这句话没有说错,黑猛是个怂货,在做的小队首领们每一个看得起他的。
乌阳躺在床上,幽幽地说道:“族规大于一切!不管是谁,背叛部落,就要死!”
夜幕还没落下,天边的夕阳已经散发出余光,将整个地平线上的东西都笼罩在橙色的光辉之下。
巫庙内,焱燚巫端锅一碗肉递到黑猛的手上说道:“孩子来吃点东西吧。”
“巫,我现在哪里还吃得下东西?我担心乌阳的那些兄弟冲上巫庙宰了我,这次我不小心被狩猎队的人看见了,而且……这次狩猎队的人因为剑齿虎的狩猎很多人都受了伤……”
“不要说乌阳那帮人,就是那些不掺和我和乌阳之间的几个一直保持中立的狩猎小队的队长都对我极其不满……”
黑猛忧心忡忡地说道,并不接过焱燚巫手中的肉。
焱燚巫幽幽地盯着黑猛推让过来的肉,眼中露出阴毒的神色,抬起头对着黑猛露出一个宽慰的笑,道:“别怕孩子,阿巫,会保护你的。”
“阿巫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除了因为乌阳的存在不能让你做首领,但是阿巫也可以让你坐上副首领。不要害怕,好好吃东西,吃了东西才有力气。”老人慈祥和蔼的脸和口中的保证,让本来无精打采的黑猛像是在黑暗中找到一盏明灯。
黑猛拉过碗里的肉,“阿巫,你对我真好。”
多吃点,多吃点。焱燚巫盯着黑猛的嘴巴,心里默念道。
吃了几口,黑猛突然觉得肚子一痛,脸变得紫黑,极其痛苦的颤抖着双手,伸手想要抓住焱燚巫的衣角。
“阿巫……”
“你……”
男人最终没能说出话,他倒在了地上挣扎,却毫无作用。
男人至死也没想明白为何平时对自己那么好,那么慈祥的阿巫会是那个正真杀了自己的凶手,他瞪着眼睛,白色的眼球全是不可置信,两道红色的鲜血从眼睑出流出。
焱燚巫看了看地上躺着男人的尸体。
现在他们只是怀疑,不能让他们知道我才是最后的主谋,只有你死了,我才能有后路,不杀你部落会对我离心,杀了你就可以永远守住秘密……阿巫只能对不起你了。
夜空巫庙的高台上升起一道篝火,老人站在篝火前,一具尸体被放置在老人的身子前方。
“黑猛欺骗了部落,欺骗了伟大的祖神,祖神降下了惩罚,将他的血液凝结,让他死去,这是祖神对他的惩罚!”老人庄严的声音宣布着躺在地上的男人死罪。
“部落的荣耀与我同在,巫赞!”不知道是人群中谁喊了一声。
所有人来到篝火庙堂下的焱燚族人跪倒在地上,匍匐着前进。
“部落的荣耀与我同在,巫赞!”
焱燚巫露出一个微笑,自己的威严又回来了!你看看乌阳,我还是那个巫,可你已经不是那个首领了!
在角落的一处,几根杂草摇曳了几下,两个身影站在黑暗处。
越临看向老人身处的位置,不屑地笑了一声,“真是个老神棍。”
“他以为杀了黑猛就自己就可以推得一干二净了,哼,别人或许会信,可是老东西真的天真的以为这样我就不会动他?可笑。”男人的声音从黑暗处幽幽的传出来,冰冷彻骨。